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弛是个不修边幅的家伙,一头的长头发,又黑又多,眼睛一大一小,看人还总爱斜视,一张大嘴一口气就能干掉一盘花生。而英杰和他大相径庭,个子高高的,说话很讲究分寸,诗怡挺欣赏他的。
这不,那两个家伙又来了,老远就听到张弛的说话声:“诗诗,你哥在吗我们今天有新闻告诉他。”
听到他的嚷嚷声,诗怡把头扭向里边,不想搭理他,可他已经走到面前了。
“诗诗,怎么了我可没惹你啊”
英杰接上了话:“诗诗,我们找你哥有事。”
诗怡面向了英杰:“我哥进货去了,下午才能回来,什么事,说给我听听。”
大嘴巴张弛又过来了,“想听,是不是偏不告诉你。”说完还向英杰眨了好几下眼。
诗怡看他那样子就生气,嘟着嘴不说话,正好有人买货,等忙完了,两个早没影踪了。
下午,若昊一回来,他们就都来了,拉着他到外面嘀咕了半天,一会儿若昊回来说:“我晚上不在家吃饭,别等我了。”
诗怡刚要问他干什么去,他也没影了。诗怡心里大骂那两个大混蛋。
后来才知道,是张弛所在的选矿厂来了一个美女,还会跳芭蕾,他们晚上都跑去见识了,无非是过过眼瘾,也乐此不疲。
诗怡吓唬若昊,给他告倩如,果然有几天晚上没出去,还一个劲向诗怡献殷勤。
此后,好长时间都看不见那两个家伙,大概是被美女迷住了,也就不找朋友了。不是都说男人大多重色轻友。
诗怡家的生意不好也不坏,没有爸在世时热闹。最近烦的要命,有许多好事的人们都来给妈提亲。不知是哪个朝代传下来的,这媒人的三寸不烂之舌让人头大。
妈呢,也穷于应付,可是开着商店,有人喝酒还得做个菜什么的,喝多了就信口开河,因而,一看见喝酒的就犯愁。
哪壶不开提哪壶,不想看见也不行。那时的小商店还真有小酒馆的兼职作用,为挣钱呗,爸在时也那样。
几杯酒下肚,就对妈说教开了:“我觉得你还是前行吧,孩子都不大,你也不大,这时走能带几个就带几个,你总不能一个人过下半辈子吧。”
“等孩子们长大成家了,你也老了,很难再找个好人家了,你好好想想。”
妈这会儿只有抹眼泪的份,爸去世时间太短,她还是接受不了别人提这一类事儿,所以,人们总是以劝说无效而告终。
那时,最开心的就是诗怡了,她当然不愿意妈再另走一家,她觉得是对爸的背叛。
房契到日子了,诗怡和若昊烦透了那帮长嘴的媒人,都不愿续租了。妈自己进不来货,她不愿意也没办法,爸经营了很多年曾经红极一时的商店就这样搁置了,真不知道爸会不会惋惜。
、居心叵测
回到家以后,也就无所事事了。房后就是山,诗怡大多数时间都是站在后山上眺望全村,心里头空落落的,何去何从自己也不知道。
那时,张弛经常到家来,他常常拿着扑克牌变花样哄因昊,把因昊勾成了他的死党。
诗怡是村里足不出户的漂亮姑娘,有人开始给她说对象了,诗怡呢还没想过那茬儿。
白雪皑皑的冬天到了,有一天,张弛拿着一捆铁丝圈来了,说要去套兔子,因昊听了,高兴地蹦起来,他正愁星期天没处玩呢。若昊也不在家,一去倩如家就一整天不见影儿。
张弛要诗怡也去:“诗诗,一块儿去,在家又什么意思”因昊也好心的在一旁软拉硬磨,三个人一起出发了。
下过雪的山上,老远晃得人睁不开眼睛,一路走过,留下一串深深的脚印。
在家呆着,并不知道外边这么冷,诗怡瑟缩着脖子,两手抱着肩,张弛看到了,他脱下自己的棉外套递给了诗怡,诗怡发现他那不正眼看人的眼睛里透着脉脉深情,她假装没看到把头扭向了一边。
有了张弛的棉外套,也不冷了,放快了脚步,大步大步地走在他们前面,他们俩在后面有说有笑,也不知张弛冷不冷。
到了树林里面,诗怡和因昊只能跟在张弛后面。他看上去就套过兔子,总是能找到兔子的脚印。兔子的脚印在雪地上向梅花瓣,不仔细分辨,就容易和别的动物的脚印混了。他很专心,把铁丝套子下在树根下,用雪埋住铁圈的一半,他说得弄牢了,才会套住,要不然就会崩开了。
因昊像个小学生听老师讲课一般,幸许比上课还专心呢
用同样的方法下了有几十个,都走累了,就靠在树干上休息。抬头看到的是雪树,层层叠叠的很美。
因昊特别调皮,他爬上树摇树枝,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了下来,弄得诗怡脖子里也灌进了雪,冰凉冰凉的,不住打寒颤,他在树上乐得哈哈大笑。
诗怡赶紧脱下棉外套抖雪。张弛走了过来,他帮诗怡拍掉身上的雪,小心翼翼的样子很难得。
一直到太阳快要下山时,三个人逐一检查套子,真伤心,除了几个断了铁丝的套子外,连个兔子影也没见着,最沮丧的要数因昊了。
他一叠连声地说:“我说,大哥,你到底会不会套,不是铁丝断,就是挂个兔子毛,以后可不和你跑这灰腿儿了。”
而张弛呢,居然满怀信心地说:“这你就不懂了,能看到兔子毛就不错,说明路线找对了,兔子是有路线的,找着不容易,我明天还会来,一准儿有成果。”
“诗诗,你明天来不来”张弛还问诗怡,他也真好意思。
“我,我才不来呢”诗怡累的都有走不回去的感觉。
诗怡明显感觉到了张弛的失望,管他呢,反正诗怡是不来了。
第二天晚上,就吃到了兔子肉,不过没看见死兔子,拿来时,就做熟了。后来才知道他也没套住,去买了一只自己炖的,就是居心不良。
、懵懂的青春
很长时间以来,中学的一个同学经常给诗怡来信。他去当武警了,念书时,他就说自己学习不好,让诗怡辅导,可诗怡并不知道他喜欢她。
现在不念书了,他就明目张胆的给诗怡写追求信,很勤的。有一天晚上,他居然来找诗怡。
诗怡和他到了山上,很是惊奇:“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