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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后来。开始的时候,我已知道不会有后来。”江辰平静地道。“现在,她的脸好像越来越模糊,都记不太清了。但那会儿,我的心怦怦乱跳的滋味,却怎么也忘不了。”

离笙柔声道:“有忘不了地,就足够了。”

“嗯,那只是少年时的梦吧。就像划过夜空地流星,照亮一刻,便是一刻。”

“有机会。我陪你再去偷看她。”

“有机会,我陪你去听石头唱歌。”江辰顿了顿,故意摇摇头:“其实这是多此一举。”

“为什么”

“有我在,笙儿一定会永远快乐,哪里还需要什么会唱歌的石头”

离笙俏脸微红,啐道:“你的胡子一定是天下第一利器。”

江辰奇道:“为什么”

“你的脸皮这么厚,胡子都能戳穿,岂不是天下第一的利器”

江辰张嘴结舌,离笙玉指轻点他的下巴,出银铃般的欢笑声。江辰也跟着一阵傻笑。

“你呆笑什么”离笙娇嗔道。

“因为你也在笑。而你笑地时候。我也愿意笑。你难过的时候,我也愿意一起难过。”江辰低声道。和离笙待的时间越久,他就越难以克制内心的情感。

明明知道,他们不会有后来,却又忍不住开始。

各自的路终究不一样啊。

离笙凝视着他,眼眶渐渐红:“值得么”

江辰心弦激荡:“你说的,夫昼夜之有变兮,乐人生之暂欢。有短暂的忘不了,就值得。”

“我地母亲,是上代南疆族长雾袅。”过了一会,离笙忽然道。

“哦。”江辰下意识地应道,随即心中狂震,差点一口气呛在喉咙里。“什么雾袅你你你,笙儿,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离笙凄然道:“这是真的。南疆的前任族长,昔日云界的第一高手雾袅,是我的亲身母亲。”

江辰目瞪口呆:“据说雾袅已经上百岁了,和你整整差了两辈,怎么会是你的母亲”

“这样才不会让外人猜出我们的关系。”离笙涩声道:“当年,雾袅云游天下,在中州和家父相识相恋,也有了我。六年后,她厌倦了,于是弃我们父女而去,直到父亲应劫死后,才将我强行带回南疆,安排她的一个弟子收我为徒,以此掩人耳目。除了我哥哥和从小伺候雾袅的雷叔,南疆内没有人知道这个秘密。”

江辰呆了半晌,才道:“太不可思议了。打破我的脑袋也想不到,你竟然是雾袅地女儿。难怪上次你的反应如此激烈。”

离笙淡淡一笑:“她怎会死只是世人以讹传讹罢了。我到了南疆没多久,她便离开,从此杳无音讯。”

“你恨她吗”

“没有爱,哪来的恨我早已看淡了。”长黑夜一般垂下,覆盖了她的脸颊。

“或许雾袅有不得已的苦衷呢”虽然这么说,江辰心里也明白,云界第一高手怎能和一个随便的男子结亲为了门风清誉,舞袅一定是狠心斩断情缘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雾袅不会将世上任何东西放在心上,包括南疆和她的虚名。抛下父亲的那天,她无悲无喜,神色自然,只是丢下一句万物无常,有生有灭。,便扬长而去。”

江辰咂舌道:“世上居然有这样铁石心肠地人”

“与其说是铁石心肠,不如说她是一个冷静到了极点的人。她不会恨,也不会爱,凡人地七情六欲似乎和她无关。”

江辰期期艾艾地道:“她毕竟把你接回了南疆。”

离笙沉默着,不说话,森冷的崖风,吹得她香肩愈消薄,瞧得江辰心疼。

“不值得呢。”江辰缓缓地道,“笙儿为了雾袅,便放弃心中的情爱,不值得。”

离笙微微一愕,江辰望着渐渐阴浓的天色,柔声道:“哪有为了别人的过错,而惩罚自己的笙儿,放下它吧,放下这个包袱,你才会真正快乐。”

离笙怔怔地看着江辰,江辰努力地对她平静微笑。天旷地寥,山风呜咽,夜色像覆水淹没了他们的表情。

一连三十天,离笙总是在黄昏而至,破晓离去。他们时而谈天说地,胡侃一气;时而长久沉默,享受两个人的平静。有一次江辰忍不住想,这么过一辈子也很好,却又硬起心肠,告诉自己早已没有了退路。

然而无论怎么想,江辰都想和她多待一会。

“我们这样,算不算是乐人生之暂欢呢”江辰问她。

离笙没有回答,她的目光渐渐模糊,四周倏然一片漆黑。在黑暗的尽头,瑰丽的彩光席卷而来,带着江辰冲向远方。

第十二章神煌境

脚的地方,碧荫参天,杂花生树,宛如重重锦绣屏障万丈山壁,四面环抱,斜斜向上合拢,只在上空留出磨盘大的一块天。山壁岩石呈艳丽的粉红色,上面藤萝盘缠,形如伞盖向外伸展,花红卉绿,结满黄果紫实。

“这里是哪”江辰徒然一惊,发现自己瞬间来到一个崭新的世界,类似幻境,却神识感触到又不似幻境。

“这是神煌天”望舒道:“我跟我上一代主上来过,据说步入了归墟境便是能飞升这里几天,但有一点我想不明白,你迟了很久才飞升这里。”

江辰冥思了一会,又听见望舒道:“不过,这是”

江辰顿生警觉:“这里难道很危险”

望舒道:“这里是姹精聚集的地方。姹精是天一种的雌性精怪,性喜,一被她们缠上,就是不死不休。精尽人亡。”

“怕什么,难道我还打不过他们么”

“在这里,你不能运用任何法术”

“什么”江辰心中一凛,试探性的使用法术,发现正如望舒所言。

江辰毫不犹豫,拔腿就跑。在神煌天可没办法施展阴阳采补妖术,他非得被榨成人干不可。

“来不及了。”望舒指着山壁,一缕缕粉红色的香雾袅袅透出,藤箩花卉一沾红雾,立刻簌簌抖动,出娇媚蚀骨的笑声,满山回荡。

“姐妹们,有人来了”,“三千多年了。总算等到男人的味道了。”,“这次轮到我先来”,“不要急,所有的姐妹都有份反正尸体不会这么快腐烂。箩花卉扭动枝条,变成一个个地女精怪,头戴荆冠,足系花球。遍布花花绿绿的纹路,像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