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牧飞退而下,只见禅尊飘然飞上高崖,月光下如飞天般飘逸,看来天人境的确有飞天之能,而吕牧却要脚踩而上,这就是差距。
他正好趁此机会欣赏禅尊的刻碑术有多深奥。
“嗖”两道身影迅速接近,到了近前给吕牧行了一个礼,吕牧回头之间徐裴两位长老已经到来,他们见禅尊飞身上崖,便各自盘坐在地,举目看去,目光中充满了尊敬。
“你们看好了。”上方传来禅尊的声音,他是给他新收的两位徒弟说,也是给吕牧说的。但这看却不是用眼睛看,而是闭上眼睛“看”。
“嗒”玄气激射,金铁和鸣,撞击在摩崖上发出经久不息的回荡,下方三人身体一震,差点没把耳膜震破。
“轰”又是一声撞击,三人忽然靠近,互相撑起一道玄气罩阻隔了声音,他们脑海里只有禅尊挥手刻碑的身影。
禅尊左右两手持着金锤和金楔,从眉心射出那个刀决贴到了石头上,左手按楔,右手挥锤,数度挥镌,却没能在这磨崖上留下半点痕迹。
不是摩崖坚硬,而是这个刀决,看得到,摸得到,可以临摹,可以印在脑海,但是你要想领悟就只能用自己的六感、七感或者更高的灵感来领悟。
第八十章司马的刀魂
禅尊叹了口气,他百年刻碑修为竟然奈何不了一个刀决,自己都觉得有失败感,难道这十三法有这么奥妙无穷连他天人境界都拿不下
但无论怎么说,他的姿势身影和刻碑时发出的气势已经被徐裴两位长老座位了教科书一样,禅尊移动,他们就顶礼膜拜一样的态度去学习,这对他们的刻碑术有好处。
而吕牧却惊异于禅尊刻碑时发出的强者气派和禅武的精髓,无论是刻碑还是琵琶亦或是禅功,禅尊都不无得法之处,堪称技进乎道,振聋发聩。
“师父奈何不了这刀决,这也太令人费解了。”
“我来”一个身影从山林间奔来,身材匀称略微苍老,卷着空空的右臂飞身而来,他已经走到了月光下,正是刀中魔鬼司马手软。
他缓缓闭上眼睛,一手指天,喝道:“刀”
月如玉盘,也如満刀,月光如刀气,交缠辉映,天地间月光好像只选择了司马手软,他浑身曝光莹莹,豁然,漫天月华凝聚成一把大斩,四周的精气疯狂涌入大斩之中,就在这时,司马手软大喝一声:“借禅尊刀决一用”
月华摄人,冷气如霜。
禅尊叫道:“小子,你走吧,你不该来。”
司马手软:“几番相求都被拒绝,这次总该让我见识见识了吧。”
禅尊道:“你不后悔”
司马手软喝道:“废话少说”
“好,那你接着。”
一道字符落了下来,上方再次传来禅尊刻碑的声音,而司马手软一掌将字符拍进了崖底,再度大喝一声,漫天月华形成的大斩就此斩了下去。
“轰”
“咄”
月光为刀,挥洒自如,浑身的威势凌厉冰冷,和禅尊的浩大气势不同。只见他双目圆睁,刀气狂乱的在他身前游走,对着那刀决一阵猛劈,他浑身大震,左脚微退一步,但随即又跟了上来。
吕牧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在惊讶的同时也担心起来,他连忙提醒道:“司马老哥,你这是在玩命,快退下来”
“没这么简单,我一生只求这一刀,要我放弃,不如杀了我。”
禅尊在头上大喝:“开”
“咔嚓”山体忽然断裂,犹如一道疤从皮肤上裂开,摩崖从上而下裂开了一道口子,正好碎了司马手软的字,随时滚落而下,山间一片震动将飞鸟惊起,百兽低吟,司马手软大叫一声,痛苦的飞退:“禅尊,为何阻我”
“你难道不要命了”
“我只求着一刀,命不算什么”
“果然痴得很,那老夫就赐你一刀”
“师尊看来已经有了把握。”徐裴两人面上一喜。
吕牧忽而皱了皱眉,他的表情立刻被两位老者捕捉到了,裴不前问道:“公子,难道你不这么认为”
吕牧摇了摇头道:“不敢。”
徐向后也皱了皱他扫帚一样又多又粗的眉毛,小声道:“难道公子看出什么来”
吕牧嘟了嘟嘴,又把嘴里的空气吹出来,两个腮帮鼓了鼓,这才道:“他不会成功的,但他是能赏给司马兄一刀的。”
赏一刀并不是砍一刀,而是送他一次得悟的机会让他的刀更为精进。
吕牧对自己的判断从来都是基于事实上的延伸,几乎没有不准确的时候。
果然,禅尊几乎费了全部的修为,终于刻除了一个笔画,一道长痕在磨牙上刻了下去,然后禅尊的身影就落了下来,轰然一声砸在了地上,静的徐裴二人吓得赶紧冲了过去扶着禅尊,只见他满头大汗,脸色苍白,似乎用尽了全力,疲惫到了极点。
“师尊您没事吧。”裴不前担心起来。
禅尊摆了摆手:“你们俩看到了吗”
“看到了,师尊,我们刻碑术又有些想法。”
徐向后也道:“今晚是我二人第一次跟师尊学习,所得颇丰。”
“那就好,你们资质比我想象的好多了,好好好。”
“师尊,我扶您回去吧。”
两人一左一右扶起禅尊,然后松开他,在后面恭敬地走着,禅尊忽而一转头,道:“小子,你猜的没错,我搞不定这个字,但也不是一点成果都没有。”
那道刻痕在石崖上静静的昭示禅尊刚才的成果,司马手软已经走了过去,攀向石崖,踩着一根枯枝站在了刻痕的面前。
“以后就看你的了。”禅尊微笑着点了点头,显示着对吕牧对后辈的寄托,在后辈之中吕牧无疑是佼佼者,也是最有希望看破这刀决的。
三人离开之后,吕牧便坐在了石崖下,看着头上的司马手软在领悟那一刀。
月华如水,水流声在山间丁丁着一些旋律,松涛阵阵,树影绰绰,他惬意的坐在一块石头上打坐,他一般是不睡觉的,一有时间就会打坐冥想,他认为天赋再高也要勤奋一些,这样才不负自己的天赋。
他想起了路念慈,路念慈的天赋是很高的,他比吕牧先行突破到摩顶境界,有资格去飞歌第一道场求学。
吕牧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怎么想的,他觉得自己有些太不固定了,他一个人的感情分给了很多人,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