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秦景宴喷嚏连天。没完没了的。
其实,秦景宴也冤枉得要死。
他哪儿逍遥到花天酒地去了啊,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有花天酒地的时间,还不如回家抱老婆
擦了擦鼻子,她望了望天。已经天亮了,连着三天过去了,离嫣还是半点消息都没有。
想到离嫣无缘无故玩儿失踪,他就恼火,有的时候,甚至想干脆狠心不搭理他算了。
可做人要讲良心,就算她天天被姜荏兮人渣人渣的叫着,他那也是个有良心的人渣,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人渣。
以前,他觉得,离嫣好歹是他的救命恩人,当年她在国外的时候,被人打得头破血流,狼狈不堪,是她救了自己一命。
所以,当离嫣想退出社交界,留在他身边的时候,她觉得自己身边反正没人,有她陪着一是安心,而是能报恩,最重要的是,离雅的性子是干脆的,不会死缠烂打
然而,他到底还是低估了陷入爱情的女人们的手段。
秦景宴拇指按着太阳穴,有些头疼这件事。
随后揉了揉额头,双腿敲在桌子上,闭眼睛身心疲惫。
离嫣比任何人都懂得什么叫做,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秦景宴派人翻遍帝都,恨不得掘地三尺的寻找她时,绝对想不到,他其实就在他家别墅对面的洋房里,每天都在用望远镜偷窥着姜荏兮的举动。
看着姜荏兮走在阳台或者喝茶,或者看书,或者摆着身边的那盆吊兰,离嫣能够清晰的听到自己牙齿摩擦的声音
但是,这也只是牙齿摩擦而已。
看着姜荏兮的时间长了,她连牙齿都不磨了,偷窥而次数也越来越少。
她发现姜荏兮很少出门,基本上不会离开别墅,看上去简直就像一只笼子里的金丝雀一样。
当然,离嫣觉得,姜荏兮其实更像一只麻雀,她只是不明白秦景宴怎么会突然有这样的心思圈养这么不上档次的品种。
在秦景宴日夜不归的第四天,姜荏兮终于背着挎包,打算出门,结果先是被管家阻拦,说通了余管家之后,又被门卫阻拦。
最后,总算都被姜荏兮给说服了,因为她保证两个人小时之内回来,并且把小时候常用的耍宝卖萌的招数用上了。
她自然不认为这些人是因为她耍宝卖萌给她打开方便之门,姜荏兮更愿意相信,她未来的少夫人身份,才是他们让路的终极原因。
姜荏兮看了看时间,便打了个的士就去了医院。
医院监护室门口。
姜荏兮扶着门槛,感觉身上的寒气从脚底直达头部神经,就连手都有些发抖。
她曾拐弯抹角的向秦景宴提过几次要来看姜逸林,都被秦景宴不软不硬的驳回了。
秦景宴并没跟她说姜逸林昏迷不醒的情况,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她不能从别的地方打听到姜逸林的消息。
她早就想来看他,可是因为秦景宴的关系,她来不了。
她知道秦景宴其实是一番好心,只是,当她推门,看见姜逸林惨白的面容,毫无生气的躺在病上,无数的管子绕来绕去时,他终究双腿一软,跪了下来。
眼泪无声的往下流淌,她才知道,正真伤心的时候,就根本哭不出声音来了。
这个从小就惯着她,甚至时常为她背黑锅,把她的无法无天的男人,既然就这样躺在这里虚度年华
她不能接受,也无法忍受
双手死死抓住姜逸林的胳膊,好不容易喘出一口气叫道,“哥哥我来看你来了。你赶快起来,赶快起来,好不好”
对方没有任何回应,只有各种仪器轻微的滴答声刺激着耳膜,冰冷刺骨。
他的手,再也摸不到原来的温度,即使还活着,体温却这么凉这么冷
他是那么有才华有能力的男人,他不该躺在病上任时间一分一秒的溜走
怪不得母亲会那么愤怒,那么疯狂不管她,一切都是自己活该的
如果自己没多此一举的跑去告诉母亲和大哥自己领证,准备结婚,如果自己没有惹上秦景宴一切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说到底,错的也只是她自己而已
“哥,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做才能弥补你,哥,你醒过来好不好,醒过来告诉我”
护士到了门口,见姜荏兮趴在边哭得伤心,听见她说的话,忍不住心里发酸,摇了摇头没进来打扰。
这样一来,姜荏兮足足在姜逸林病房里趴了三个小时才离开。
走的时候,她有些头晕,有些难受,出了医院大门,过人行道的时候,险些车祸,若来司机好一通谩骂。
不远处公园里,做着有些纳凉的老人,她也找了个位置坐下来,然后开始发呆。
姜逸林的昏迷,意味着巨额的药费,母亲的精神状况,也意味着医药费。
这些都是很现实的问题,如果说以前,她还可以抽身毁约的话,那么现在,她是真的没有任何选着了。
她需要秦景宴的金钱维持大哥的性命,维持母亲的精神治疗。
在这场交易里,她连最基本的谈判资格,都没有了。
自嘲的挑了挑嘴角,她靠在休息长椅上,紧闭着红肿的双眼,脑子里一片空白。
“姜小姐。”
有些陌生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姜荏兮睁眼,看见一张很漂亮气质的脸。
对方年纪比她长,但是,也正因为这种年纪长,使得对方更成熟妩媚,更富有女人味道。
“你好。”
姜荏兮有些意外,但仍然很平静的打招呼。
离嫣在姜荏兮身边坐下,“你好,我知道这么突然的过来和姜小姐打招呼,姜小姐一定觉得我冒昧。”
姜荏兮摇头,笑容牵强,“怎么会。”
“那就好”离嫣笑容温和,举手投足都是气质。
“荏兮小姐的脸色视乎不太好”
姜荏兮闻言,立刻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整理自己的情绪,“哦,可能是天气有些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