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炸雷一般,城头上响起一阵鼓声,一面血红的鼓在尘关城头显得格外的刺眼,南宫制怒早早的褪下身上的裂甲,哑着嗓子,大声道:“杀,杀,杀”
现场被点爆了,蛮族的兵士本来就如同人来疯一般,不惧死亡,此时听到振奋人心的鼓声,更是红了眼睛。
最要命的是,叶十七听到这震天的喊杀声之后,差点从马上上掉了下来,扶正头盔,他恨恨的回了回头,眼中一片杀意,恨不能早日杀了南宫制怒。
到底是南狱第一名将,他可以在任何时候极大的鼓舞士气,蛮族最敬英雄,如此寒冬腊月,南宫制怒赤膊击鼓,着实让城下的蛮军感到无比的兴奋,再加上战场之上浓浓的血腥味,更让他们也肆无忌惮的脱下了身上的皮甲,此时这些皮甲就是对他们的约束,没有了束缚的他们,势必一往无前,风雨无阻,而南宫制怒,就需要这个效果。
城下的尘关人马并不是太多,但胜在士气,体力,反观莽原兵士,几日几夜,不眠不休,虽然对尘关造成了极大的损失,但是他们终究还是没有打破尘关城,南宫制怒,依旧淡淡的站在城头之上。
看到城头上南宫制怒如此卖力,青云飞嘴角也是拂过一丝笑意,手中狼牙铁棒猛然向前一挥,寒眉倒竖,如同要吃人一般,疯狂的大吼道:“三军听令,锥形阵,杀”
蛮族的将士们一起将手中的衣甲掷落于地,举起手中长戟大喝军号:“杀,杀,杀”
忽地,如同卷起一阵剧烈的旋风一般从青云飞身边卷过,挟着隆隆的奔雷声卷向那莽原军而去。叶十七嘴皮有些发白,这冲天的喊杀声,震天撼地,的确让他麾下的人马有些感到畏惧和挫败。他不甘示弱,也一挥手中长剑,大喝道:“有我无敌,杀”
“冲啊”
怒吼着的莽原将士跟着叶十七的步伐,也不犹豫,一路喊杀着迎了上来。或许,有叶十七在,莽原的兵士并不畏惧尘关兵马,更何况,面前的这支人马,未必有他们多,为自己打着气,莽原的兵士再一次亮了眼睛
作战的命令已经下达,战争即将开始,要么战死沙场,要么加官进爵在这种时刻,鼓角之声,使得所有尘关将士们都有了这样一种冲动:奋勇杀敌,建功立业
赏罚分明,这也是尘关军阵前奋勇的一个重要原因大地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地面上的雪花也像打摆子一样开始剧烈的起伏。两支急速涌动的钢铁洪流开始以雷霆万钧之势一北一南奔腾而来。
战场上,开始卷起死亡的旋风天地间,也在巨大杀气的遮掩下变得天晕地暗起来锋利的长戟在蛮族将士们的手中举了起来,泛着死亡的寒光,整个骑阵形成一个巨大的整体,撕裂着身前的空气,像一支锋锐而狂暴的巨矢般迎向莽原军。
而莽原的士兵们也是挥动着手中的长剑,掀起咆哮如雷般的声浪,恨不得只一击便将呆傻的蛮族将士斩于马下。草屑乱飞、湿泥激溅,奔腾的铁蹄掀起一阵狼籍,瞬间越过三百步的短促距离,以一种火星撞星球般的狂猛气势剧烈撞击在一起。
“叮叮当当”般一阵剧烈的金铁交鸣声中,让莽原士兵们目瞪口呆的事情发生了:沉重的长戟和锋利的兵戈在半空中猛然撞击在一起,长戟依靠着高大的战马前冲的惯性和本身的巨大动能只一击便将莽原城兵马的攻势击得粉碎,并顺势在莽原士兵的胸口刺出一朵朵巨大的血花。
原本还处在极度兴奋中的莽原士兵们,脸色在蛮族大军长戟转瞬没体的瞬间将惊恐和难以置信定格在了脸上,随即只觉身体被一股巨力猛地向后一推,然后在双眼逐渐模糊的瞬间便觉得身体腾云驾雾般飞了起来、耳旁呼呼风响,紧接着在身体砰然落地的同时消失了一切的知觉举戟、平端、急刺、突破、入体、回戟,一整套杀戮的动作直若行云流水般酣畅淋漓,蛮族将士们的击杀动作竟是如此的干净而利落,沉稳而毒辣
二百四十二章惨烈
阵后观战的叶十七顿时只觉得眼前一花,心中一震:“不可能尘关的兵马如何有这般强悍的战力在马上又如何人人能熟练使用这般重戟”
就在叶十七惊骇间,整个尘关兵马骑阵已经像三个巨大的铁锥一般在莽原骑阵里狠狠地凿出了三个巨大的豁口,前进途中留下了莽原城人马一地的伏尸
可怜这支精锐的莽原骑兵,竟成了青云飞扬名天下的第一块垫脚石感到尊严受到残酷践踏的莽原士兵们惊怒了,在勇敢的将领们摧动下怒吼着迎了上。阳光中,锋利的铁剑发出耀眼的寒光,炽热的眼神里也充斥着强烈的愤怒和剧烈的杀意。然而,愤怒不能解决问题,杀气也不代表战力,蛮族将士们锋利而大威力的长戟迅速在半空中划过一道道死亡的圆弧,映着闪耀的阳光,将一名名兀自睁着难以置信双眸的莽原骑兵斩杀于马下。
蛮族勇士戟下,竟难以遇到一合之敌但是跟随安世贤千征百战的莽原铁骑却也不是可以任人欺侮的良善之辈,凶悍的他们见到战况不利,不由得被狂热而血腥的战场气氛激晕了头脑,刺红了双眼。
铁戟当胸刺了过来,他们视而不见,在身体被锐戟贯穿的同时,凶悍的莽原士兵竟然兀自垂死而疯狂地挥动着手中的长剑将一名名措不及防的蛮族将士斩下马去;铁戟划破虚空,而秦军身前形成了一个个死亡的气场,但莽原兵马视若无物,蛮族将士若不能一击将莽原骑兵杀死,那如受伤猛虎般疯狂的莽原骑兵便会狂暴的扑上近前,将蛮族将士扑下战马,和牙齿和拳头来和尘关的人马搏命。
“咚咚咚咚”
尘关城头,鼓角未歇,只是击鼓的人又换了。
“南宫将军,此战依你所见,可否全歼反贼,活捉这莽原城主”
蒋百宴站在城头,向远处的战场眺望,蛮族将士的中军阵内,一个浑身甲胄的男人坐在马上,一根铁棒在微软的日光下,显得满是寒意,青云飞似乎有所感应,微微抬起头,随即看了一眼城头之上的两人,只一瞬,又回过头,看着战场上的瞬息万变。
蒋百宴撇了撇嘴,不知道说什么好。南宫制怒也看了一眼青云飞,嘴角不由轻轻扯出一个微笑,随即咳嗽一声,沉声道:“双方看似势均力敌,实则不然,青云飞麾下人马并没有莽原的兵士多,若是说打残莽原军,倒是没有太大的问题,若说全歼,实不可能,莽原城士兵战力很强,几乎不下于青云飞麾下的这支蛮族军,又是平原作战,双方条件,人数,士气皆不相上下,老实说,若我来指挥,胜或曰可,但也是惨胜”
蒋百宴皱眉道:“连南宫将军你都只能惨胜,青云飞从未指挥过如此庞大的军队作战,再者,他过于好战,这胜负之说,可悬乎了”
南宫制怒看了一眼蒋百宴,随即摇摇头,叹了一口气,意味深长道:“不然,青云飞虽不习战阵,可看他这番布置的阵势,倒也不差,若换了是我,我也会如此布置,兵分三路包围莽原人马,将莽原士兵的兵锋层层包裹,使其无法露出锋芒,从气势上来说,便已胜了安世贤一筹,士气此消彼长之下,吾等胜望自是较安世贤更高,更何况”
蒋百宴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