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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术一愣,韩健说他可以“回去”,但显然是要他连夜将这件事传递给宁原。如此一来宁原便知道他当晚来过皇宫。公孙术心里不由暗叹,这一来二去,还是会被韩健所利用,看似相信他让他跟宁原背地里“勾连”,但其实也是在利用他敲打宁原,也是在为将来罢黜宁原的相位做准备。

等公孙术离开,韩健仍旧留在烨安阁内,不多时,一个身影进到烨安阁里来。正是几天都不曾跟韩健有过很好沟通的杨瑞。杨瑞只是着一身很平素的中性衣衫,走过来看到韩健,没有行礼也没有更多的话语。

“他便是你父亲派来的”杨瑞问道。

“嗯。”韩健语气也有些平淡,其实对于韩珪,杨瑞不想多提,他更不想多说,怎么说那是他跟身边女人之间的一道梗,韩松氏等人现在名义上仍旧是韩珪的妾侍,但韩健不能让韩松氏等人知道韩珪现在还活着。这涉及到太多事,现在他也只能将此事告知于杨瑞,怎么说也是杨瑞最初告诉他韩珪还活着。韩健实在不想背负一个没有什么感情基础父亲的包袱。

杨瑞坐下来,神色倒也显得平常道:“你明日便要出征,今日你见他派来的人,可是要重修旧好你可有向过如此一来你身边人将如何自处”

韩健坐在原本杨瑞的御用座位上,抬起头看着杨瑞,道:“有些人向避也避不开。如今我连你杨氏的基业都夺了,他自诩为杨氏的忠臣,就算他有意示好,我也不会轻易接纳之。”

杨瑞眼睛看着别处,她心中多少也有介怀。这次她原本是不想在韩健出征之前再见面的,她这些天冷静思索,仍旧不能原谅自己将皇位拱手相让,这是她对先皇和列祖列宗的亏欠。但她逐渐接受了韩健为帝王的身份,只是还没走出心中那道坎。要不是韩健说今日要见韩珪派来的使节,她也不会再到烨安阁来。

“明天我要走了。”韩健道,“所有的事我都安排好,包括一份禅位的诏书。若我在北方发生什么事,朝廷上下还是需要瑞儿你来打理,洛阳不保,也可撤往江都,以鲜卑人经略中原的能力,就算他们能占据中原三年五载,终究还是要撤回草原。我二娘和三娘她们,到时也会助你成就帝王之业。”

杨瑞打量着韩健,有些不解道:“你在说什么这算是交代后事”

韩健无奈笑了笑,他此番北上与鲜卑人作战,也是抱着要血战到底的决心。怎么说鲜卑人对于中原的觊觎不是一天两天,只是在他登基后,他要背负上这个维护中原汉室江山的重担,若最后战败的话,那可能会出现五胡乱华的局面,这也是韩健曾经就料到的。

“我刚当上皇帝,若中原倾覆于危难,那罪名将由我背。你便做光复中原之土的千秋明君,将来杨氏的基业还可以传承下去,不也正是你所想的”韩健笑着走到杨瑞面前,说道。

杨瑞抬头看着韩健,心中有很多的不舍。怎么说也是夫妻一场,就算心中有隔阂,但最终也是为彼此考虑。

杨瑞眼角不由流下眼泪,道:“希望你能平安归来”未完待续。。

第七百七十六章一位故友

三月中旬,金陵接连几日的阴雨,令城市中少了许多的活力,城中除了早市会照常开,到夜市和普通的集市都中断。几日中,朝廷也是死气沉沉的,司马藉原本就并非齐朝的大臣,他虽为惠王府的幕僚军师,但他每日里所在也不过是在他的府邸和惠王府之间走动,因为这场雨,他也有几日不用到惠王府去。

惠王自从夺得了南朝兵马大权,与司马藉的关系便开始冷淡,司马藉也知道自己处处碍眼并不能让惠王享受到权力在手高高在上的凌人之乐。当惠王开始游走于金陵城的名门宴席,身边女人多不胜数之时,司马藉也感觉到,自己或许在南朝的日子也将结束,距离他北还之期已不远。

“司马先生此番往闽浙一地整顿军务,一定要体察地方的民情,下官不才也算是在闽浙一代长期为官,若是司马先生不嫌弃的话,下官这一路上都会从中打点,若司马先生还有什么别的要求,下官也当尽心。”

在司马藉的府院里,一名从闽浙到金陵来述职的地方太守正在他献殷勤。知道司马藉被外派到闽南一代整兵,此人当即对惠王萧翎进言,请求与司马藉同行,除了是像他所说的照顾司马藉的住行,更要紧的是通过与司马藉攀近关系而令惠王慧眼赏识。司马藉心中暗叹,他自己已在惠王面前失宠,又如何帮得了这个处处献殷勤的家伙

“何日出发”司马藉原本在自己跟自己下棋,听到徐定太守李方唯的话,不由问一句。

李方唯笑道:“惠王曾有交待,说是等雨一停便出发。此行估摸要走两三个月,要是司马先生觉得不便的话,下官也会准备最好的马车迎司马先生。”

司马藉笑了笑没答话。外面的阴雨时断时续,其实这跟整个南朝的局势相仿。整个南朝的权力已经陷入到怪圈之中,原本是由军事来决定政治,但在萧旃登基之后,萧旃快速以她的权谋手段笼络了一大批的南朝老臣,这些人大多都是学术派并不与军事擦边。这些人虽然无法从军事上给予帝王帮助,但却从民生入手,既令百姓的赋税减轻而收获了民心,还令士绅阶层没有什么怨言。但苦的却是南朝的军人,朝廷以减少收入的方式取得了民心,军人却无法得到曾经的特权和非战时可得的高军饷,使得靠军饷为生的中下层军官和士兵颇有怨言。

而此时,又恰逢北方政治变动,杨瑞禅位于韩健。令司马藉在南朝的地位更加尴尬,很多人在惠王萧翎面前进谗言,说司马藉可能是韩健派来南朝的细作,惠王萧翎原本就对司马藉意见颇多,三人成虎,坏话越来越多,加上地方军队又屡次因为粮饷问题作乱,萧翎干脆派司马藉下去整顿军务。毕竟闽浙一代的兵马。也正是老惠王留给萧翎的“后院”,现在闽浙军人闹事。后院起火,萧翎也感觉危机。但他仍旧没有如坐针毡的觉悟。

司马藉看了外面的天色,依照上次他见李山野时,听李山野无意中说及:“这场雨非一两个月不止,天要变了”司马藉感觉到李山野是预感到什么,就好像李山野最初对惠王萧翎的评价一样。若是惠王能从失败的教训中走出来,或可成一代明君。但若他继续沉迷逸乐,那或许他只会做一段时间的权臣,最后会被新的权臣所替代。在萧旃回来登基后,李山野的预言越来越接近。现在萧旃名义是要借助她这个皇叔的力量来稳住朝纲,但其实已从萧翎最基本的军务开始下手,只是萧翎还没意识到而已。

“明天便出发吧。”司马藉突然回身对正在饮茶的李方唯道。

李方唯愣了愣,道:“司马先生说明日那恐怕需要准备的事情太多了,而且这匆忙行路之间,这连日阴雨之下道路也南行,何不等放晴以后”

司马藉叹口气,说道:“也许天再也不会放晴呢”

李方唯又愣了下,考虑半晌觉得可能不是司马藉另有所指,笑道:“司马先生开玩笑了。”

司马藉回到香炉袅袅的席间,再次拿起棋子,却根本接不上刚才的棋路。他原本不喜欢下棋,因为下棋实在太过枯燥,而且要用脑子,也是在南朝被朱同敬囚禁时,他开始学着用心下棋,最开始是用来打发无聊,最后却感觉成为寄托。因为对他来说,身为笼中鸟能有的精神寄托不多,而他最开始时又是心向着游走天下做一个行侠仗义的大侠,在那种心理落差之下,他以棋子为寄托,最后也是令他心安定下来,作出改变。

司马藉放下棋子,道:“回去准备吧。这一路还要李太守多多照顾了。”

李方唯苦笑了一下,现在说走就走,他在京城金陵的礼还没有送完,他为了巴结权贵能早些到金陵朝廷里为官,这几年也送了不少的礼物,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