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呆子”那三声大呆子叫得情意绵绵,倒像是与他打情骂俏一般。
“你真当我会听他的么”离笙嫣然道。
江辰心中狂跳,突然想起自己适才心中所想,登时对自己起了羞渐憎恶之心:“她这么帮自己,我适才还居然怀疑她”想到这,江辰心中一荡,不知觉地脸上泛红,低头不语。
蓦地,离笙向外瞟了一眼,摇了摇头,蹙着眉尖强笑道:“小羽毛,我再也不会听你的了,这些年我也受够了。”
江辰心中大凛,不由暗道:“几年难道她被羽操控了几年之久么”火焰烧着干柴霹雳啪啦作响,红光跳跃,咫寸之距,她长睫低垂,脸色苍白,神色却是说出的坚决。忽而想到了之前她所受的劫夜之苦,一想到她平白无故为了自己,江辰心中一荡,又是沮丧羞渐又是愤怒痛恨。
“哦那这么说”顿了顿,羽昂首长笑道:“你以为你们待在洞中不出来,我便奈你们没法子了么”
江辰二人一怔,方是时,只见羽双臂一振,光芒四射,身前蓦地出现一个乌黑的轮盘团团飞转。
右臂一挥,指尖一点,“吃”碧光如电,炫光耀射,激射在圆盘中央,圆盘急速飞转,四周炫光离心飞甩,突然冲天耀射,投映在漫天乌云之上。
当时是,狂风鼓舞,天色徒暗,沉如黑渊,星星却全都出来了,漫天闪耀。
那法术圆轮之上,突然形成了一弧钻石似的璀璨光芒,瞬间又化作一颗颗萤光亮点,就像一粒粒光芒夺目的珍珠高高地悬挂在漆黑的圆轮之上。
江辰二人心中狂跳,纷纷屏息凝视,暗自均想:“他这是要干嘛”
一念未逝,片刻之间,月光透过圆盘,挥洒而耀眼,顿时将洞中照得光怪陆离,刹那间,洞壁四周,映出近百条羽的影子,纵横交错,眼花缭乱。
那百条影子从四面八方的石壁上,竟开始缓缓、缓缓地挣动,栩栩如生,宛如活物。
江辰二人惊骇莫名,目瞪口呆,几乎不敢相信眼前发生之事。
刹那间,八方飞掠而起,转瞬从石壁之上脱离,向江辰二人不顾一切地冲去。
二人心中大骇,身子剧震,这些影子竟似分身并且数量足达近百之多,此时此刻,已不容江辰二人多想了,惟有尽人力,听天命,还不等他们回过神来,“轰隆”一声巨响,殊不知从哪里传出的,只见适才被羽的法术照得通明的山洞,转瞬又黯淡了下来,只有干柴依然无声无息地燃烧,发出淡淡微弱的光焰。
那近百个羽的影子,尽数消散仅仅刹那间之间。
四下寂然无声,二人呆了片刻,屏息凝神,被这景象以及瞬息间,突如其来的变幻彻底震撼了,一时间竟忘了所有一切。
只见羽身前的光轮周身散发出一圈艳丽的、淡红色的光辉,其外弥漫着一片银白、淡蓝的光芒,吞吐变幻,仿佛喷发出的、火焰似的云雾,绚丽而又神秘。
这云雾居然在吞噬着法术圆轮,顷刻间,只剩一弯墨黑的光弧,片刻之后,就连那光弧也不见了。
“这是怎么了”江辰脑袋混乱一片,正为适才瞬息万变之事感到诧异、迷惑以及不解。
离笙惊魂甫定,心中一念闪过,忽然灵机一动,娇声格格笑着。
江辰在一旁看得分明,心中更是诧异,一时之间还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何事,不由问道:“你又笑什么”
离笙转身望江辰看去,柳眉一挑,嘴角上勾,似笑非笑,沉吟了片刻,娇声道:“我自便是笑这厮了。想必这洞里异常古怪,这厮定是知道些什么,不敢进来,但他以为他神通广大,无所不能,却未料到他的法术到了这里面便是能被尽数化解消弭掉。”
江辰恍然大悟,正自膛目结舌,骇然称奇,道:“原来如此。”又听见离笙脆生生道:“这便好了,我们便是待着这洞里不出去,看他拿我们怎么办”
江辰心中微凛,暗想:“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倘若他一直在洞外不走,那我们岂不是要在这洞中待上一辈子或者,生生被饿死在里面”想到此处,隐隐觉得不安,又朝洞外望了一眼。
忽然见他昂首一振,心情激荡,忽地又咬牙切齿道:“我跟他拚了”
方是时,离笙面色一变,心中一凛,娇斥道:“你想做什么”
“自当出去和他拚了,难道我们就这样死在这里”江辰心中越发焦躁不安,高声道:“男子汉岂能如此畏首畏尾,贪生怕死”
“别出去,你打不过他的,你出去岂不是送死么”离笙娇声呵斥道。
话音刚落,江辰顿时一怔,“是了,我适才怎么这般鲁莽”忽然嘴角浮现一丝若有若无的苦涩之意,心中又是一沉,低声道:“难道我竟真的要同你死在这里”
“是啊,我们就要死在一起了。”说到这里,离笙忽然这么,幽幽地问道:“你和我死在这里,心里可曾后悔么”双睫低垂,吃吃的望着他。
“我自然是后悔的。”江辰这般低沉地道。
离笙听了,脸色立刻就沉了下来,哼了一声,沉默良久,道:“你可否嫌弃我是九尾妖狐”
江辰只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轻叹道:“不是的。”
离笙脸色阴沉,盯着他,突然道:“那是什么”
江辰深深呼吸了一口,却没有回答离笙,看也不看一眼,身子一抖,但神色凛然,高声道:“我不知道你是谁,亦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但我只要跟你走,你可否放了她,她是无辜的一命换一命”
离笙一呆,竟未料到江辰会说出这番话,心头忽然一阵酸楚,呼吸顿时一窒。
羽哈哈大笑道:“好小子,看不出你如此重情重义,莫非,你喜欢上她了”
江辰一愣,正是回头,遇上离笙的目光,瞬间脸色一红,别过头去。
“你胡扯什么”江辰眉头一蹙,高声喝道。
“放心,我从未说过让你死,只要你跟我走,至于她,我决计承诺不会伤她一根寒毛。”羽朗声道,声音如奔雷滚滚,二人仍听得耳膜欲聋,气血翻涌,心底无不大骇。
江辰心中一凛,昂身横眉,神色坚决道:“好,希望你遵守诺言”
话音刚落,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