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快了,不自觉地带了些质问的语气。
凤云栖闻言心下不快,瞪了成非意一眼,回道:“你女扮男装,打得又是什么主意”
成非意心下一惊,脸色徒然就白了,慌乱之余,暗自回想刚才的情景,不知道是自己哪里露了破绽。
“你,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凤云栖见他被识破身份时的反应这么大,心道她这般刻意隐瞒身份做事,定不是做什么正派之事。登时便对她好感全无。只扫了她一眼,便道:“你身上灵力明显偏阴柔,即使行为说话不露出任何破绽,我也能猜到你是个女子。”
成非意心下一沉,她没想到,灵力还像脉象一样分阴阳。这么说来,即使自己扮得再像,也还是有人能一眼看出自己的性别来。
这么一来,她女扮男装岂不成了欲盖弥彰了吗就算能骗得过不修真的普通人,可若是一遇到修为深一点的,那她将面临的,很可能就是师傅所说的杀身之祸
但她冷静一想,又道,不对,自己进了乾坤修真学院小半个月,还没有任何暴露身份的迹象,这就说明,这种靠灵力的阴阳来判断人性别的方法,应该不是人人都会。
而且师傅叫她女扮男装来学院的时候,也并没有提到过这种情况,虽然有可能是师傅刻意不说,但是,成非意更愿意相信,这种靠灵力来分辩人性别的方法,应该是这个白衣人独有的技能,并不是人人都能掌握的。
成非意冷静地分析了一番之后,暂时放下心来。这一放松,脚踝间的剧痛又席卷而来。单脚站了这么久,成非意确实支撑不住了,顾不得其它,只能扶着墙壁慢慢坐了下来,小心翼翼地检查起了自己的伤势。
那只小狐狸见两人不再争吵,便扯着凤云栖的袖子冲成非意不停地叫唤。
正文第四十九章
成非意正专心检查自己的脚踝,见那一片都已经肿得老高,一碰就生疼。咬着牙摸了摸骨头,发现连骨头都有些错位了。
虽然并不是什么大伤,但扭伤脚确实是件麻烦事,况且现在还是在山里。对此,成非意只能在心里哀叹自己不走运,进一趟山里都能碰到这么个煞星。
那小狐狸见成非意不理它,又跳到成非意身边来扯她袖子。成非意此时正在为自己的脚伤而纠结,本不想理小狐狸,可实在被它弄得没办法,只得朝那小狐狸指的方向看去,却见那白衣人雪白的袖子上竟染了一大片的血迹。
那片血迹已经干涸,颜色深暗,在这昏暗的山洞内并不显眼。若不是那小狐狸特意指给她看,成非意还真没注意到。
成非意愣了愣,又重新低下头,握住自己受伤的脚腕,狠吸一口气,然后咬牙一掰,只听得一声脆响,那错位的骨头便移正了回去,同时也疼得她一身冷汗。
凤云栖听得声响,抬眼看了过来,见成非意正咬牙替自己正骨位,心下不由地对她有了几分改观。
正骨位的疼痛并不算轻,这姑娘不仅能一声不吭地受下来,而且还是自己动手。若是这事发生在男人身上,自是不值一提,可她明明是个女扮男装的姑娘家,竟然也有这份坚韧,着实让人意外。
成非意等这阵疼痛过去,轻轻地扭了扭脚腕,虽然还不是很灵活,但至少不像刚才那样痛得那么厉害了。
成非意小心地扶着墙壁站起来,踮着伤脚一瘸一拐地向那白衣人走了过去。
那小狐狸见她过去,倒是显得很欣喜,跑两步回头还等她一等,生怕她走歪了方向似的。
凤云栖见她过来,依旧一言不发,任她在旁边坐下,只是眼中的警惕却一丝也不曾减少。
成非意坐在白衣人身边,看着浸透了整个袖子的血迹,心下也很是震惊。再看看那人有些发白的脸,心道,流了这么多血还能不昏过去,这人的身体素质的确有够强的。
照袖子血的干涸程度来看,他的伤口应该早就止血了,但看他现在的样子,应该没有办法自己处理伤口才对。成非意探过头去,犹豫了一会儿才伸出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捏着他的袖子查看,见那人瞪着眼睛看她,便有些心虚地说了句:“你看起来伤的不轻,我,我给你看看”
话虽这么说,可见到那么的血,心下还是有些发虚。这放在原来的世界里应该算是重伤了吧,她虽然见爷爷治过各种病人,也知道很多病要怎么治,可那毕竟都是理论上的知道,要说亲自上手给人看病,她还真是一点经验也没有
成非意认真地回忆了一下爷爷给人看病的样子,专注,细致,最重要的是,心要静,气要沉。
渐渐地,成非意的手也不抖了,人也镇定了起来,全神贯注地检查起凤云栖的伤口来。
成非意在他的袖子上找到了一个刀口,本想直接把袖子撕开,但又怕干了的血把衣服粘到了伤口上,会把伤口扯得更大,于是,便用灵仪把袖子小心一点一点地割了下来。
正文第五十章
待凤云栖胳膊上的伤口完全露出来时,成非意先是愣了愣,然后有些无措地看了看他,尴尬地说:“可能,要先解冻”
凤云栖的手臂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刀伤,可是却有一层冰封住了伤口,所以才得以止血。但若是要处理包扎,必须要先把这冰溶化掉才行。
见凤云栖不说话,成非意便探过身去拉起了他另外一只看起来尚且完好的手。见他没有一丝反抗的动作,成非意用三根指头往他脉上搭去。
突然,原本安静放置在凤云栖身边的那柄剑,瞬间腾空而起,悬在了成非意的脖子前,剑尖正冲她闪着寒光。
成非意惊得抬头看了过去,只见凤云栖两眼如剑锋一样冒着寒意,正冷意森然地看着她。
“你想做什么”
“给你把把个脉”
成非意被他瞪得心里直发颤,结果一句话也没说利索。她万万没想到,这人虽然不大说话,但警惕之心却是如此之重,二话不说就直接拿剑指着别人的喉咙,差点没把她吓死。
凤云栖见她吓成那样,料想她也不敢动什么把戏,便把目光移了开来,任她动作。
成非意见他似是不再反对,便极轻极缓地把手搭在了凤云栖的脉上。面对如此可怕的病人,成非意已然心生退意,但眼下这种情形,如果撂挑子不干,明显比硬着头皮上的后果更让她觉得可怕。
指下传来的微弱的脉搏跳动,成非意的心也跟着脉搏的频率渐渐地静了下来。手下的脉象极沉极虚,从脉象上来看,这人不仅是胳膊上的刀伤导致了失血过多而气虚血虚,就连五脏六腑也是伤得不轻。
气血两虚,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