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我就回了老家,这时,10月份刚刚过去一半,天气依然不冷不热,只是没有了夏天的蝉鸣,、爸爸说河西气温昼夜相差极大,让我多带了几件衣服,从羽绒服到单衣带了个全套。
褚爷爷对我和爸爸的加入没有表明态度,只是一直乐呵呵的,也不多说话,有好几次我偷着观察他的表情,似乎也有几分担忧,我心中有些紧张,难不成他还真有可能是那个幕后黑手
二大爷好些日子没见我,估计是想我了,跟我聊了很多暑假里的事,没想到他对厌胜术还颇多了解,一听我遇上赵奶奶这么个高人,连称可惜,说是厌胜术都是些瑰宝,尤其那个吉祥厌胜,各家有各家的所长,我哪怕学上一两个也是终身受益,我倒不怎么看重,觉得大千世界,芸芸众生,都有各自的命运,哪里是厌胜术可以决定左右的,二大爷听我这么一说也是连连点头,说我长进了。
在家就待了两天,我们就动身出发了,先是坐汽车到兰州,也没顾得上吃碗牛肉面,就又匆匆上了火车,从兰州到嘉峪关有一趟子弹头列车,区别于现在的高铁,这个子弹头有上下两层,虽然是金秋十月,河西温度不高,但是火车上来旅游的人很真不少,不过走一路,下了一路,过了武威的时候,已经少了3分之1了。
火车上的人大多都是甘肃本地人,很热情的给外地游客介绍这一路上的风土人情,我自从入了行之后也养成了一个好习惯,就是每去一个地方,都要先查阅查阅资料,保不齐哪天这些资料就能帮我个大忙。
所谓的河西走廊,其实只是一个绰号,由于这一路东起乌鞘岭,西至玉门关,南北介于祁连山脉和马鬃山、合黎山、首山间,长约900公里,宽数公里至近百公里,为西北往东南走向的狭长平底,形如走廊,因此称作甘肃走廊,又因其位于黄河以西,所以人们管它叫河西走廊。
在这个地球上,除了海洋,几乎所有的地形都能在河西走廊看到,丘陵、湿地、雪山、盆地、湖泊、河流、高原都在这里得到了体现,因此河西走廊的景色异常壮美,一路上不少旅客都隔着车窗不断拍照。
我就看见外面的戈壁滩一会儿黄色,一会儿白色,一会儿又变成黑色,漫山遍野的骆驼刺坚强地在这片贫瘠的戈壁滩上生长着,而远处的祁连雪山更是白雪茫茫,我以前给别人介绍自己的姓氏时,总说是祁连山的祁,没想到自己还真看到了祁连山。
河西走廊的城市几乎都是在汉朝形成的,着名的少年将领霍去病那时候来这里驱逐匈奴,最后把河西走廊纳入了中原的版图,时至今日,昔日被霍去病征服了的城市从未改名,自东向西依旧是:武威、张掖、金昌、酒泉、嘉峪关和敦煌。
我爸当年当兵是在武威和张掖一带,现在他的老部队已经整合整编了好几次,以前的老领导大部分都已经转业,剩下的很多也都调离了兰州军区,因此他也只能在火车上怀怀旧,给我们细数自己几个住在河西的战友,说起他们当年的一些事来。
我爸这个人不苟言笑,平时一脸的凶相,我都不怎么敢和他说话,但是今天不知道怎么了,他看着窗外的景色兴致颇高,不断地给褚爷爷说些当兵时的往事,情到深处自己也有点哽咽,看样子,几年的军旅生涯给他的身上也烙上了深深地军人痕迹。
褚爷爷和白芸听着爸爸的讲述,不断地点头,也不知道他们感不感兴趣,突然,我瞥见窗外有个羊群,稀稀拉拉足有上百只,正在荒芜的戈壁上慢慢前行,这河西走廊可真是怪了,怎么每隔个十几公里,都能看到几个放羊的,可这里也没什么好草,羊能长得肥吗
我爸爸笑了笑说:“那是你目力不及,你看祁连山脚下,到处都是地下水脉,远远望去和戈壁没什么两样,但是走到山脚下,都是肥草,最适合养羊了,我当兵的时候部队经常去牧区帮助牧民,因此熟悉的很,对了,咱们全国最大的军马场就在这一带,山丹军马场。”
这个军马场我在网上的攻略也看过,多少有点印象,而巧的是,褚爷爷这次的目的地就是山丹军马场,说是这里有他一个老相识。
下一站我们就到了,车上的人大概也都知道快到山丹了,因此都聊起了这个军马场,你一言他一语的好不热闹,其中有个40多岁的老男人,操着一口蹩脚的普通话跟两个南方模样的旅客说道:“这个山丹军马场可不一般,以前这里可是匈奴养马的地方,那时候匈奴欺负汉人,就是因为马厉害,后来霍去病夺下了这里,就成了汉人的养马基地,那些军马场的人常说,霍去病是他们场子的第一任厂长。”说到这,那汉子自己已经笑了起来。
那两个南方人一听,顿时就来了兴趣,打听能不能去山丹骑马玩玩,顺便又打听些费用、住宿的问题,可是那大汉并不是山丹本地人,因此对这些不是很了解,正巧走过来个列车员,俩南方人就把列车员拦了下来,准备打听点事
第二百一十一章武器库
这列车员是个不到三十岁的小伙子,巧的是他就是张掖本地人,一听这俩南方人打听山丹军马场,就很热情的给他们介绍。说自己媳妇就是山丹人,所以对山丹还算了解。
再加上山丹军马场几乎就是张掖市的名片,因此是个张掖人都能说上几嘴,于是就把骑马的大概价格,以及附近的风景名胜跟这俩南方人介绍了一通。
两个南方人都是30多岁,一个比一个瘦,身上都穿着轻便的冲锋衣,看样子价格不菲,其中年长的那个长的黑些,胸前还挂着个个头不小的单反照相机,一看就是经常出来旅游的驴友,另一个年龄稍微小些,皮肤也白净些。在旁边也不多说话,只是一个劲儿的点头,听列车员说话,这两个人应该是结伴游玩的朋友。
我侧耳听列车员介绍了半天,心中也动了去感受一把“只身打马过草原”的念头,就多了句嘴,转过头来问褚爷爷说:“褚爷爷,您不是说您那个老熟人就在山丹吗到时候您让他带咱们去骑骑马呗”
褚爷爷倒是面不改色,原本看向窗外的他转过头来,冲我笑了笑说:“只要时间允许,当然没问题。不过我老了,这骑马的事折腾不起,到时还是让你爸带你和你芸姐去吧。”
我一听褚爷爷这么说,就也笑了笑说:“行啊,不过褚爷爷,您也一直没说,您这老朋友是做什么的啊”
褚爷爷又把头转向了窗外,嘴里慢慢说道:“好多年没见了,他现在做什么我也不清楚。”话说到这音就断了,听得出来他是不想再说。
我一听也就没接着追问。转过头看了看白芸,白芸低下头看了看窗外的戈壁滩,嘴里不停地念叨:“失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焉支山,使我妇女无颜色。”
没想到这白芸还挺有文学造诣,居然连这句古话都知道,这是当年匈奴人被霍去病打败,败退时凄然回首,发出的千古悲歌,意思是失去了我的祁连山。我的家畜们都没办法生长繁衍了,失去了我的焉知山,我那要嫁人的新妇都没办法施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