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百宴看到信函之上南宫制怒亲手写的“柳伐亲启”四个字,马上就变了脸色,南宫制怒的字迹他也是认识的,他沉默片刻,随即不再犹豫,大声的道:“打开城门,让南狱的弟兄先进来。还有,速速禀报,不,我亲自去找大将军。”
说着他又捏了捏信函,心中却隐隐有些不安,柳伐平日都在府中,等蒋百宴走到柳伐府中,却是没有看到柳伐的身影。
“蒋将军,大将军一大早便出去了,一直没有回来。”
府中的侍卫也是认识蒋百宴的,看到蒋百宴来到府门口,也是恭声说道。只是柳伐出去的时候从来都没有跟别人说的习惯,自然也没有人可以管到他。
蒋百宴点点头,随即又转了转眼睛,心中马上又有了主意,他已经猜到柳伐在哪里了。
“杀、杀、杀”
校场之上,青云飞光着膀子,一脸冷意,看着这新降的数千蛮子在不断的演练着,一个个都紧张肃穆,心中总算是是稍微一松。
这段时日的训练还是有效果的,再加上那一日叶枫送来的粮草,青云飞也是从辛和手里要到了不少,全部都花在了这些士兵身上,青云飞在军中的威望也是更加的高了。
柳伐虽是全部看在眼里,但是他对于青云飞,还有什么好怀疑的,更重要的是,也只有青云飞,才能将这支队伍收为己用,攻城掠地。
毕竟对于这些新降的兵士来说,青云飞对他们,还是很不错的,以前他们守尘关的时候,也就是这样的待遇了,他们原本就是几个小部族混编在一起的,自然也不能像三大部族那般。
他们不能去上阵杀敌,前方俘获的东西,也自然与他们无关,他们只配窝在城中,看着别人吃肉,他们就这么眼巴巴的看着,不过这也使他们得以保全,但是对于有血性的蛮族来说,战士,就应该去拼杀,而不是窝在家里,如同妇孺儿童一般,碌碌无为。
“穿上外衣吧,这样会生病的”
点将台上,柳伐站在那里已经良久,看着下面人头攒动,喊杀阵阵,一股冲天的煞气铺天盖地而来,柳伐心中也是复杂无比,这支人马如同洪水猛兽一般,若是没有青云飞去带领,很难想象,他们会怎么样。
“嘿嘿,将军,我这没事的”
青云飞这一早上就没有消停,练了许久衣服也是湿透了,索性脱下来,光着膀子操练,他是个人来疯,军中也需要这样的气氛,看到青云飞这样,麾下的士兵们也如同打了鸡血一般,跟着青云飞操练起来,只是井然有序,并不是毫无章法。
“呵呵”
柳伐摇摇头,也不多说什么,或许这个氛围更适合这支军队,只是他们的时间实在是不多了。
此时从校场外面突然跑过来一个人,径直走上点将台,又走到柳伐身边,随即低声说了几句话,柳伐一听,面色一沉,随即又看了看青云飞,沉声道:“你先操练兵马,过一会儿若是歇了,马上来我府中”
说着又拍了拍青云飞的肩膀,随即就下了点将台,刚刚走下点将台,此时蒋百宴也急急忙忙的走了过来,看到柳伐迎面而来,也是一喜,随即将怀里的信函拿了出来。
“将军请看,南狱来人了,这是南宫将军的书信,似有紧急军情”
柳伐看到这信函,也不拆开,又低声道:“可曾问过信使,出了什么事情”
蒋百宴摇摇头,看了一眼柳伐,眼中闪烁着担忧,柳伐又一笑,拍拍蒋百宴的肩,随即又道:“无妨,走,先与我去看看再说吧”
一百六十七章绝境
不过多时,柳伐和蒋百宴回到了府中,此时此刻,南宫制怒麾下的那三个信使也是等了半天了,一路马不停蹄,路途又是十分坎坷,不过还好,总算是平安到了尘关,下马以后,总算又是恢复了一点体力。
柳伐看了一眼这三人,并没有急着拆信,只是笑着问道:“你们是从哪里来的”
那三个骑士看到柳伐,也是一震,他们虽是听过柳伐,但是从来没有想到柳伐会如此年轻,听到柳伐问起,为首的那骑士组织了一下语言,随即道:“将军,我等三人皆是南宫将军麾下斥候,皆是从南狱而来”
柳伐点点头,又问道:“南宫将军何在,为什么到现在都不见粮草辎重”
那斥候苦笑一声,随即道:“将军,一路上倒也算是平安,只是到了莽原之后,事情不断,好不容易出了莽原,官道又被毁的难以行走,数百车的粮草辎重根本没办法运到尘关”
他摇摇头,顿了顿,又道:“除此之外,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了,我家将军信函已送到,还请将军一阅”
柳伐看了看他的眼神,不似说谎,这才将信函拆开,只一看,马上皱起了眉头,随即又舒展开来。
“如此,你们先回去吧”
那三个信使面面相觑,又看到柳伐不似说笑,随即相继点点头,马上就退了出去。
柳伐看着三个信使一步步退出去,心中却是疑云重重,信函没错,是南宫制怒写的,只是柳伐心中总是觉得有些不妥。
“百宴,你怎么看”
柳伐将手中的信件交给蒋百宴,眼中闪烁着担忧。
蒋百宴看到柳伐眼中很是不对,马上拿起了信函,看了一下,随即惊声道:“将军,如此紧急关头,必须马上派出兵马,把粮草运回尘关啊,此事真是宜早不宜迟啊”
“坐”
柳伐示意蒋百宴先坐下,他现在并不着急,只因为这其中之事实在是让他感到疑惑,更重要的是,打通道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尘关兵马不多,若是他派一队人马出去,马上就会导致尘关空缺,尘关乃是他的根基所在,尘关一旦出了问题,不只是他,他麾下秋千人马都将无处安身。
“唉呀,将军,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是派出兵马要紧啊”
蒋百宴看到柳伐不为所动,眼中只有深深的忧虑,没有丝毫要出兵南下的意思,不由心里焦急起来。
“唉,百宴,近日西南的粮草也会运至尘关,若是我此时派出兵马,尘关兵马不足,这尘关能守的住吗,最重要的不是这个,两三日的时间,变故实在是很大,唉”
柳伐看到蒋百宴急得直跺脚,又把他按了下来,随即低声说出了自己的忧虑。
蒋百宴沉默片刻,随即又道:“将军的担心不无道理,但是,这粮草又该怎么办,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