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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健重新回到街市当中,虽然他已经决定暂时留在市井中,却有些麻烦,因为他身无分文,很可能只能靠打家劫舍一条途径来过活,就算要入室抢劫,也不能趁着白天,也就是说他这个白天注定要先挨饿。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韩健平日里很少带银子在身上,现在才知道银子的好。现在唯一可能值钱的是佩剑,又不能卖也不能当,免得被人察觉。除了佩剑,他里面的衣服已经被火烧熏,也没法拿来换钱。

“难道我要饿死街头”

韩健突然感觉,这才好像是真正的人生。前十六年的生活算是白过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突然中止,他反倒有些不适应,但再一想,若然十六年前来的时候就遇到眼前的情景,他还能饿死不成

韩健想起昨日在城中游逛,也见识了金陵城的一些风土人情。现在试着找份工作也不错。他没门路,可以直接问询路人,他就当自己是个落寞的外乡客,说自己生意失败到无生计,大概也不会有人怀疑。

“这位仁兄,在下远道而来,盘缠用尽,不知从何处可以找份糊口的营生”韩健只好放下脸皮抓着一个看似憨厚的中年人问道。

“哦”那中年人打量韩健一眼,见眼前年轻人的确很“落魄”,便指了指东边方向道,“想糊口,去秦淮河,那边有泊船,年轻人有力气的话一天也能得了几文钱,养活自己够了。”

秦淮河

韩健这才想起来,刚才那年轻人也提过,周围几条街道都是一个叫“恒爷”的人管着的,那“恒爷”应该是个地保一样的人物。韩健昨日去酒楼时,便察觉有城里有条河河面很宽,而那姓千的女子从雕栏画舫上下来,也是走的那条河。难道那就是秦淮河

“多谢仁兄。”

韩健行礼,因为彬彬有礼,那中年人笑着点点头,临别,中年人又提醒一句:“去抗货,要找个依托的人,虽然会分些钱出去,总好过一文都没有。”

韩健点点头,想了想才大概明白中年人的意思。去抗货,就要拉帮结派,没法拉帮结派就要投靠别人,干散力容易被坑不说,得了钱也可能会被人抢去,毕竟都是赚钱糊口,他赚了钱,就等于别人有人没饭吃。

想明白这点,韩健心里也有数,他自问武功还不错,内功也小有成就,力气自然也比普通人的大,靠力气赚几文钱,总算先不用挨饿。这样他就可以一边藏身在市井中,一边找机会离开金陵。

本来韩健以为不太难的事,可到了秦淮河边,却发现也不容易。

秦淮河两边的渡头不少,卸货的船只不定时。即便偶尔有船靠岸,货主或者早就安排好了卸货抗货的人员,又或者是渡头全都被人包了,没韩健什么事。这就让韩健有力气没处使。

韩健在渡头上看了半天,也没寻到“工作”,只好先坐在渡头边,像个落魄之人一般萎靡不振。

韩健心想,大不了挨一天饿,到晚上看看找个富户人家来个“劫富济贫”,自己就是贫苦,劫了富赈济自己。

就在他有些意兴阑珊时,忽而听一个北方音很浓重的人喝问道:“喂,小子,看你在这坐了半晌,我们这有活,你干不干”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二章大隐隐于市下

韩健闻声,抬头侧目一看,便见一个北方汉子一般的男子立在那,身材魁梧。看年岁,大概二三十岁,入秋只穿着一身坎肩,皮肤晒的黝黑。

“干。”若是换做韩健刚到渡头时,他或许还要问问工资待遇,但现在他在渡头坐了一两个时辰,早就察觉到连卖力气的活也不好找,现在有人请他干活他也没资格挑三拣四。

韩健说着,起身来。那汉子见到韩健模样,神色间有些迟疑。这些卖力气的人,也算走南闯北有些见识,见到韩健身材虽然挺高,却有些痩削,加上韩健皮肤有几分白,便觉得是落魄书生出来卖力气,可能会使不上劲。

“小子,跟你说清楚,俺们是按件计工钱的,你抗的不多,可别说俺们亏待你。”

韩健听到如此熟悉的北方乡音,脸上一笑,这有点落魄时他乡遇故知的意思。

“这位大哥,你放心,在下虽然不常做营生,但要问力气还是有点的。”韩健一句话,也让那汉子一笑,因为韩健也是北方口音。

“好,走”汉子没废话,直接带韩健到了渡头,此时渡头上正有一船货物到岸。

韩健跟着汉子过来,旁边也有些汉子打量韩健一眼,因为要马上干活,也没会太在意韩健的来历。韩健也知道,跟这些五大三粗的力夫打交道,也不用太顾及繁文缛节,只要作好自己的就行。

韩健刚随着那汉子到渡头。还有些汉子看着韩健在笑,大概觉得韩健有些不自量力,没力气也来卖力气。可当韩健随着他们抗了几趟货下来,这些人才收起了轻蔑之心。韩健毕竟武功底子扎实,再加上他这次也是被逼无奈出来,也不挑三拣四,能多赚点就多赚点,因而抗的时候也很卖力。

等遗传货卸完,连船主也对韩健印象深刻,过来拍拍韩健肩膀。丢给韩健用麻绳串起来的一小串钱当是打赏。

“嘿。小兄弟,看不出你还挺有劲”刚才那汉子过来笑着说道。

“多亏大哥你给个活路。”韩健拱手笑道。

那汉子一笑,把船主分下来的钱挨个分了,自始至终都没提韩健额外打赏的事。韩健知道。打赏是船家的事。船家打赏谁轮不到这些抗货的人说三道四。但若是他自肥了,就难跟这些人交好。

等分完工钱,韩健这半个时辰就拿了二十七个铜钱。这可算是非常丰厚的报酬。不过其中有十五个铜钱是船家打赏的。

“这位大哥。不知可否跟几位说说,在下多得了些赏钱,想请众位喝杯酒。”韩健也不知怎么跟那些汉子说,只好求助于拉他过来的汉子。

“哦”汉子拍拍韩健肩膀,笑道,“小兄弟倒是很仁义,这样,我去跟他们说,这眼看到晌午,弄几壶酒,用不上几文钱。”

“如此甚好。”韩健把把一小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