而石韬、孟建等三人,虽然出身不算很高当然不至于到吴质的地步,或与是氏差相仿佛。但亦自期以刺史、郡守,真要把他们分派去县里。肯定也是要打退堂鼓的。好在他们确实肚子里有墨水,成绩不错,皆得仕郡,这才算皆大欢喜。
如今黄绶提起此事来,诸葛亮自然也为朋友们高兴,同时也挺欣慰,老丈人终于把那些尖锐的话题给揭过去啦。当晚他便在隆中宿下,直到翌日午后才返回襄阳城中,随即便跟随着李典南下江陵。
消息传至江陵城内,刘琦、刘磐无不大惊,刘磐赶紧下令,使文聘率军以敌于禁,他自己则亲统主力北上,去拦李典。然而文聘托病不肯出征,刘磐不疑有他,乃使王威代之,而付文仲业以留守江陵的全责。
刘磐、王威既去,剩下一个刘琦威望不足、手无余兵,再加上身体孱弱,三天两头得病,那便无足可忧啦,文聘乃暗中联络蔡瑁、蒯越,随时准备发动政变。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马良从巫县赶回来了,求见刘琦。刘琦说辛苦你了季长,要劳你的大驾,再跑一趟西方,去告诉关将军,他所提的条件我全都答应,只求速速来援。
同时还书下一道令符,交给马良,要他持令去接掌秭归的黄忠所部,赶紧放开通道,使得益州军可以顺利抵达江陵城下。
这一方面是因为担忧曹军来攻,江陵恐难久守,另方面正好趁这个机会利用益州军夺了刘磐的兵权啊。刘备还在荆州的时候,跟刘琦关系不错,刘大公子本来就倾向于略略放低一点姿态,便可接受荆、益联合的,却为刘磐从中阻挠,这才让马良跑断了腿,却总也谈不大拢。如今天幸刘磐领兵出城去了,刘琦乃可独断专行。
马季长苦笑一声:“主公既有所命,良又何惮辛劳”您放心吧,我回家洗个澡,收拾一下行李,便即出发,赶往秭归去。早有刘琦身边侍从将此事密报给蒯越,蒯异度心说益州兵近万人,再加黄忠所部,倘若能够很快便赶到江陵来的话,我等图谋恐怕要成泡影不行,必须得找个人去阻止马良西行
那边马良才刚洗沐完毕,家人来递上行装,正要启程,突然门上来报:“傅君求见。”这位傅君,单名一个巽字,字公悌,北地泥阳人也,曾立朝为尚书郎,后避难南下依附刘表。傅巽“瑰伟博达,有知人鉴”,名声很响,跟马良相交甚厚。
听说傅巽来了,马良赶紧出门相迎,就听傅巽说:“闻季长奉使而归,乃邀卿宴饮,以舒别后渴怀。”我特意找你喝酒来啦。马良双手一摊,苦笑道:“良无福领受公悌之宴,适奉主命,又当西行。”
傅巽说哪有刚回来就又要出发的道理难道刘琦手下没有别人了吗怎么能瞧着你老实,就这么着往死里用啊说完了略略一皱眉头:“得无欲召益州军来耶”刘琦是终于拿定主意,要跟益州联合抗曹了吧
马良赶紧摆一摆手:“公悌敏锐,然此言切勿宣之于外。”你自己猜着就成了,千万别到处嚷嚷去。傅巽冷冷一笑:“如此,则恐吾等将皆无噍类矣”未完待续。。
第二十七章、败絮其中
傅巽是外来户,同时也属投降派,在原本的历史上,最终劝说刘琮归降曹操,史书便记载他为首功。与之相反,马良是本地土著,祖籍南郡宜城,地方保护主意色彩浓厚,是不大希望曹军入境,以替代刘表家族的统治的。
所以马良才会在刘琦掌权后颇受亲睐,并被赋予与益州军交涉的重任;而傅巽则投闲置散其实刘表时代他就未能得到重用,并暗中与蔡瑁、蒯越等人勾通,此番即受命来劝说马良也。
傅巽说你要是真的从了刘琦之命,去接益州军来江陵,恐怕过不了多久,咱们就全都得死,一个都活不下去啊。马季长闻弦歌而识雅意,摆一摆手,阻止傅巽继续说下去:“公悌,人各有志,何必相强若不与益州相合,即以我等之力,难保江陵,必没于曹贼之手,刘氏亦恐殄灭。你我生死,何足道哉”
傅巽冷笑道:“益州军不入,则刘氏或存,益州军入,是必亡也季长所见,何其短浅”
马良皱眉问道:“何出此语”
傅巽心说行,你这就算是上钩了,于是详加分析:“与益州相合,乃公子之意,非刘将军之意也”公子就是指的刘琦,傅巽这票人压根儿就不承认刘琦是刘表的合法继承人,故此不肯称其为“主公”,而仍称为“公子”;刘将军则是指的刘磐“若彼等入于江陵,刘将军必来相争,则兄弟阋于墙。恐不待王师之来。江陵必化血域季长即不计个人生死。独不悯城内生民乎”
马良闻言默然刘琦和刘磐当日合谋架空了刘表,外联孙权、刘备,以御曹操,可是等到曹军一退,二人便生嫌隙,明争暗斗,无日止息,这些事儿他马季长当然全都瞧在眼里。如今刘磐才刚领兵出城。刘琦就放宽条件,答应益州军入境,他真是为了抵御曹兵吗还是想趁机收拾刘磐
就听傅巽又说:“魏公赍王命而西,原无意于我荆州,前使诸葛亮来吊先主,亦申和好之情。实益州欲移祸于我,乃使关羽出于巫峡,魏公不得已,方使李、于二将来伐。巽前进言公子,吾辈皆汉臣也。岂可久拒王命当请赦先主之过,赍八郡图籍以入于朝。则族属可全,荆襄得安,惜乎公子不之听也。今若联益州以拒王师,其祸先起萧墙,其罪天所不赦何如奉二公子为主,求赦于朝廷,则宗嗣可全,先主于地下亦可得安矣
“再者,前是宏辅使荆,某与相交,得闻一语,云:前门拒虎,后门进狼。此亦今日之征也关羽本欲取我荆州之地,则见鹬蚌相争,必图渔人之利。待其跨有荆益,其益州悬远,魏公与之战,必先交锋于我荆州,是以荆襄为益州之门户,以我辈为彼之刀矛也季长乃欲乡梓再历兵燹,百姓填于沟壑耶”
说到这里,突然又一转折:“是宏辅亦尝云,江陵有贾柑者,所藏经寒暑而不溃,出之烨然,玉质金色,市价十倍,人争鬻之。乃贸其一,剖之如有烟扑口鼻,视其中,干若败絮。怪而问之,贾者笑云:世之为欺者不寡,岂独我也夫今佩虎符、坐皋比者,洸洸乎干城之具,果能授孙吴之略耶峨大冠、拖长绅者,昂昂乎庙堂之器,果能建伊皋之业耶是皆金玉其外,而败絮其中也哉
“吾观公子亦若是也,徒有先主之容,而无先主之能。昔囚其父以御王师,周瑜谋也,不过为人所用;王师既退,乃当归政先主,复上书求赦,而反自专其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