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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业性,用他做“观察者”,那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我尽量委婉地说:“刘老师,这个张太医要说好多话呢,还得会诊脉啥的”

刘先生却微微一笑,说:“放心吧,我不会穿帮的,那回书我可是都要翻烂了,花了好多的心血哪。”

话说到此,再说别的就显得对客人不敬了,大家只能同意。

甄工一边亲自操作,一边说:“我们这可是一次就启动了两个观察者程序,在这儿也算是破天荒了。你们俩都千万当心点啊。”

刘先生笑着说:“放心吧,我梦想这一刻也不是一天半天,真有点迫不及待了”

等眼前一亮再度“睁开眼”时,我看到对面站着一个中年人,一袭灰衣,肩背药箱,神态颇为飘逸,看来是系统里那个张友士本来的样子。

我低声问道:“是刘老师吗”

他应了声,也低声问道:“晨老弟”这让我意识到我也已面目全非了。可不,看看身上打扮,纯一个府上家人。

我俩互相确认后,都笑了起来。我接过他的药箱,说:“这活儿还是我这个家人来吧,我也好有个借口跟在你身边。”

他笑笑说:“我们又不是化装打进敌匪巢穴,还要你作保镖啊”

我说:“我是不想错过看刘老师扮张太医的精彩表演。”

这当然不是真话,来这里已够紧张了,我还哪有闲心看表演。是钱总他们一再叮嘱,无论如何要跟紧刘先生,一丁点问题也不能出。他们在外边也会很关注的,让我把送话器打开,好让他们能听见对话。

我在前边带路,不多时就到了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刘先生倒还相当镇定,还不住地观察街景,看身边往来的人,脸上流露出赞叹的神色,看来也是被系统中逼真的虚拟角色迷住了。

我们很快就来到宁府的一个角门前。因为是头一次深入高宅大院的王公府,我总是有点紧张,唯恐从大门进入会有什么差错,琢磨再三,才选了这个人少的进口。

不料守门的看见我,只说了句:“请来了快进去吧,老爷太太正等着呢。”就让我们进去了,我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

昨晚我已预先做了功课,从技术部那借来宁府的设计图纸,花了一个多小时熟悉、记忆,不必向旁人问路,两人就顺利来到贾蓉、秦氏所居之屋。

我在门外停了下,和刘先生交换了个眼色,定定神,高声喊道:“老爷,请的刘”

这一天耳边、嘴边“刘先生”、“刘老师”不断,以至到这里我又差点脱口而出要叫“刘先生”,幸而马上意识到,赶紧改口:“留住在冯府的张先生到了”

只听里面传出声音:“快请先生进来。”我便打开门,请刘先生先进,我背着药箱跟在后面。

大厅里,已有一中年男子等在那里,正是我在清虚观外远远见过的贾珍。

主客双方那些敬茶寒暄的程式走完,贾珍便吩咐贾蓉把先生带进居室内间。一直低头在墙角侍立的我,拿下原来背着的药箱,双手托着,跟着张太医刘心武饰也混了进去。

我当然知道身份,低头垂手,静静侍立在墙角,尽量不引人注目,竖起耳朵,只用眼角余光向斜上方偷瞄。

张刘贾对话已到尾声:“如今先看了脉息,看小弟说的是不是,再将这些日子的病势讲一讲,然后再开个方子,可用不可用,大爷再定夺。”

“先生实在高明,如今恨相见之晚,就请先生看一看脉息,可治不可治,以便使家父母放心。”

眼角瞄到这顶替太医的刘先生一本正经地给秦氏号脉,已放松下来的我从心里忍不住要笑出来。

一个搞文学的作家给一个虚拟人把脉,这事荒唐得和给鬼看病有一拼了。

不过,这刘先生还真颇有表演水平,到现在为止,诸事都和书中情景进展一样,宁府这些人看来也一丁点没怀疑。

我心想,这刘先生的愿望已经超计划实现了,不仅看到了可卿,居然还亲自为她诊了脉。还有谁再敢说他对秦可卿研究得不够深透,我都要鸣不平了。

张太医刘心武饰诊完右手又换过左手,又是半刻工夫,总算诊脉完毕。不过岔头就在这时出现了。

此刻他本该按书中说“我们外边坐罢”,我们就可撤到外头了。他却忽然出乎我的意料说:“请拿纸笔来,我在此将方子开上。”

这是怎么回事我想他既然对此回书滚瓜烂熟,应该不至于出这样的差错吧

再一想,对了,他并不是那个张友士本人嘛,作为一个穷后半生之力研究秦可卿的人,对她肯定有很深的感情当然不是那庸俗的男女情欲,忽然有机会见到她,就算是虚拟的,由于噙血先生手段高明,也是活灵活现的,摄人魂魄,一想到她已病入膏肓,自己也是来去匆匆,产生像那首歌唱的“让我再看你一眼,不知何时才能相见”的感慨,留在这里屋多陪她一会儿,再多看当然只能偷偷地她几眼,这也是可以理解的。

我定下心,静观事态也可说“剧情”发展。

再看看贾蓉等人,也并未觉得这事如何奇怪。贵族人家,也就一眨眼工夫,纸笔都已在室内的桌子上备好。

只见这张友士刘心武饰拉开架势,提笔在纸上凝神写字开方了。有趣的是,他还写一味药,口中便念出:“人参,白术,云苓,熟地,归身”药名还念得声挺大。

方子全写完后,不知怎么的,他又将头几味药又念了一遍,好像还要斟酌一番再确定似的:“人参,白术束,云苓,熟地、归身”“云苓”两字之间他还停顿了下,把这个药名断成两半。摇头晃脑念完,还向秦氏帐子那边偷偷瞄了一眼。

那贾蓉在一边听了,拱拱手问道:“先生,这个白术束却是何药”

说完,过来向方子瞄了瞄,惊问道:“先生,原来此药即是那白术音足,为何先生却念成此音”

我在一边一听,心想这可嗅大了,郎中念错了常见的中药名,岂不是和木匠不认识斧子一样尴尬么

不料张太医刘心武饰却辨道:“我们南边的人就是如此念法,你懂的。”

这倒把贾蓉弄得摸不着头脑,我看他颇为狐疑地直瞅对方,却也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