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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肃皱皱眉头,说我也正担心这点。他如今在巢湖里训练水师,虽说许都拨来了不少粮草物资,鲁子敬本人治理地方颇有成效,府库也皆充盈,问题水军那就是个吞钱的无底洞啊,能募一千精骑,未必够两条楼船的成本,更别说楼船上还要有士兵,有水手了。鲁肃说我费尽心机,也才造成一艘楼船,五艘斗舰,艨艟等不足百条实力还不及江东水师的三成。况且好的水兵也不是那么容易培养起来的

“故吾计之,实难催破周瑜也。何如先水陆并进,破黄祖而灭刘表,即取荆襄水师为我所用”

他问是勋,曹公可有攻打荆州的计划吗是勋摇头,说此前也有不少人劝曹操打荆州啦,问题袁绍的问题还没有彻底解决,现在还不到南征的时候“冀州粗安,若袁氏有变,而大军在南,恐生肘腋之患也。且待秣马厉兵,期以三年,冀、并亦皆底定,乃可南向。”

不要以为袁绍缩回幽州就不足为患了,目前曹家的实力还不足以隔着上千里地打两场大仗。总得再积聚个两三年,等到即便两线同时开仗,也起码可以一处固守,一处仍能采取攻势或者防守反击比方说后来应对蜀、吴二国那才是真正南征刘表的时机。

鲁肃点头,说我明白,那我只好继续跟巢湖里训练着水师,外加尝试挖挖刘表的墙角周瑜的墙角很硬,我试过了,真是挖不大动。

是勋告别了鲁肃以后,即自襄安走陆路直向西北,数日后在合肥与太史慈相见,等到夏末秋初,才始返回许都。

他让诸葛亮、郭淮等先回自家府上歇息,自己整顿衣冠,到新盖的丞相府来见曹操。报门而入大堂,就见曹操面色赤红,脑袋上绑着根布条,正一边吸凉气,一边批公文呢,曹政在旁侍坐。

是勋就问啦,这是怎么了,头风病又犯了正打算跟曹操介绍华佗华元化本来早就从东陵亭启程了,但是一路拖拖拉拉,见病就治,竟然等是勋绕了那么大个圈子返回许都,他还在汝南境内,差了好几百里地呢就听曹政透露道:“伯父今日忿怒,恚气冲脑,病乃复发。”

是勋当然就问这是谁给主公气受啦,曹操朝他一瞪眼:“非汝故主孔文举,尚有何人”

是勋闻言,微微一笑:“主公既恨孔公,何不杀之”未完待续。。

第八章、愿为云敞

太中大夫孔融,这两年以专挑曹操的错儿为己任,而且往往不肯直言,非要拐弯儿,挑错的同时还侮辱曹操的人格和智商。

要说这个时候的曹操,倒还没有落到晚年刚愎自用,听不进正确意见的地步,而且也希望有几个家伙时不时跳出来唱唱反调,好表现一下自己的容人之量,粉饰一下朝廷的“民主”,以向天下人宣布:我是重臣,但不是权臣。

在这方面,郗虑郗鸿豫就做得很好,他以已故的老师郑玄为榜样,经常站出来反对曹操的施政,但基本上都是小骂大帮忙,所以曹操对郗虑的宠信是与日俱增啊。孔融则不同,比方前几天,他新写了一篇文章以评价班固的汉书,其中就说汉书里很多章节照抄史记,结果以讹传讹,司马迁写错了的,班固也照样错了。

马、班二人错在何处呢孔融举了几个例子,其中一例就是,文帝曾经问两位丞相,“天下一岁决狱几何”、“天下一岁钱谷出入几何”,周勃答不上来,满身大汗,陈平却回答说:“陛下即问决狱,责廷尉;问钱谷,责治粟内史。”相关问题自当询问相关部门,咱当丞相的不管细务。

孔融说这话记录错了,经过本人考证,陈平的原话应该是:“陛下即问决狱,责刺奸;问钱谷,责东曹。”

刺奸全名“刺奸令史”,本来是军中执法官,王莽时代在中央设左右刺奸。在各诸侯封地亦设刺奸。掌监察权。曹操当上丞相以后。亦在相府中增设此职,负责刑狱。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刺奸和校事是两套班子,一块牌子,在军中的时候,一个叫“刺奸令史”,一个叫“抚军都尉”,换成相府属吏。全都归入“刺奸令史”,但职责略有差异校事是管探查机密、弹劾官员、搜捕罪犯的,刺奸则负责审断校事报上来的案件。

至于孔融所说的“东曹”,是指“丞相东曹掾”。相府中除丞相司直、丞相长史、丞相征史等辅佐官外,具体事务分曹管理,其中最重要的就是东、西二曹,各负责包括议曹、辞曹、法曹在内的十几个分部门。其中主民户农桑的户曹、主仓谷的仓曹、主钱币盐铁的金曹,也就是相关财税的部门,是归入东曹辖下的。

所以孔融才说陈平的原话是:陛下要问审案问题,就去找刺奸令史吧。要问财政问题,就去找丞相东曹掾吧一句话。你得问相府班子,而不是问正经的朝官。

他这话什么意思他分明在讽刺曹操内外大权一把抓,彻底架空了朝廷,而把自家的相府造成了一座小朝廷啊。你说曹操听了这事儿能不生气吗

曹操当场气得头风病犯,正咬着牙跟大堂上处断公事呢,赶上是勋出巡海、徐二州,前来复命。曹操当即想起来,你是家也算是孔融的故吏啊,忍不住就一瞪是勋,撒闲气说,还不是你故主孔融把我给气着了

是勋也不吃惊,也不撇清,只是淡淡一笑,说你那么讨厌孔融啊,既然如此,为何不干脆宰了他

曹操和曹政闻言都是一惊啊。曹操心说别人劝我杀孔融,那都可以理解郗虑背地里说了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可是你是宏辅不能这么说啊。孔融怎么说也是你起码是你家长辈的故主,虽然咱们都讨厌门生故吏那套吧,但时风便是如此,也不好彻底地拧着干。若我要杀孔融,你不但不能赞成,还得装模作样地劝谏几句,起码也闷着头不说话吧,怎么我还没说啥呢,你反倒主动建议我杀孔融你还要不要脸啦,还要不要你的名声啦

曹操脑仁儿疼得倒吸一口凉气,沉下脸来问是勋:“宏辅此言何意也若杀孔文举,与卿何益”对你有啥好处啊

他本来以为是勋会说:对我是没啥好处,但是对主公你有好处啊,我这是一片忠心哪当然以是勋的地位和水平,话不会说得那么直白。可是谁想到是勋却说:“主公若杀孔公,则勋可为云幼儒,名传千古矣,安得无益”

曹操闻言,双眉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