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修独脸色沉了下来,表情阴鸷,死死的瞪着面前跪着的莫弦。
唐慕天就是在这个时候匆匆的从外面走进来,看到这一跪一站的两人时,微微的愣了一下,立刻走到了夜修独的身边问,“清落现在在不在修王府内”
夜修独沉默了片刻,摇摇头。
唐慕天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挥手对着跪在地上的莫弦道,“你,你赶紧把门关一下。”
莫弦怔住,抬眸看了自家主子一眼,随即默默的起身,把前厅的大门关上了。
整个大厅顷刻间更加昏暗了,唐慕天手中拿着一封信,直接拍到了夜修独的身上。随即气恼的开始踱步,“真是太不像话了,太不像话了,你说说,这女人是不是太无法无天了居然说,居然跟我说还没做好成亲的准备,要出去走走,让我来善后。”
善后啊,善后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要得罪风苍国的皇帝,这臭女人,回头一定要揍她,一定要。
一旁的莫弦猛地瞪大了眼睛,没做好成亲的准备这是逃婚了
他倏地转头看向自己的主子,却发现夜修独脸色平静的厉害,只是眸子里的神色,却能凝结成冰。
主子很生气,他看出来了。
莫弦正想着,大厅外面忽然传来了敲门声。
唐慕天脑袋都大了,挥了挥手,很不客气的命令莫弦,“开门去。”
莫弦被夜修独踹了一脚,肩膀还有些痛,可即便如此,看到唐慕天如此自然的动作,还是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一下。
他去开了门,外边是脸色慌乱的萧嬷嬷。
莫弦还从未看到萧嬷嬷如此紧张失措的模样,他忙让开半个身子,让萧嬷嬷进去。
第六百零四章他不会善后
萧嬷嬷踉踉跄跄的进门,直接跪在了唐慕天的跟前,“老奴没用,老奴该死,老奴没看好公主,没好好的把规矩教给公主,请二皇子降罪。”
唐慕天眉心抽动,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行了行了,你起来吧。萧嬷嬷,你知道清落走了”
“老奴刚刚收拾了一下公主的屋子,在枕头底下发现了这个。”萧嬷嬷举着手中的字条,有些颤颤的交给了夜修独。
比起二皇子,修王府此刻看起来更加凶残冷酷,就是萧嬷嬷,都忍不住倒退了一步。
夜修独一把夺过字条,上面的意思和刚才唐慕天给他看的信意思差不多。
只不过,给他的这张字条上,语言更婉转,语气更真诚,感情更丰富。看看两张字条的对比,夜修独冰冷的神色终于有些细微的松动。
唐慕天也凑过去看,只是看了两眼眼睛就要凸出来了,双手气得直发抖。
“这个没良心的女人啊,同样的意思,她写给我的就是硬邦邦的,她写给你的就百转千回,还给你道歉让你体谅。她怎么不叫我体谅了竟然还和你说善后的事情全部交给我,让你什么都不用管。哈,她倒是为你想的周到啊。什么叫做当初是我设计她当了这个天福公主,设计她莫名其妙的成了赐婚的主角的这一切,可都是夜修独你的主意,她竟然全部栽到我头上来了,她真是,真是”
夜修独原本还恼恨的情绪,竟然在看完玉清落的字条后,神奇般的慢慢消散了,脸色也渐渐的变得平静了下来。
莫弦诧异,主子不生气了
“莫弦,去拿纸笔过来。”夜修独将字条收好,忽然沉声道。
莫弦忙应声出去了。
唐慕天皱了皱眉,也是满脸惊诧的看向夜修独,“你你不生气不用派人去找找”他都气得火冒三丈了,夜修独到底是什么样的肚量啊,被人毁约了也不生气。
人玉清落这是逃婚,逃婚啊,逃他的婚,是个男人都不会这么平静吧。
夜修独扯开嘴角,冷冷的笑,“生气,也要当着她的面生。”等找到她的时候,他会让她好好的体会一下他生气的时候,该是什么样子的。
唐慕天被他噎了一下,忽然觉得脖子凉飕飕的,他觉得玉清落惨了。风苍国冷酷无情的修王爷,这一次似乎不会那么容易放过她了。
不过也好,让那个不知道天高地厚专门扯他后退的女人受点教训,免得无法无天了。
正想着,莫弦已经动作迅速的在桌子上铺好了信纸,恭敬的将毛笔递给了夜修独。
夜修独只是略微沉思了片刻,便迅速的在信纸上运起笔来。
唐慕天挑了一下眉,很想看一眼,又觉得以他天雨国二皇子的身份,这样显得不太好,毕竟旁边还有个把规矩看的很重要的萧嬷嬷呢。
夜修独很快收了笔,看了两眼,待墨迹差不多干了,才整整齐齐的折叠起来放进了信封里,并封了蜡,交给了莫弦。
“快马加鞭,把这封信连夜送到胡城,亲自交给本王的老师。”
莫弦应了一声,立刻牵了马,片刻都不敢耽搁的离开了修王府。
唐慕天奇怪的看了他两眼,不解的问,“这是做什么诶,夜修独,我可告诉你了,这事的善后工作本皇子做不了,也想不出什么主意来。横竖清落延迟了婚期,不管什么样的方式,对她的名声肯定有损的。”
夜修独睨了他一眼,让萧嬷嬷去独院把他的披风取来,这才沉声道,“进宫。”
“进宫”唐慕天抿紧了唇,“你有主意了”这么快还是说,他打算放弃玉清落,不要这个婚事了
不对,不对不对不对。当时夜修独找他商量设计玉清落的时候,那可是势在必得的,他这样的男人,可不像是这么容易就放弃的人。
夜修独已经取了披风,让人准备了马匹,直接进宫去见皇帝了。
两人走出修王府门外,那边早就没了上官锦的马车。
然而与此同时,惊雷国的驿馆内,却站着一个压低了帽檐的男子,表情漠然。
上官锦嗤笑了一声,坐在椅子上抿了一口茶,“于作临于大人本王没想到竟然是你。”
“王爷,我只是带给你一个消息罢了。”于作临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曾经伤过自己的上官锦,手指微微收紧了几分。
“你觉得以你如今的身份,你的消息对于本王来说,还有价值吗”
于作临终于笑了一声,“今日早上,我亲眼看到玉青姑娘和她儿子从城门口出去,离开了帝都。”
他也只是去和其他守城的官兵交接时,碰巧看到南南掀开车帘子,看到车内的两人而已。
当时便觉得奇怪,她如今的身份,怎么还会坐在那样朴实无华的马车里
于作临原本想要跟过去的,只是想起上次那个和自己交手的暗卫,为了免生事端,到底还是忍住了。
下午时,与他交好的一个守在惊雷国驿馆的官兵无意间说了一个消息,似乎是摄政王想请青姑娘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