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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楼上,我们再饮几杯。”韩健招呼道。

杨苁儿带着随从回到南王府,心中也觉得窝火。场子算是找回来了,也教训了那个纨绔小子,却无端招惹了廷尉府的人。

“若非那人有急智,事情不会如此轻易解决。”

杨苁儿先把表哥黄烈教训了一顿,今日之事,说到底全因黄烈而起。等教训完,杨曳才从外回来,听杨苁儿把今日的事说了一遍。

杨曳听妹妹诉说,却也在看妹妹神色的变化。他也知道皇帝即将赐婚一事,他也想知道妹妹对小郡王的态度。

“廷尉府那边,应该不会继续纠缠。但陛下那边,可能会知悉此事。”杨曳听完,面色略带担心道。

“嗯。”杨苁儿低下头道,“今日都怪我太冲动。”

“二妹毋须自责,今日之事,你处置算是妥当。只是未料,此事竟涉及到两王府,还有廷尉府那边。”杨曳安慰妹妹一句。

杨苁儿本想说小郡王身边那人不简单,却又觉得不甚了解,也不宜过早下定论。现在东王小郡王初出茅庐,身边有什么人,调查的尚不清楚。

“二妹,这些日子你也太忙碌。这里有一份请柬,你拿去。”

杨苁儿接过兄长递过来的请柬,里面有些字,她也懒得看,直接问道:“这是”

“河东名学潘夫子,你应该听说过。他的琴音,被誉为我大魏朝举世无双,他今夜在翠扬楼弹奏,你去听听,当是放松一下。”

杨苁儿自小学得琴艺,也早就听闻潘夫子在琴乐上的造诣。当下抛去心中不快,点点头,道:“兄长有心了。”

第十一章对牛弹琴

等南王府的人离开,韩健与司马藉等人回到清虚雅舍楼上,因为席间插曲,他们连吃饭喝酒的心情都没了。韩健也在想之前那女子的身份来历,在想此女跟他可能被皇帝赐婚的事有关。

“韩兄,没事吧”饭桌上,阮平见韩健心不在焉,问道。

韩健略微收拾一下心情,正色道:“没事,我正思度咱们下午去何处游览。司马,用不用给你找个跌打师傅看看伤势”

司马藉兀自想着那个出招朴实无华却力大无比的路阿九,咧咧嘴道:“不用。”

司马藉出身军将世家,第一次在外游历,也是第一次在人前比试中吃亏。韩健看司马藉虽然神情有些颓丧,但想来对这位老友,失败也并非坏事。

一下午时间,三位老友跟新结识的杨公子游览了洛阳城几处有名的风景名胜,到黄昏时,四人要分开。杨公子说是要回家,韩健本来要跟两位老友回东王府别院,但因他三姨娘的嘱托,让他到翠扬楼里走一趟。

翠扬楼,也是清虚雅舍的一部分,是一处豪华些的“客栈”,平日里并不招待外宾,只是偶尔举行一些小型的活动。韩健心想,可能是三姨娘觉得他病好了,准备介绍一些亲戚给他认识,才让他去翠扬楼一行。

“你们先回去。我今晚可能在翠扬楼不回去。”韩健对两个老友说道,“反正那里有房间有床,累了一天,就在那休息一晚。雯儿,你随我去。”

“嗯嗯。”雯儿忙不迭点点头,擦了擦两颊上的汗珠。

司马藉和阮平也有些疲累,没多说,各自散了。

洛阳城河东学社里,潘夫子正练习着琴艺的指法,为当夜举行的“琴会”做准备。

河东学社是河东学派在洛阳城的据点,隶属于礼部文华寺,是一座官所。潘夫子来洛阳城,主要为宣扬河东学派的治学主张,为接下来几年,河东学派一些书馆和书院招生做准备。他这次在洛阳城,除了会举行几场公讲之外,再是举行这次的琴会,获得一些年轻学子的瞩目。

第二天他就要启程离开洛阳。

潘夫子练着琴,脸色却不太好,之前负责记录他几次公讲内容的礼部书记官找来,在潘夫子看过书记官所记录的潘夫子坐言起行录之后,脸色就一直阴晴不定。越看上面的内容,他越觉得窝火。

琴音,也突然戛然而止。

“记录本夫子坐言起行,尔,是否要记录的如此详细”潘夫子抄起书卷,瞪着一边的书记官用质问一般的语气说道。

书记官知道潘夫子跟他计较什么,因为他把在当日公讲,有人睡觉,而且呼噜打的很响的事也记录下来:“时夫子言秋之雾,在于礼乐之凝厚,言忽止,一异声起,时而断续,时而铿锵。众人为之侧目。缘坐下之人,有困顿者,睡而酣也。观此人”

“潘夫子见谅,在下是如实叙写。这是在下职责所在。”书记官拱手道。

“这段删了。”潘夫子厉声道,“否则今夜,本夫子不往翠扬楼,你看着办”

书记官心说这潘夫子可真是会为难人,之前几次公讲,总是怨他把课堂上的气氛描写的不够详细,这次他改进了描写的笔法,结果潘夫子还是不满意。

书记官心想:“无非是让我极尽歌颂之能事,有多好写多好呗若如此,河东学派所标榜的宽以治学,跟那些争名逐利的学派有何区别”

书记官虽然不想改,但被潘夫子所“威逼”,他也不得不改。潘夫子在翠扬楼举行琴会,已经是众所皆知的事,要是有什么差错,他这么一个小小的礼部不入品的小书记官可承担不起。

“那夫子,在下就勉为其难,好好删改一番。”

“嗯。”潘夫子捋着胡须,满意点点头。

“可夫子,今夜翠扬楼”

潘夫子一脸严肃道:“如实写本夫子自幼抚琴,而今数十载,门生遍布天下,这次琴会”

书记官一边装作饶有兴致地听着,一边却在想:“若是再来捣乱的,看你是否还要我如实写”

洛阳城东的顾府,此时正热闹非凡。顾家小姐,一直在上清宫修习,只有在每年开春时候回家一趟,而这一天,也通常是顾府里最热闹的一天。

顾家夫人,也是顾家小姐顾欣儿的母亲顾苏氏,正拉着一年不见的女儿问长问短,脸上笑容不断。

“欣儿,难得你回来。本来你爹要去接你,可是他朝中的事忙,腾不出空暇。呵呵,看看你,愈发出落的漂亮了。”

顾欣儿被母亲拉着手,微颔螓首,羞赧道:“哪有母亲这般夸赞女儿的”

顾苏氏哈哈一笑,道:“今日潘夫子的公讲,你可是去了”

“嗯。”顾欣儿点头道,“多谢娘为女儿准备了这么好的礼物。”

“那是你爹为你准备的。别怨你爹,虽然他待你冷淡,但这些年来,他也总记挂着你,时常在为娘面前念叨你。”

顾欣儿听母亲提及父亲,总觉得母亲脸上有失落之色,她知道,父亲身为朝廷大员,位高权重,而母亲则是年老色衰,早已不能入父亲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