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言峤说得坚决,让宁潇有些无奈,她叹了一口气颇有些语重心长,“但你不要忘记你是裴家财阀的三少,要娶的女人绝对不是一个二手货。”
“你够了宁潇。”裴言峤直呼其名,柔和的面部线条在这时紧绷着,他深褐色的深眸里燃起一簇火焰,又似乎结着一层冰霜,很是森冷骇人,“我喜欢蔚惟一、想要蔚惟一,是我自己的事。不要说你现在还不是我的大嫂,就算是,你也阻止不了我。”
裴言峤颀长挺拔的身形立在那里,浑然天成的气魄压盖下来,说得却是云淡风轻,“哪怕全天下的人都反对我爱蔚惟一,我也不在乎,所以你听懂了吗不要再让我听到这些侮辱之词。”
宁潇到底年轻沉不住气,闻言她腾地站起身打断裴言峤,“我怎么没有资格干涉你我也是”
裴言峤细长的眼眸抖地眯起来,紧逼着宁潇,“是什么”
宁潇顿时语塞,半晌后别开眼睛,抿着唇艰涩地说:“没什么。”
裴言峤没有再问,怒火渐渐熄灭,灯光下他仍旧温和谦谦如玉的模样,“时间差不多了,我过去张大妈那里学习厨艺。我不在时,请大嫂帮我照看蔚惟一。”
这话里的意思仿佛蔚惟一已经成为他的责任,宁潇知道以往裴言峤顾及着和段叙初的兄弟情义,他不去争取蔚惟一,而如今蔚惟一已经不再是段叙初的女人,而且裴言峤也不记得段叙初是他出生入死的二哥,他终于可以顺理成章、肆无忌惮地对蔚惟一好,追求霸占蔚惟一。
宁潇也不再劝裴言峤,她点点头,“我知道了,我会待她如自己的亲人。”
囡囡自己洗过澡,周医生迟迟没有进去,她穿上睡衣也不急着出去,把手机拿出来发讯息给段叙初,“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你再不回来裴叔叔就把妈妈抢走了。”
这边段叙初擦着头发刚从浴室里走出来,看到这样的内容后他的眸色先是一厉,“哪个裴叔叔,叫什么名字”
“就是那个在囡囡的生日上,给囡囡做了很大一个蛋糕的叔叔裴言峤。妈妈叫他三哥,还让叔叔抱了她好久,叔叔说喜欢妈妈,妈妈也没有拒绝。”
裴言峤裴言峤竟然喜欢蔚惟一吗难怪那时裴言峤会问他若是喜欢上蔚惟一他怎么样,原来裴言峤并不是在开玩笑。
裴言峤身为他的兄弟,跟他争女人,是裴言峤先不讲信义,那么他也没有必要再掏心掏肺地对待裴言峤。
然而囡囡也说了,蔚惟一并没有拒绝裴言峤,别人两情相悦,他有什么理由愤怒
段叙初僵硬地站在那里半晌,胸腔震动着,他痛苦地闭上双眼,“惟惟,这么快你就要接受下一段感情了吗你当真不再等我了吗”
手机再次震动起来,“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
段叙初心中绞痛,唇畔却是噙着怜爱的笑,“很快”
“很快是多快”
不知道。
段叙初没有再回复囡囡,他放下手机躺到床上,在黑暗里睁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住空中的某一点,不出意外的,他又一次失眠了。
其实几年前蔚惟一刚走的时候,他一个人也是翻来覆去,只是那个时候房间里还残留着蔚惟一的气息,他勉强可以入睡。
再后来有囡囡陪伴,他也靠翻看蔚惟一的照片纾解思念,而如今囡囡不在身边,照片也失去了作用,段叙初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但他白天有很重要的事要做,必须保持足够的精力。
半个小时后段叙初意识到自己确实不能入睡后,他拿过手机打给下属,此刻是凌晨2点钟,他对电话那边说:“现在给我送一些安眠之类的药物过来。”,在等待的过程中,段叙初走到楼下的客厅,再一次把冰块加入红酒里,一杯一杯喝下去。
早上蔚惟一在囡囡的指引下穿好衣服,周医生还没有过来,裴言峤就在外面敲门了。
囡囡不情不愿地开门。
裴言峤摸着囡囡的脑袋,“优璇早上好。”
囡囡礼貌而甜美地回应裴言峤,“裴叔叔好。”,她给裴言峤打过招呼后,就去隔壁叫周医生过来。
裴言峤正大光明地走进卧室的床边,伸手拉起坐在那里的蔚惟一,“我先带你去浴室洗漱,吃过早餐后跟我一起去诊所。”
蔚惟一没有生活自理的能力,也就只有任由裴言峤握住她的手,“谢谢三哥。”,她只跟段叙初一个男人这样手牵过手,而裴言峤的手掌同样宽大厚实,包裹着她纤细的手,让她感觉很温暖,心也慢慢安定下来。
短短几步的距离,裴言峤紧紧扣着蔚惟一的手指,“傻瓜。”,他凝视着蔚惟一柔美的侧脸轮廓,声线低沉,“我喜欢你依赖我。说实在的,我反而希望你一辈子也看不到东西,这样我就可以寸步不离地照顾你了。”
这话听得蔚惟一心里泛起酸意,她想若是段叙初也不在乎她是否看得见,那么段叙初是不是就不用和裴言洁结婚了
她知道段叙初是要她好好的,可她想要的明明只是他们一辈子相守下去,她瞎了,他做她的眼睛不就可以了吗
罢了罢了
他们的结局已定,再纠结这些“如果”又有什么意义
裴言峤帮蔚惟一挤好牙膏,把水杯也一起递给蔚惟一,等到蔚惟一洗过脸,他又递毛巾,整个过程中他不曾离开蔚惟一半步,对蔚惟一的照顾可谓是无微不至。
从浴室里走出来,裴言峤让蔚惟一坐在梳妆台前,他站在蔚惟一身后,拿起梳子给蔚惟一梳头发。
指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