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妃脸色一变,她一把扶着柳涣,柳涣此刻清醒过来,握着云妃的手,温暖的眼神望着云妃,却是给她安慰,让她放心。
云妃摇摇头,搀着柳涣走到少武恒安面前,便先开口道:“王爷,此事”
少武恒安冷冷的看着云妃:“本王问你了吗”
云妃一凛,跪在地上再不言语。随后少武恒安看着柳涣道:“父皇给你的圣旨,你可还记得”
柳涣点点头,少武恒安又道:“那圣旨上是怎么说的”
此时不光是柳涣,就是炎少秉也是神色一变,圣旨上说的是让柳涣即刻启程,这便坏了,这没说个确定的时间,柳涣这样,说是抗旨也不为过啊
柳涣还来不及说话,少武恒安痛心疾首道:“父皇刚夸你文采过人,德才兼备,你却在这里与人厮打,真是有辱斯文。”
柳涣一愣,连忙低头称是。少武恒安又看着顾顺彦,顾顺彦知道不好,连忙跪下:“王爷恕罪,今日我多灌了几斤黄汤,有些上头了,还请王爷降罪。”
少武恒安冷哼一声:“你倒好大单子,纵容奴才殴打朝廷命官,来啊,给我拿下”说着就让人把顾顺彦带走了。
少武恒安又道:“将那两个奴才带进来”看也不看顾顺彦,大怒道:“你二人真是泼天的胆子,胆敢殴打当朝官员”随即嘴角一咧,冷笑道:“来啊,给我将这两个狗奴才棒杀示众”
众人都是神色一寒,这是将这二人要活活打死啊,此时少武恒安看了一眼凌轩,吓得凌轩赶紧低下了头,吓得是满头大汗。
少武恒安冷哼一声,起身走出了仙舟。
看着少武恒安走出仙舟,炎少秉这才擦了擦汗,赶忙扶起柳涣和云妃,柳涣此时眼中再也没有之前的躲闪,抚顺了云妃头上的乱发,又吹了吹她额头的尘土,说不出的温柔。
只是此刻舟中客人都还没走,云妃有些害羞,耳根都红了,她连忙低下头来。只是这身子刚一弓,后背又疼起来,那两个小厮下手还真是狠,连一个女子也不放过,云妃疼的呼吸都有些困难,柳涣此刻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了,十分温柔的为她揉着后背,云妃看着眼前这个温柔的男人,有些痴了。
此时一个讨厌的声音传了过来,只见炎少秉似笑非笑的看着这两个人:“我说你们有完没完,这伤口还没结痂呢就忘了疼是吧,啧啧”
柳涣大怒:“那你还不给我们找郎中来,要疼死我啊”听炎少秉这么一说,柳涣才觉得浑身疼痛不已,扯着嗓子就骂炎少秉:“你个滚蛋,叫你来你又不来,就会看笑话。”
那会儿炎少秉刚来的时候,他已经昏了过去,什么都不知道,炎少秉见柳涣和云妃卿卿我我,这会儿又对自己大呼小叫,笑骂道:“过河拆桥,过河拆桥啊,索性疼死你”嘴里这么说,却招呼人去找郎中了。
第四十二章别去
无论是隔层山,还是隔层纱,只要走出去,一切就都变了。今日少武恒安虽然看似公正,实则为柳涣出了口气,一来,他心里有愧,柳伐之事现在还不能终止,虽然柳涣与柳伐没有血缘,只是这兄弟情义也是十分深厚的,若非他要自保,或许现在也不是这样
少武恒安向来不以权势压人,今日见到柳涣如此,也是愤慨,只是现在还不是与太子撕破脸的时候,所以他虽然将顾顺彦关押起来,却还是好生招待着,今日他有些鲁莽了,竟和侍女冒着大雨跑回去,虽然此时还没有什么,但是明日一定又会染上风寒的,到时候这几个侍女都不知道要掉多少眼泪,他身子太虚,若是常人淋了雨,喝点姜汤倒也好受一些,就是因为他身体不好,姜汤又性烈,他是断不能喝的。他长期服用汤药,这汤药都是七分药性三分毒性,慢慢的早就伤了根本,身子越发的弱了。
此时宅中的先生又在为少武恒安把脉,那先生看了一会儿,苦笑道:“公子切不能如此莽撞了,公子身子虚弱,又不能用些药石,只能慢慢的静养,若是再出什么叉子,唉”
幽儿在一旁听得是眼泪都快下来了,她是恼恨自己,公子任性,她也跟着任性,等到先生出去之后,她眼泪当时就流下来了,跪在少武恒安面前:“公子,请你责罚奴婢吧,都怪奴婢不好”
少武恒安脸色苍白,嘴唇都有些发干。看着幽儿,柔声笑道:“你怎么又称起自己奴婢来了,快起来,别人还当我真责罚你呢”
幽儿哭的更伤心了,她宁愿少武恒安打她骂她,她只是恨自己,让公子受了这么大的罪。
少武恒安幽幽一叹,这雨似乎小点了,可惜这夜里是不会有彩虹的,或许这雨会更大一点的。
夜深了,少武恒安熄了灯,休息下了。
柳涣自然没有宿在逐月仙林,只是看到有郎中帮云妃上了药,他才安心离去,只是他自己的伤尚比云妃严重,后背一片红肿,晚上就在榻上趴了一整夜,也是疼了一整夜。
昨日也是少武恒安提醒了柳涣,看来还是尽早去海津的好,若是给人落了什么把柄就不好了,早上收拾了行礼,又叫了一辆马车,带了一些伤药,便准备去海津,炎少秉昨晚回去也是被炎公道狠狠骂了一顿,今早听说柳涣要走,也是赶忙来送。
柳涣与炎少秉谈了一会儿,两人都没什么可说的了,炎少秉突然问道:“你去向云妃辞行了吗”
柳涣默然,摇摇头,他是见不得女子的眼泪。他咬咬牙,抱拳道:“炎兄,此去海津,路途虽说不远,却也不知何时能够想见,你,你帮我”说到后面声音小了下去。
本来离别伤感,炎少秉一听,马上笑了起来:“好了,我明白,还吞吞吐吐的,不就是让我照顾好她嘛,我自省得,你放心去吧”
柳涣这才笑了起来,满脸感激。
正是此时,远远的走过来一辆马车,炎少秉看了半晌,终于看清了车夫是府上的仆人,顾不得和柳涣道别,刚走过去,那车夫一见是炎少秉也停下马车来,坐在中的不是别人,正是炎凝。她惯是与家人不合,总是去瑞园小住,心里却总是想着柳伐。这几日炎公道又在说成亲的事,炎凝心里早有了柳伐,自然不同意了,争执之下,又回了瑞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