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傲天十分的高兴:“而且刚才几位大人也说了,以你的文采。只要再认真钻研,来年赴京赶考。中个进士不成问题。要是运气好,说不定能被皇上钦点为状元。”
“状元”祁象一笑。不敢想:“承你吉言了。”
“你肯定能成的。”龙傲天鼓励之余,眉目之间却有一抹忧郁之气:“可惜呀,家中老父来信,催我回乡探亲,恐怕来年,不能陪你一同赴京了。”
“什么”祁象有些急切:“你不去”
看到祁象情急,龙傲天的笑容一暖,眸光明亮:“没办法,我出来两年了。家中父母思念担忧,再不回去,他们就该生气了。”
“这也是,父母在,的确不宜远行。”祁象无奈叹气,也表示了理解。
龙傲天微微点头,情绪也有些低落:“兄台,我们这一别,日后不知道何时再能相见了,希望你不要忘记我这一个朋友。”
“龙兄,你我是知己,怎会相忘”祁象笑道:“对了,你家究竟在哪里待我从京城回来,不管是否高中,都去寻你相聚。”
“一言为定”
龙傲天眼眉舒展,十分的欢喜:“这可是你说的,千万不要忘记了。”
“肯定不忘。”
祁象郑重其事点头:“君子一言,绝对不悔。”
“好,我等你。”
龙傲天眉开眼笑,随即在怀中取出一个锦盒,悉心叮嘱道:“我家在大泽湖畔,你去到之后,拿着这个信物,找人打探一下龙家庄,就可以见到我了。”
“信物”
祁象打开盒子,只见盒中是一只十分精美的海螺。巴掌大小的海螺,纹理坚硬而细密,表面散发出晶莹绚烂的光泽,看起来很是珍贵。
祁象凝神观望海螺,依稀感觉这只海螺,有几分似曾相识之感。
“诶,会元爷,你在看什么呢”
清脆的声音传来,也让祁象回神望去。
这里是京城,天下最繁华热闹之地,城楼林立,客似云集,熙熙攘攘。数不尽的商贾船只穿梭往来,文风荟萃,纸醉金迷。
他赴京赶考,经过一番波折之后,踩了不少人,打了许多脸,顺利参加会试,最终摘取了桂冠,成为了会试第一名,会元。
连中五元,不仅是巨大的荣耀,更是天大的声望。现在京城之中,上至达官贵人,下至平民百姓,都在猜测他能不能完成连中六元的壮举。
这自然也给他带来了不少烦恼,却因此结交了不少朋友。其中关系最密切的朋友,就莫过于现在翩跹走来的少年公子了。
看到这人,祁象忍不住苦笑。
“英台”
祁象开口招呼,就嗅到了一丝幽幽清香,那是温柔的女儿香。他不蠢,自然看得出来。眼前的少年公子,肤白雪嫩,十指纤纤。柔若无骨。
一头青丝秀发,哪怕结成发髻。也掩盖不了其中的纤细柔顺。另外就是娇俏的小脸上,还有淡淡的脂粉痕迹,更是十分的明显。
声音清脆,休态柔媚,如果这都看不出对方是女的,祁象觉得自己这对眼睛,就应该要挖出来扔了,反正留着也没用。
不过联想到对方居然叫英台。祁象心里也觉得古怪,自己不叫山伯啊。
“会元爷,快要殿试了。”
易钗而弁的少年,笑眯眯走来,亲近道:“你准备好了么”
“准备什么”祁象有些惊讶,毕竟他已经过了会试,接下来的殿试,无非就是走一个过场而已。哪怕成绩再不好,也少不了他一个进士的名头。
“装傻,当然是考状元呀。”少年俏脸有些红。仿佛有些羞涩:“我可是听说了,这一回殿试,可是有内幕的。”
“什么内幕”祁象吃了一惊。也不怀疑。毕竟他也感觉到,眼前这个女扮男装的少年佳公子,出身比较高贵,家庭背景不凡,知道一些内幕也不稀奇。
少年小手扯了扯衣角,低着头道:“我听说皇上的膝下,有一位适龄待嫁的公主。如果谁中了状元,可是很有机会,尚驸马哦。”
“尚驸马”祁象愣住了。
“对呀。”少年娇笑。小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打气道:“会元爷。你要努力啊。我看好你,说不定过些日子。就该改口叫你驸马爷了”
少年留下一串银笑般的清脆笑声,随之飘然隐去。
祁象摇了摇头,眼前忽然一晃,又变换了场景。他安之若素,盘坐在一个金碧辉煌的宫殿之中,前方是高官权贵,侧边是新科进士。
“皇上驾到。”
倏地,一个太监高呼,尖锐刺耳的声音传开,也让众人连忙俯首迎驾。
“众卿平身。”
皇帝是个颇为英武的中年人,登基五六年了,通过恩威并施的手段,牢牢攫取了权力,让文武百官又敬又畏。
从这个角度来说,皇帝不是昏君,也是许多人的福音。
“今天是琼林宴,大家不必拘束。”
皇帝高坐席上,声音平稳和气:“状元何在”
“臣在此”
在一个小太监的提醒下,祁象连忙站了出来,再单独行礼,高呼万岁。
“哈哈,朕的六首状元,果然是英姿不凡,难怪”
皇帝看了一眼,顿时笑道:“状元公,可有婚配”
“啊”祁象一呆,下意识摇头。
皇帝又笑,态度愈加的和蔼可亲:“朕有一女,与卿年纪相近,许配给你可好”
一时之间,琼林宴上,一片哗然。
许多人以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刷刷刷地在祁象身上穿梭插过。
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这可是人生最大的喜事。更何况,还是尚公主,当驸马,这简直就是人生大赢家。
祁象有些发懵,忍不住抬头观望。他在皇帝身后,一群俏丽的宫女之间,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却是那个叫英台的俊俏少年。
不过此时,少年却已经换上了红妆,一袭华丽的宫装,气质十分的高贵,在珠宝玉饰的衬托下,显得她美丽无双。
两人目光接触,少女娇羞低头,一抹雪肤温肌之间,隐约透出胭脂红光。
刹时,祁象目光迷离,心神恍惚,耳中又听见皇帝的询问:“卿意下如何”
“臣”
好半响,祁象才回神过来,作出了艰难的抉择,头抵地,涩声道:“臣福薄命浅,怕是承受不住皇上的莫大恩泽”
“你说什么”
现场一片寂静,只有皇帝的雷霆之怒在回荡:“哼,不识抬举”
“臣死罪”
“你的确该死,来人,把他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