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兄,你这是”韩健看着林詹。虽然林詹是他举荐起来,才从一个小小的廷尉府捕头,半年不到就擢升为廷尉府少府,可在如此事关功与名的时候,他还是要问过林詹的意思,到底是要功名富贵,还是要名声名节。
林詹道:“在下绝不会为乱臣贼子效劳,我已与廷尉府弟兄们商议过,他们都愿意追随少公子离开洛阳。”
韩健拍拍林詹肩膀,道:“林兄不愧能得到陛下信任”
韩健背负女皇上了马车,他则骑马而行。一行直接到永通门前,永通门城门校尉于梁早已等候多时,见到车驾过来,于梁亲自打开城门。车驾相继而出,韩健则在队伍之后,等车驾出去,韩健正要劝说于梁一起走。于梁却对着车驾的方向拜了三拜,道:“城门卫为城门而生,守得节义,死而无憾”
韩健没想到这时候的于梁还会忠于职守。在如此有原则人的面前,韩健即便敬佩心起却也无法勉强,行礼之后,韩健不得不紧忙上马而去。
到了城外,一行与之前驻守在城外的东王府和南王府士兵汇合,一同往东南淮河方向而去。才走了不到两个时辰,队伍就开始出现“逃兵”。
此次南下车驾虽多,但也并非每个人都能坐上车驾,很多人需要靠两条腿跑路。开始一段时间他们还能吃得消,可过了一两个时辰后,感觉自己两条腿跑不过四条腿的,就有人逃走。
开始时有逃兵甚至被张行派人拿住。但韩健知道这根本不是行军打仗,别人只是贪生,没必要一路跑着跟他们去送死,能放人一条活路也是应该。韩健下令不追责逃走人,于是到了中午,车驾第一次停下来休息时,后面跟着跑的已经寥寥无几,而车驾则是挤满了人,甚至有的车驾还因此而损毁。
昨夜一场大雪,已经令洛阳城外的道路十分难行。韩健一路上也观察着路况,在洛阳周围的官道上还能好走一些,可越远离洛阳,路况也会逐渐变差,而洛阳城派出的追兵,必然会以骑兵为主,轻骑在这种道路上行动可比马车要方便的多。
车驾刚停下来没多久,便有快马赶来相报,说是洛阳城已经派出追兵而来,领兵的人跟韩健有过节,是东武卫大将军孙少谦。当初孙少谦的独子孙保被打死,女皇未替孙少谦撑腰,反倒帮了凶手,自此之后孙少谦一直称病不出。
韩健叹道:“竟会是他。”
杨苁儿问询后策马过来,上来便问详细安排阻击的情况。孙少谦身为东武卫大将军,是十二卫所中赫赫有名的将领,杨苁儿不敢怠慢。
“杨小姐,现在有多少兵马追来,暂且不清楚。与其贸然分兵,不如加紧多行路。”韩健道。
杨苁儿有些生气,在以往,那些耍阴谋诡计的事被韩健处处牵制她也都忍了,现在轮到她的擅长行军打仗,韩健居然还想指挥她,她心里就没那么容易忍。
杨苁儿喝问:“行军之事,岂是你所长”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九章防御部署
韩健也未料到杨苁儿这时候跟他犯犟,他们经过一上午的紧赶慢赶,才走出洛阳城几十里,在无援军的条件下以何跟追兵一战不过如同杨苁儿所言,继续逃跑也不是办法,毕竟追兵总有追上的时候。
现在就面临一个结果,逃也是死,留下应战也是死。以杨苁儿刚毅的性格,就算站着生也不愿横着就死,可韩健想的不同,他想,就算要开战,也要找一个合适的地形,而且稍微远离洛阳城再开战,这样可以延长朝廷派出下一支追兵的时间。
“车马劳顿一上午,人也困顿,无一战之力,还是先走。”韩健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道,“我们疾行,就算孙少谦的轻骑追的再快,也要等晚上才会追上。趁着夜色,我们更有胜算。”
本来杨苁儿以为韩健对军事一窍不通,之前提出的逃继续跑路也仅仅是为逃命。但她听到韩健要趁着夜色开战的想法,也不由一愣,她仔细想一下,似乎也没理由辩驳。
“杨小姐,意下如何”韩健问询杨苁儿的意见。
“可行。”杨苁儿虽然同意了韩健的提议,但脸色仍旧并未好转。
上马要离开东王府车驾时,杨苁儿心想,他不过以借口逃命想了个由头。心里仍旧对韩健的军事才能嗤之以鼻。
这也怪不得杨苁儿目中无人,韩健毕竟初出茅庐,在他首次于宫廷夜宴上发疯癫之前。谁人还都不认识他,那时自然也不会觉得他会耍阴谋手段。可此时的杨苁儿也不得不承认,在动脑子玩阴谋上,她还是不及阴险狡猾的韩健。
因为追兵临近,车驾休息不长时间便要出发。因上午马匹已很劳累,一路路况不佳车驾也磨损严重,下午即便赶路也不能再像上午那么疯狂赶。即便一行速度已经不及上午赶路的一半速度,可逃兵数量有增无减,有破损的车驾也来不及收拾,只能遗弃路边。加上被遗弃的大包小包东西。这一路上想不留下线索都难。
到申时将尽,已经到日落西山时候。韩健知道一行经过一天的赶路已经到达了体能的极限,不得不停下来休息。而从哨探发出来的情报看,孙少谦的轻骑追兵队伍已经距离他们十几里路。不用休整的话半个时辰左右就会杀过来。
此时车驾一行正抵达一处不太宽的河流。河流两岸有一些树丛。但树丛算不上茂密。按照杨苁儿的提议,队伍应该先过河,在河对岸筑起防御在抵挡以骑兵为主的追兵。
本来在军事战略上来说。敌众我寡,在疲劳度上又大于敌军,过河设防御是很好的策略,这样可以河流作为阻碍,抵挡敌骑兵的冲击,使得骑兵发挥不出善于平原开阔地作战的优势。
但韩健却不同意杨苁儿的方略,主要问题是,敌我兵员数量相差太悬殊,准备时间又很仓促,过河之后难以架起有效防御。更恶心的是,他们不是一支纯战军队,背后还有老弱妇孺需要保护,区区一条小河就能阻碍住训练有素的洛阳守备军
而且,东王府和南王府将士缺少远程攻击的弓箭,这样的情况下,追兵要强渡河,区区工事也当不得什么作用。
当韩健把自己的顾虑一说,杨苁儿生气道:“你不同意,那你觉得当如何”
“过河必须要先进行,不过不能在河岸驻防御,直接进林子。”韩健道。
杨苁儿登时很生气,韩健明显犯了一个兵家大忌,就是以为可以利用树林打埋伏,但事实上,历史上近乎没有任何一次战争是通过树丛埋伏来取得胜利,而被反扑火烧的例子则比比皆是。
杨苁儿甚至懒得去纠正韩健基本军事理论上的错误,态度坚决对身边南王府和东王府等候传达命令的人道:“过河驻防”
“是”南王府侍卫马上领命,可东王府这面却不会遵守杨苁儿的命令。
杨苁儿见喝斥那随从也无用,只能怒视着韩健。韩健叹道:“杨小姐,我们这不是打仗,是逃命。你不要事事都拿行军作战那一套来要求部下,可好”
“现在追兵临近,你跟我说不是行军打仗”杨苁儿瞪着韩健质问道。
韩健指了指漫野的白色,再指了指那本来就很稀疏的树林,道:“杨小姐,我实在想不明白,老天爷都给了我们这么好一个打埋伏的地方,你不利用好,在等什么”
杨苁儿看着韩健的手势,突然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