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武师沉吟片刻,道:“你回去,继续监视”少年应着,走了出去,独孤武师叫过方德,带着他匆匆而去。
马车吱呀吱呀前行,刘文静在宽大的车厢里,看着李孝常,道:“李县长,你不必惊慌,只要办好了这件事,该有的东西,你都会有”
李孝常深深的呼吸,他无奈的看着刘文静,道:“到了永丰仓,你们可要按我说的去做”
刘文静笑道:“这个自然省得。”
这时,马车驶过街道,到了北门,赶车的马夫亮出手中的铜牌,守门士兵吓了一跳,竟然是县长老爷发放的通行证,他急忙缩到一边,马车缓缓驶出了城门,朝着北边行去。
马车在平稳的官道上行驶,刚驶出两里,突然,马车停了下来,刘文静探出头,道:“怎么了”
马夫低声道:“有人”他摸着腰间的匕首,警惕的看着前方,前方正是独孤武师、方德等人,他在接到通知之后,立刻赶到了此处,准备截杀李孝常。
这时,独孤武师问道:“是这辆马车吗”
方德点头,道:“是”
几人骑着战马,缓缓上前,他们手中握紧了横刀,对着马车虎视眈眈,刘文静看到这种情形,心中感到不妙,他回头瞧了一眼李孝常,只见他一脸迷茫,显然对此事一无所知。
而昨夜,李孝常也几乎没有脱离过他的视线,要说他策划,是不可能的事情。
刘文静脸色变了,他想了一想,从怀中掏出一块金饼,足足有五两重,这是李渊给他的活动资金,此时,是用到的时候了。
独孤武师走近,他已经看清楚了刘文静身上的不安和马夫的警惕感,他冷笑一声,正要说话,刘文静笑着,道:“几位大爷,小人这里有一块金饼,还望笑纳”说着,将金饼扔了过去。
刘文静为了大业,不得不卑躬屈膝,心中虽然不甘,脸上的笑意却是满满。
独孤千山却是一愕,原来他将自己当成了拦路抢劫的山贼了,他当即冷笑一声,伸出手,接住金饼,道:“很好,想必你身上还有不少的好东西吧”说着,他收回横刀,又走上几步。
看见独孤千山收下金饼,刘文静心中稍安,李渊其实给了他足足五十两的金饼,他拿出五两不过是试探,此刻有了结果,这些人的确是劫道的山贼,想到此,他从怀中掏了半天,掏出两块金饼,每一块足足有十两,亮晶晶,让人睁不开眼。
刘文静这时不疑有他,伸出手,递出金饼,正要说话,独孤千山却是冷笑一声,抓住刘文静的胳膊,猛地一拽,刘文静措不及防,顿时被拉下马车,独孤武师用手勒住他的喉咙,道:“不要动,不然杀了他”
刘文静被死死勒住,说不出话来,只能目视马夫,让他不要动手。
这时,李孝常听到声音,他探出头来,顿时愣住了,独孤千山冷冷一笑,“将李孝常拿下”
李孝常脸色一变,他想要反抗,但被方德紧紧的抓住了,那名马夫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他眼中闪烁着精光,似乎有所动作,这时,方德突然从小腿上抽出一支匕首,狠狠地捅进了马夫的小腹。
马夫哀叫着倒下,李孝常再度变了脸色,他急忙道:“诸位,有话好好说,我是华阴县县长,你们要钱,我有的是”
独孤武师眯着眼,打量了他一番,道:“很好,回县城”
第九十五章换,还是不换
冯翊郡的县治离朝邑县并不远,步行也不过一个时辰的路程,骑马就更短了,只需要一刻钟的时间,在盛彦师成功说服了冯翊郡太守萧造之后,李渊立刻毫不客气的笑纳这个大礼。他知道冯翊县藏着很多粮食,于是毫不犹豫的带着大军赶赴冯翊县。
然而,就在他刚刚驻扎不久,还没有接见萧造的时候,他就接到了一个消息,柴绍竟然回来了。
柴绍不是去骚扰大兴城了吗怎么会回来李渊心中疑惑,难道说,他是遇见了什么重大地事情了吗他立刻召见了他,不久,他就看见柴绍进来,走路踉踉跄跄。柴绍走路的奇怪样子,让李渊非常的疑惑,他隐隐感觉不妙,但一时又说不出来是为什么。
就在这时,柴绍不顾一切的扑上,哭喊着:“岳丈,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李渊有些奇怪,他扶起柴绍,道:“贤婿,这是怎么了”
柴绍勉强站直了身子,他左右看了一眼,李渊会意,他屏退了左右,柴绍犹豫着,不说话。李渊皱着眉,看着一脸为难,沉默不语的柴绍,又问道:“贤婿,究竟是怎么回事”
柴绍叹气,脸上挂着泪水,突然,他解开了腰带。李渊吓了一跳,心想女婿什么时候有了娈童之好,龙阳之癖我可不好这个调调啊再说老夫一把年纪,不适合啊
李渊忍不住退了两步,正要说话,这时,他突然发现柴绍的下体有些奇怪,那里绑着绷带,而在绷带上,殷红的血正在流出,染红了大腿根。
李渊吃了一惊,正惊疑间,柴绍这时已经将裤子完全脱掉,露出平平没有凹凸的下体来。
“你”李渊看清楚后,一时之间,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目瞪口呆。
柴绍缓缓的提起裤子,泪流满面,断断续续的将情况说了,纵然是李渊老谋深算,眼前也是一黑,直娘贼,这小殿下也太狠了,被人阉割,尤其对柴绍这种家世的子弟来说,是奇耻大辱
李渊脸色很是难看,从柴绍的口中,他也知道了一个消息,那就是鄠县的战事应该平息了,不然杨侑无法抽调出大军。同时,这也意味着,隋军的主力即将东进,双方面临一场大战。
对于未来的胜算,李渊此时不敢抱太大的希望,这不是他不想取胜,而是不想让一种盲目的乐观情绪占据心头,从而导致判断失误,他一路走来,曾经用计谋麻痹李密,防止瓦岗军西进大兴,也用过其他的手段,恩威并施,让群盗为他效力,靠的就是谨慎小心。
面对女婿被人阉割,李渊只有好言相劝,安慰了一番,送走了柴绍,李渊皱着眉头,他忽然发现,关中的局势远不如当初他想象的那般乐观,这一切的变化,是因为那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他小小年纪,手段就如此毒辣。
而最后,他借柴绍之口,对自己进行威胁,这口气,必须要讨回来。李渊在房中踱步,这时,他又想起柴绍的话,那人最后的话,哼哼,这又是一种威胁吗难道,他真的不在乎妻子的性命吗
李渊不是血气方刚的小子,他自然不会因为一两句话而恼羞成怒,这时他在考虑着利弊,这时,门外有人敲门:“唐公,裴长吏求见。”
“请他进来”李渊这时觉得能够依靠的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