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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小桂子手中端着木盆进来,他看到少女跪在杨侑面前,不由就是一愣。少女转过头,看见小桂子,她猛地站起身来,走上几步,从小桂子手中抢过了木盆,走到杨侑身边,蹲下身子,用力搓洗着毛巾。

拧干了毛巾,少女踮起了脚尖,想为杨侑擦洗着脸庞,由于杨侑的个子很高,她够不着,急的脸上出了汗,杨侑看着少女干瘦的脸庞,感受到她的真诚,他摇摇头,弯下腰,坐在了软墩上。

少女见他坐下,顿时心中欢喜,手中那些帕子,细心为杨侑擦拭着脸。

隋书上说杨广是“美姿仪”,杨侑自然有着杨广的影子,相貌不凡,而隋书上又说杨侑“性聪敏,有气度”,是一个有着气质的人。而此时的杨侑,经历了一年多的风雨,身上更有一种男子汉的气概,阳刚气十足。

少女虽然出身低微,但那个女子不怀春看到杨侑一张阳刚的脸,下颚冒出的短须,她的手掌微微颤抖着,他闭了闭眼,深深呼吸了一口气,手掌这才稳住,她细心为杨侑擦着脸。

又黑又浓的剑眉,棱角分明的额头,直挺的鼻子,她慢慢地为他擦拭着,小桂子在后面看着,又是一阵无语,他慢慢踱出屋子,朝着外面走去。

恰好侯君集过来,看到小桂子,道:“陛下睡了吗”

“还没有”小桂子摇摇头。

“都已经快要子时了,还不睡”侯君集有些奇怪,他兴冲冲迈步:“莫不是在数银饼,我得去看看。”

小桂子一把拉住了他,“想死尽管过去。”

侯君集眼珠转了转,忽然,他裂开嘴一笑,道:“你又吓我。”说着,迈步走了过去,小桂子叹息着摇摇头:“这年头,说实话的时候,有人不信,说假话呢,偏偏信了,奈何,奈何”

小桂子看着侯君集就要推开房门,负手离去:“自作孽,不可活。”

杨侑正闭着眼睛,让少女擦着脸,突然,他就听到门被打开了,睁开眼,就看见侯君集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他微微皱眉,“出去,围着水寨跑三十圈,少了一圈,罚十圈”

侯君集脸色顿时黑了下来,陛下没有在数银饼,而且房间内的气氛显得很是暧昧,他还傻乎乎的过去,这不是找死吗侯君集心中叫苦不迭,他退了出去,关上门,跑起步来。

“他怎么了”少女有些奇怪。

“没什么,他闲得慌,我让他跑步锻炼身体。”杨侑说道。当初怎么就没有看出他是一个老顽童式的人物呢胆子越来越大,竟然不敲门就闯进来,真是老寿星上吊,活得不耐烦了。

少女拧干了毛巾,将毛巾搭在一旁,伸出干瘦的手,为杨侑拖鞋。

“你回去吧,我自己会洗。”杨侑说道。在宫中,他都是自己洗,他不想安逸的生活消灭了斗志。

少女嘴巴一扁,倔强地摇摇头,道:“公子是不希望我留下吗”几行泪水落下。

杨侑微微沉吟,道:“既然是这样,你就留下吧。”说着,他笑了笑。

这个笑容让少女欢心,一双乌黑的眼睛顿时明亮了许多,她忍不住拉住了杨侑的手臂:“谢谢你。”旋即,反应过来,松开了手。摸了摸脸,少女蹲下身子,为杨侑脱掉了长靴,拿过另一个盆,倒了一些冷水,杨侑指着在门边的一桶热水:“用热水烫脚。”

少女应了一声,站起身来,走到门边,提起了水桶。水桶不重,但少女力气不大,提起来却颇为吃力,走起路来摇摇晃晃,她咬着牙,这时,一只大手将水桶拎了起来,少女顿时压力减轻了不少。

她抬起头,只见杨侑已经将水桶拎走,放在一旁,少女急忙走上,这时,杨侑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抬起头,低声道:“我叫王小莲。”

杨侑笑了笑,道:“以后就叫你小莲吧。”

“是。”小莲应着,将冷水倒入盆中,又倒了热水进去,伸出手试了试,顿时受惊地收了回来,有些烫。她又到倒了一点冷水,搅匀了,试了试正合适,这才将杨侑的裤脚卷起,将他的脚放入了盆中。

杨侑忍不住眯起了眼睛,烫脚是一种享受,他虽然洗冷水澡,但却要烫脚,每次约有一炷香的时间,烫完脚之后,通体舒泰,能驱走一天的疲劳,也容易睡着。

小莲干瘦的手指在杨侑的脚上滑动着,她轻轻地捏着,杨侑道:“用点力。”

小莲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有些热,她有些不明白在这样的天气,他为什么还要烫脚,好奇怪。听到杨侑的声音,她加大了气力,捏着杨侑的脚掌。

杨侑闭着眼睛,享受着她的伺候,他之所以如此,是想让小莲可以安心,房间里热气腾腾,一炷香功夫后,所有的热水已经用尽,杨侑的额头上也全是汗水,他睁开眼睛,道:“洗好了。”

小莲急忙拿起干净的帕子,替杨侑脚给擦干了,又洗干净了手,替杨侑将脸上的汗水擦干,这才站起身来,出门倒水。

门外,侯君集正在跑步,哼哼哈哈之声不绝,他满头大汗,几乎喘不过气来,但他只跑了一圈,这个水寨很大,他用了一炷香的时间,才跑了一圈,三十圈什么时候才能跑完

就在侯君集郁闷的时候,杨侑穿上鞋子,慢慢踱步出来,看见侯君集满头大汗的模样,忍不住就笑了。这个刺头,过了一年半,还是刺头,真是让人不省心,得好好教育教育。

成都,皇宫内。

独孤雁正在轻轻拍着小腹,此时她已经行动不便,再有一个月,就要生产了,嫣然稍稍晚一些,还有差不多两个月。感受到腹中小生命的跳动,独孤雁脸上带着笑意,这是她的第一个孩子,是与自小青梅竹马的杨侑的孩子,让她心中不由激动万分。

这个时候,夫君不在身边陪伴着她,让她心中有些失落,心中也觉得十分苦涩,但她也明白,夫君是去做大事,不得不暂时离开。

此时天色已经黑了,独孤雁望着天上的一轮明月,思念着远在荆襄的丈夫,这个时候,他在做什么呢有没有太辛苦这时,在几名宫女的扶持下,嫣然来到了。

只见她脸上带着愁容,坐下之后,眉头皱着。

“皇后,我听说他已经到了荆襄”嫣然问道。

“德妃,我也不瞒你,昨日得到娘的消息,大军已经抵达了枝江,离江陵已经不远了。”独孤雁说道。

她知道嫣然为何担忧,纵然是杨侑临走之时,给了她许诺,可是战场无眼,谁又能说清楚一个是父亲,一个是夫君,让她难以取舍。

“已经到了枝江了啊”嫣然念着,心乱如麻。

“德妃,你有孕在身,可要好好休息,不要多想,以免动了胎气。夫君的事情,就一定能够做到,你不要担心。”独孤雁劝着。

“唉”嫣然叹息一声,这几天她感觉睡不好,吃不下,精神也不好,都是这事情闹腾的。

一名宫女端上了茶水,独孤雁端起来,喝了一口,道:“我听说城外有一个道观,名叫三清观,道长袁天师道法高深,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