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肃风也笑了:“原是你放了我等一马,我还说容后再报的话,谁知今日遇到这档子事,却也是缘分。”
柳伐也笑了笑,自嘲道:“我原想着,不会再回来,没想到半路上竟被人下了迷药,当真是,唉”
与白肃风说了两句,又回到他初醒的房间,休息下去,却翻来覆去总是睡不着。也是日间睡足了,此时倒是清醒之极,又想起远方的那个人。
爱或不爱,其实就在那一瞬之间,最多的时间却是都拿来去思念。想起那夜炎凝一袭青衣,月光下格外的美。柳伐想着,嘴角说不出的暖意,他拿出炎凝给她的那一方手帕,端详半晌。随即吟道:
淅虚飘渺,青遗凡尘。熙攘海市,妙步其中;
逸柳如尘,浮世靡华。轻乎薄土,何为其芳;
默然川野,苦行长年。累于贫念,累思华颜;
匆匆昔年,茫茫浮现。断短海街,是乎无缘;
惜惜惜惜,苦苦苦苦。无无无无,梦梦梦梦;
惜于芳馨,苦其了尘。无所寄望,梦乱子夜;
归其尘嚣,伤神了情。化乎灰烟,竟净尽静;
出水之莲,亭亭而立。细雨黏风,浅笑出憧;
醉于仙姿,沉浮梦幻。情乎扶柳,罢罢罢罢。
此刻在那帝京,炎府之中,也有一人未眠,她牵挂着远方的人,她思念着远方的星。柳伐没有给她留下什么念想。她还记得,那一日。柳伐言语中的疏远与客气。那种不似做作,胜过做作的客气让她伤心,让她断肠。
尚记得那日,集市上他飘逸跃起,以一种儒雅而又豪放的姿态将她救下,想起那夜,月光下修长的身影。
那一日,天微晴。那一夜,花未眠。
此刻又想起心中的如意郎君,只有甜蜜,没有担心。此刻,世界都是浪漫的
她站在月下,他躺在榻上
他为心中人儿做赋,怎知月下伊人翩翩起舞。
她金莲碎步,她月下起舞,她长袖翩翩,舞姿多显娇媚,她袖带飘摇,舞的绝代芳华,满园春色为她倾醉。
夜深了,风起了,舞停了,月下她深深的叹息,同天上的流星一般,说不出的落寞
第十八章天杀
夜尽天明,柳伐又要踏上一条不知尽头的路,下一步该怎么去走,他自己一点头绪也没有,只是他知道,他必须走。十年前他便在流浪,十年后,他又在流浪
他没有杀那憨厚汉子,也没有让这群山贼亏待于他。他要走,这憨厚汉子必须在这里待上几日。至少要他走出千里之外,这汉子一被抓住,自会有人寻找,他若走的一迟,他自己保不定性命不保,这群山贼也会沾上杀身之祸。他们虽是山贼,却也罪不至死,若是因为自己,却也不好。
他拎了拎缰绳,突然发现马鞍上多出一张红色的牌子,上面味道浓郁,并不是漆,而是一种血的气息。上面刻着一个字,“杀”
柳伐有些疑惑,这种浓烈的气息极其危险,一丈之内也绝对能感受到这种血腥。他想了想,调转马头,又去找着憨厚汉子了
此刻这汉子被吊在房梁上,却是十分凄惨。柳伐走进去也是一乐。先是一笑,随即拿起牌子问道:“这是你的东西吗”
这憨厚汉子原是很淡然,虽然他被吊着,看样子甚是滑稽。只是当他见到这牌子,眼睛都是一缩,然后恐惧之色浮于表面,然后他对着柳伐极其严肃又以命令的口吻道:“我不管这东西何时到你手中的,也不管你怕不怕,我要说的是,离我,离这群山贼越远越好。尽快走,走到一个没人的地方自绝吧”
柳伐眉头一皱:“你什么意思”
这憨厚汉子摇摇头:“这东西到你手中,就算是阎王给你下了帖子,定是要请你吃茶,从无例外”又顿了顿:“这东西但凡到了你手中,便逃脱不了,你拿了它,你周遭的人也会尽遭屠戮”
柳伐虽然不惧,却是怕连累了他人。又问道:“你说了半天,这究竟是什么东西这么玄乎”
那憨厚汉子满脸神秘,说不出的讨厌。柳伐似笑非笑道:“照你这么说来,我还今日待在这里了,哪里也不去了”柳伐看到这憨厚汉子突然同那算命先生一般,尽说些模棱两可的话,索性坐在这里听他好生说道。
那汉子脸上再也没有那种高深莫测,高人一等的表情了,脸色先是绿油油的,又是惨黄惨黄的,最后又是发青发紫。
柳伐又是一乐,这汉子玩变脸呢
这汉子最后深深的叹了口气:“罢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由你吧”说着便闭上眼睛在不言语。有些心如死灰,却是十分绝望。
柳伐见是如此,也不多说,他明白他说的不假,他也不想给这群山贼带来杀生之祸,便要出去。
那汉子见柳伐出去,便道:“天杀馆一开,这血令一出,七日之内,你必魂归幽冥,你还是早早安排后事吧”
柳伐听到这汉子聒噪,心里不悦,又要走进来,这汉子脸色一变:“当我没说,你就当我放了个屁”
柳伐这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