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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潜大步走到郑大人面前,轻轻的伸出了手,随即露出一个冰冷的笑容,郑大人摇摇欲坠,再也坚持不住了,刚要瘫下去,殿外已经走进两个力士,抓住了郑大人的双臂,飞快的将他拖了出去。

郑大人被拖出去之后,洪潜很明显的加快了速度。

“吏部左侍郎,江中谦,抓”

“监察御史,吴文辉,抓”

“吏部右侍郎,周显,抓”

“刑部右侍郎,陆文达,抓”

“户部给事中,李元安,抓”

“”

朝堂上的大臣们尽皆被吓得瑟瑟发抖,面色铁青,嘴唇乌紫,惊恐的注视着仍在念着名字的洪潜,和洪潜身后,嘴角噙着冷笑扫视着他们的少武卿。眼看一个又一个同僚,连求饶的话都不敢说,就被垂头丧气的带了下去,这种巨大的心理压力是他们这群顺风顺水做了十数年甚至数十年官的人难以承受的。

一直到少武卿念完,殿内的大臣们已然少了一半。剩下的大臣,有的问心无愧,面色如常,有的满脸庆幸,直叹自己死里逃生,还有的心怀惴惴,惶恐不安。洪潜将册子收妥,一抬头,见大殿少了一半人,心中也是有些快然,以前看自己不爽的人少了很多,自己讨厌的人,也是少了很多。

“禀陛下,聂党叛逆已全部俯首”

“哼”

少武卿满脸怒色的站起身,狠狠一拍龙椅的扶手,阴森道:“这群败类朕以国士待之,他们却以刀兵报朕简直是忘恩负义洪爱卿,朕命你速速将其审问清楚,这些人全都满门抄斩还有聂逆,朕要诛他九族”

群臣在皇上的雷霆之怒中尽皆跪倒,齐声道:“皇上息怒”

天子一怒,浮尸百万,帝京的年节,即将在一片悲鸣中度过了。

三日之后,皇帝就聂党谋逆一案降下圣旨,所有聂党成员共计八百余人尽皆满门抄斩,其党首逆聂,罪大恶极,诛灭九族,其直系亲属判凌迟之刑,法场行刑。圣旨一下,天下震惊,山河染血,官场动荡。此案涉及之大,范围之广,加上犯官家人亲属,被杀头的共计数万余人,由于被杀的人实在太多,刑部不得不在京城郊外临时开设了四处法场,动用军队维持秩序,刽子手砍头砍得手软,于是只好轮番上阵。一时间京城外愁云惨雾,阴气森森,哭声震天,血流成河。这一日京城内万人空巷,百姓们纷临刑场,观看这些夺去他们亲人生命的恶魔们伏诛,人们得报大仇之后,不知在谁的带头下,向皇宫方向遥遥下拜,齐声高呼吾皇万岁。

青石坊中,少武恒安静静的坐在屏风后面,火炉中迸溅着丝丝火花,但是他仍旧觉得有些发冷,帝京的冬天,太冷了,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度过这个寒冬了。

“柳涣最近在干嘛”

他突然想起,在这个帝京,还有几个能够说句话的人。

幽儿一愣,随即思索一瞬,轻声道:“柳大人前几日来寻过公子,最近几日,闭门不出,一直在家中”

距离青石坊不远的地方,有一所小院,里面琴声悠悠,与这帝京的肃杀,显得格格不入。

纤指轻抚,清脆悦耳的琴声如行云流水般从云妃的指间倾泄而出。柳涣舒服的斜靠在床榻上,微微眯着眼睛,如同睡着了一般。

二百五十五章相残

这几日,柳涣的确没怎么出去,海津半载,他明白了很多,对于这几日帝京的风向,他也是颇觉得有些古怪,故而闭门不出,只是心中忧虑万千。

“好了,妃儿,休息会儿吧”

琴声戛然而止,云妃看到有些忧愁的柳涣,随即放下手中的琴,有些心疼的走了过来,为柳涣轻轻的揉着头,让他靠在自己的怀中。

“怎么了,烦闷什么呢”

柳涣闭眼不语,他在等,朝廷的格局在三日之内发生了极大的变化,此时西北兵灾正凶,蛮骑破边,长驱直入万里河山,西南更是打的不可开交,是在这关节眼上,朝廷又出了这档事,实在让他忧虑不已,不过还好,最危险的时候已经过去了,若是真让太子成功,自己与少武恒安走的那么近,或许也不会有什么太好的结局。

东宫之中,阴风阵阵,原本一国储君居所,如今却显得有些荒凉,东宫宫人杀的杀,驱逐的驱逐,里面寒冷,外面却更是让人觉得刺骨。

宫中禁卫紧紧的守护在东宫周围,日夜不歇,除了少武卿,谁都不得踏足半步。

“吱呦”

冰冷的宫门被打开,少武卿看着昏暗的宫殿,突然觉得有些眩晕,摇摇头,随即大步走了进去。

殿中灰尘积的很厚,已经好几日没有宫人去打扫了,硕大的宫殿,如同只有少武卿一个人,唯一的声音,就是他缓慢而沉重的脚步声。

“不愿意见我么”

少武卿停下了脚步,声音有些沙哑,以往强势倔强的他,此时却显得有些哀伤,站直了身子,但是看起来却有些驼背,毕竟还是老了。

半柱香的时辰过去,太子憔悴的身影出现在少武卿的视野之中,与少武卿遥遥相对,只是他,并不走上前来。

父子分别不过几日,可身份立场却远隔天涯。几日之前,太子还是那个恭谨守礼,温文儒雅的太子,今日相见,却如同剥去了十年来苦心伪装的外壳,彼此坦诚对视,心痛,但是无奈。

如果可以选择,皇上情愿这场父慈子孝的戏一直演下去,演到他含笑闭目的那天为止。“儿臣拜见父皇。”迎着两军将士复杂的目光,太子神色平静,款款下拜。少武卿望着跪在地上面无表情的太子,长长叹了口气,神态之间愈显老迈苍凉。

“何至于斯,太子,何至于斯啊”

少武卿抬起头,把自己的泪水藏在眼眶,把自己的哽咽收进喉咙,只是那哀伤,却真真切切的能够听到。

“因为儿臣想当皇帝。”时至此时,少武恒勇也不必再掩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