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武玉一愣,随即也明白此中厉害,闻言也大悲道:“聂老阉贼,我少武玉和你誓不两立对了,喜大人,陛下既然一直相信聂奸贼,为什么却突然秘密付于我这道秘诏”
喜面现敬色道:“这就是帝王之道陛下前日经我提醒后,虽然仍聂比较信任,但心中必然已经存了一丝疑虑以陛下谨慎、万全之习性,面临未知的危险时,必然会预先设下暗手,以备万一之变。只可惜,恐怕陛下自己也想不到,这秘诏竟然真地会派上用场”
少武玉也悲泣道:“喜大人,陛下付我二人如此重托,我二人自当万死以报。只是小将年轻识浅,实不知该如何区处请大人示下”
喜急忙想了想道:“这秘诏事关重大,可以说天下社稷皆系于此,只要其到得炎公道大人手中,大楚天下即可重复朗朗乾坤但现在,我等必须以死护此秘诏,等待适时机潜出帝京,将秘诏送至炎大人手中”
少武玉坚定地点了点头道:“喜大人放心,无论面对何种险境,某必然守口如瓶,绝不泄露半个字”
喜点了点头道:“目前秘诏的事情倒不能太着急。毕竟现在赵高等人控制宫禁甚严,还得另找机会才能将此安全送到武安君手中但有件事,却是不能再拖延了”赢理忙道:“请喜大人吩咐”喜连忙道:“无论有没有此秘诏,聂与太子等人必欲除二皇子而后快,而王爷现在留在青石坊的家眷更是危险若我所料不假,恐怕等陛下灵枢一旦下葬,聂便会对王爷以及家眷下手所以事不宜迟,你立即趁换班之机,潜到青石坊,求见王爷。告诉王爷,事不宜迟,赶紧火速逃离青石坊,只是,这秘诏的书暂时还是不要告诉他,否则万一他出逃不成,这秘诏便会落到聂与太子等人手中你能办到吗我的身份比较明显,就只有靠你传递消息了”
少武玉忙道:“喜大人放心,这事就交给我便是我马上就去”
“千万小心”
少武玉点了点头,来到房门前,透过虚掩的虚棂,向外窥视了一番。没有发现异状。便悄悄打开房门,向喜点了点头,消失在夜幕中
喜看着少武玉远去,心中又觉得有些不妥,这份密旨颇为古怪,不说二皇子,只是让炎公道去正天威,实在是有些让他疑惑,但是那上面的印玺却又不是作假,绝对是真的,他怎么也猜不到,此时,少武卿已经在朝帝宫赶来了,只是速度很慢,他需要做的,还有很多,这一盘大戏,才刚刚开始而已
“少秉呢,去哪里了”
炎府之中,灯火通明,炎公道坐在大堂之上,头痛欲裂,烦闷的看着闪闪的火烛,心中愈发冷冽。
一个仆人走出来,正是炎府的管家,管家走到炎公道身边,随即赔笑道:“公子与柳大人出去了,还没有回来”
“哼,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回来,去,你快去青石坊把他给我找回来”
炎公道一听炎少秉不在府中,竟然还在外面,心中烦闷更甚,摆摆手,匆匆的把管家赶了出去,管家苦笑,随即深施一礼,抄着灯笼,带着几个仆人出了府,径直朝着青石坊跑去。
街上冷冽,风雪一停,天气愈发的冷了,皇帝大行,五军换防,数十年没有宵禁过的帝京,迎来了数十年来第一个宵禁的夜晚。
“怎么了,看你愁成这样”
看到炎公道一脸苦笑,他的夫人也是从厢房中走出,又为他斟上一杯热茶。
只是此时炎公道哪里有一点心思,皇帝走的蹊跷,若是说就这么走了,他自己绝对是不会相信的,活了数十年,他也能感觉到一点东西,不然他也活不到现在,做到现在这个位子上
二百二十九章前夜
炎公道看了一眼陪伴自己多年的枕边人,没有说话,心中愈发沉重,又想到那个不能让自己放心的儿子,又是愁,又是烦闷。
“没什么,很晚了,早点休息去吧,我找秉儿还有些事”
他摆摆手,也不想多说什么。
炎夫人看到炎公道的样子,知道他烦闷,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沉默一瞬,随即出了大厅,厅中灯火通明,孤孤单单的,仅仅只有炎公道一个人坐在那里。
“呼呼”
北风刺骨,每一刻,似乎都要刮到少武玉的骨头里,一股针扎一样的感觉让少武玉不竟缩了缩身子,硕大的街道上,没有一个人影,昏黑,寒冷。
青石坊的路并不难走,毕竟是少武恒安居住的地方,怎么可能建造的那么敷衍,工部的人也是十分细心,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一般勋贵的府邸还是不能和少武恒安的居所不同的。
“终于到了”
少武玉擦擦头上的汗,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不远处的街角,一对白玉石狮屹立在一座府邸面前,府门口冷冷清清,只有两个灯笼挂在上面,透过灯光,很明显可以看到上面的少武二字。
一百步,只有一百步的距离
“咯噔,咯噔”
百步的距离,看起来不长,但是少武玉却停下了脚步,这眼前虽然一片光明,但是这一条路,却给他一种噬人心魄的感觉,他的头皮不竟有些发麻。
“呼呼呼”
风声呜咽,不知是没有扫干净的树叶,还是被刮吹下来的,随风在地上飘动,发出沙沙的声音,如同指甲扣在上面,格外刺耳。
少武玉咽了口唾沫,随即慢慢走了过去
帝京,东宫。
夜已深沉,太子的书房里仍点着灯。聂恭谨的站在少武恒勇身旁,半垂着头,眼角的余光暗暗观察着少武恒勇的表情,一句话也不敢说,大气更是不敢喘。
少武恒勇面色沉静,一双浑浊的眼睛出神的注视着书桌上那盏摇晃不定的油灯。聂慢慢伸出手,将油灯里的灯芯稍稍拨亮了一点,整个书房显得明亮了不少,也将少武恒勇那张布满阴云和复杂的脸照得更加清晰可见。
借着灯光,少武恒勇的脸色更加扭曲了,少武恒勇毕竟少武恒勇,一瞬的功夫,他马上回过神来,一张脸变得平淡多了。
聂在心底默默叹息了一声,看到少武恒勇的脸色,心中又有些忐忑起来,少武恒勇的性子让他琢磨不透,若是说少武卿是大海,那少武恒勇绝对是一座深渊,永远让他看不到底。
“今天的情况如何”少武恒勇首先打破了沉默,开口问道,问得很含糊,也许潜意识里他很反感“谋反”这个词儿,虽然紧锣密鼓的在谋划着这件事,但他一直不愿说得太直白,仿佛这样便能得到些许安慰,至少表面上维持着一个“孝子”的体面,类似于一种掩耳盗铃的心理。
“回殿下的话,门下近日暗中拜访了朝中靠向我们这一系的四品以上官员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