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即便两百万对我来说是天文数字,可在弄清楚一切之前,我不愿意把自己的生命跟任何数字挂钩。
“本来我也很怀疑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学生的能力,可既然丁教授把符号给了你,那一定有他的道理。现在,跟我们说说你知道的关于符号的事吧。”孙林在桌前的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有几个坐在仪器前的人也回过身来静静地看着我。
“我什么都不知道啊。”看着他们审讯般的目光,我慌了手脚。
孙林示意了一下,一个人起身倒了一杯水,递给了我。谁知道水里有什么啊,我才不喝呢。
“你什么都不知道”孙林的眼中失去了刚才的温和,变得不解和严厉起来,“丁教授带你出席大谷基金会的剪彩仪式,半夜又把符号给了你,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不是一直在跟踪我吗你应该知道我也在查。”
“什么都不知道你查什么”
“我就是好奇,想知道符号到底什么意思才查的。”
“为什么要查司母戊鼎”
显然,那天我在宿舍跟李少威和林菲关于司母戊鼎的谈话也被他监听了。我只好把符号和鼎的照片先后出现的事情告诉了他,他疑惑地和旁边的人对视了一眼,然后冲着一个人点了点头,那人回到仪器前快速地操作了起来。
“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一口气说完这些天的收获,我擦了擦汗。
孙林皱着眉头听完我的讲述,然后回头看着那人操作的仪器,显然在等待着什么。整个房间在仪器运转的声音中显得格外安静。
死寂的几分钟过后,那人回过头来,冲孙林摇了摇头:“wu415的具体地址查不到,不过应该是在境外。”
他们居然侵入我的邮箱不过想想他们之前的所作所为,这应该不是难事。wu415在境外这让我吃惊不小。孙林对这个结果也显得很意外,他站起身低头踱起步来。
“孙孙领导,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吗”我不知道该怎么称呼面前的这个男人,只好选择最卑贱的口吻。
孙林停住了脚步,他看了我一眼,脑子飞快地转了几下,然后声音低沉地说道:“周皓,你卷入了一场你完全控制不了也完全料想不到的重大事件之中。既然你已经被选择,那么你能做的就是严守秘密,然后按照现有的线索和你的思路去追查符号一事,我们会尽自己的所能帮助你。”
我知道他不愿意也不可能告诉我更多信息,但我必须知道尽可能多的东西,否则我眼前一片漆黑,根本无法破解当下的谜团。
“如果你们觉得我能做点什么的话,就多告诉我一些。”
“你想知道什么”
“你们是谁”我抛出了一直以来的疑问。
孙林听完这话,和仪器前仍然看着我的人对视了一眼,那人似乎想笑,被孙林用眼神制止了。
“我们谁都不是。”
我困惑了,眉头拧成麻花看着他。
“我们不存在。好了,还有什么想知道的”
“你要是不告诉我你们是谁,我什么都不干了。”我平生最讨厌故弄玄虚的人。
“周皓,我再强调一遍,我们是保护你的。或者说,我们是在通过保护你保护另外的东西。无论你想不想干,你已经成了事件的一部分,已经由不得你了。不单单是我们知道你的状况,另外的组织也已经知道。无论你有意还是无意,既然你已经进来,事情解决之前你就脱不了身。”孙林表情凝重地说了这番话后,沉吟了一下,似乎在考虑什么,“这么说吧,你必须依靠我们的帮助,因为因为你现在想象不到,有多少人想获得符号的秘密。或者这么说,你想象不到有多少人会为了符号而杀人,包括杀你”
我握在手中的杯子险些掉在地上。
“丁教授就是因为这个死的”
孙林点点头。
“谁杀的”
孙林犹豫了一下:“抱歉地告诉你,我们还没有查出来。”
“你们不是神通广大吗你们不是什么都知道吗为什么查不出来”与其说我现在关心的是丁教授的死,不如说是担心自己将来被杀。我希望赶紧查出凶手,省得自己成为他下一个目标。
“事情的复杂程度我不需要告诉你。”
我很讨厌这样的话,因为人们总喜欢夸大困难的程度来掩饰自己的无能当然,我根本不知道当前事情的困难程度。
“那,那我需要怎么做”问不出所以然,我只好保命要紧。
“你要不停地查下去,只有这样秘密才能揭开,你才能活着。这也就是后来我没有拿走你那张草纸的原因。”
孙林监听了我在宿舍中的谈话,他知道我有那张誊写了符号的草纸,车祸发生时拿走了钱却没有拿走草纸,这让我曾很是疑惑。我不解地看着他。
“我希望你能明白,你的命与符号紧紧地连在了一起。现在各方面都知道丁教授选择了你,因此他们都希望能沿着你的发现追查下去,只要你在查,他们就暂时不会动你。”
也就是说,那些所谓的组织,包括孙林在内,还不知道符号的真实含义
孙林似乎懂读心术,因为他的眼神告诉我,他显然看出了我在想什么。
“没错,你猜对了。”孙林恢复了之前微笑的表情。
万幸,我还不会马上死。
“能告诉我是哪些组织吗”问完这话,我就知道自己白问了,因为孙林的表情已经回答了我的问题。
“好吧。”突然,我脑中闪现出了另外一个念头:只要符号查不出来,我就不会死,那也就是说,如果我永远不查出符号的真实含义,我就能好好地活下去我必须想办法证实这一点。
“我明白刚才你的意思了,你的意思是只要符号查出来,我就没有了利用价值,是吧”
孙林脸上顿时浮现出一种奇怪的表情,那种表情中充满了无限的忧虑,但转瞬间又似乎充满了无限的欣喜。此时不单我在盯着他看,连旁边的那几个人也屏住呼吸地看着他。
过了不知多久,他像从睡梦中醒来一般,深深地长出了一口气:“真相大白的那天,也许所有人都会死,也许所有人都永远死不了”
房间内出奇地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