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柱一愣,怎么自己也喝多了大少心里一紧,走近窗台,此时天寒地冻,不敢把窗户纸点破,只好离的近了,把脸贴到纸上,借着外边儿的月光看去,这么看,自然看不清楚,不过牛二柱依然可以看到一团团黑影,正在漫天风雪中不断靠近,有的已经到了门前,似乎正用两个长长尖尖,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在门上乱戳。
牛二柱倒吸了一口凉气,脸色微微一变,这是什么玩意儿难道就是血棒槌搬来的救兵这也不对呀,天底下也没有这个形状的东西呀就在此时,那大屋儿的木门忽然传来一阵响动,似乎是敲门声,仔细一听又不是,反而像是有人在拿玻璃碴子挂擦着门框,咯吱咯吱,听的人心头乱跳。马凤仪就在牛二柱身后,看他变颜变色,不由得更加紧张,低声问道:“二哥,到底怎么回事儿,外边儿是啥,你看清楚了没有”
牛二柱嘘了一声,没有回答,反而蹑手蹑脚,不断向大门靠近,俺照片以往的经验,人家已经到了,躲是躲不开了,倒不如开门看个究竟,这玩意儿神神叨叨的,毕竟不怎么光明正大,自己猛然一开门,他们绝对不敢立刻闯进来,等自己看明白了,再把门关上,他们就是反应过来,恐怕也晚了。牛二柱怕马凤仪没有准备,一边偷偷开门,一边低声说:“妹子,你可得机灵着点儿,我开门看看动静儿,就那么一下儿,你要看见不对,立刻后退”
话音还未落地,那门已经打开了一条缝儿,牛二柱还没看清楚,忽见一群野兔满身带着白霜,没头没脑地奔向屋里,野兔一旦离了自己熟悉的地方,逃起来往往不顾方向,常有狂奔中撞到大树上撞断脖子而死的兔子,这些野兔也一样,不是头撞在了人的腿上,就是扑到了炕上,一进来,当时就懵了。
牛二柱和马凤仪都是一愣,大雪天,兔子好抓倒是真的,不过直接送上门来,却有点儿叫人匪夷所思,正纳闷儿的时候,又有一群野兔和一头驯鹿窜了进来,这些林子里的动物都像遭受到巨大惊吓,一路没命地奔逃,根本顾不上前头有什么了,那头驯鹿脑袋上的角很大,分着很多枝杈,狂奔到屋里终于不支倒地,嘴里喘着粗气吐出血沫,眼看是不活了。
牛二柱和马凤仪大眼儿瞪小眼儿,全都不知所措,就在此时,忽然就听见屋外一阵哭嚎,凄厉如同孤魂野鬼,叫人听了不寒而栗。大少虽然初来东北,可平时也长在野地里讨生活,一听这个动静儿,顿时脸色一变,大叫一声:“不好,狼群到了”。
一百五十四、大风雪
牛二柱到了此时才明白,那些兔子和驯鹿,并不是白白送上门来的,而是被狼群追的紧,慌不择路,这才到了窝子附近,这些野兽大概也是被逼急了,居然想到了靠近人类,以对抗狼群,牛二柱看到的那长长尖尖的东西,其实就是兔子耳朵,只不过隔了一层窗户纸,看不分明而已。原始森林里的野兽,狼绝对不是最凶猛的,可如果是一群狼,老虎、棕熊一类的猛兽,也只能落荒而逃,所以这些动物如此惊慌,也不足为奇,关键是狼群这东西,轻易也不会靠近人类,今天大张旗鼓的紧追而来,似乎也不大正常。
牛二柱赶紧关门,如果狼进了屋里,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临关门的时候,牛二柱往外看了一眼,此时虽然风雪弥漫,一轮圆月却是皎洁可爱,雪地上涌动着一团团弥天漫地的大雾,对着窝子席卷而来,牛二柱看到此处,不由得一阵心慌,在密林里混生活的人,一般都会看天,二大爷更是其中的好手,爷儿几个闲来无事,聊天的时候,就曾经听他说过,大雪天月光皎洁,如果还有白雾,那就是特大风雪来临的标志,那雾气叫做鬼迷眼,连鬼的眼睛都能迷住,就更别说人了。
牛二柱一颗心开始往下沉,按照以往的经验,他就知道这血棒槌轻易到不了手,今天晚上必然出事儿,可不管怎样,也没想到居然闹到这种地步,连天都变了。这要是没有那鬼天气,就是狼群层层围困,有这么多人,这么多条猎枪,也不会怕它,可一旦大风雪真的降临,到时候说不定房子都会刮上天,别说是狼,就是猫。也能在冰天雪地里咬你两口
大少关上门,一言不发,心里在紧张的思考对策,那些狼群,不一定就是血棒槌给鼓捣来的,大概也是知道了要变天,所以才会发狂。成群结队的驱赶动物,并且不断逼近窝子。他们大概也知道这里可以暂避一时,只不过狼性难驯,一旦放进来,只怕在天灾的驱使下,性情更加急躁,会在屋子里大开杀戒,自己这边儿虽然人多,可大部分都醉了,此时没有半点抵抗力。看来还得凭借着屋子的地理优势,阻挡住狼群,把这大风雪熬过去再说。
牛二柱在这里住了多时,早就对屋子里的环境了如指掌,这里一共有前中后三排房子,每一排都彼此相通,中间一个过堂贯彻前后。这过堂也是密封着的,一旦第一道防线失守,转移到后面也来得及,住得下二十来人,只是烟筒太大,如同耸立在森林里的墓碑。要防备狼从上面钻进来,另外这屋子也有些年头儿了,只怕不太结实,如果房顶雪积得太厚,也有可能把房子压塌,到时候这帮人就算个个儿都是神枪手,恐怕也一个都活不了。
牛二柱和马凤仪人惊骇无比。这事儿可是第一回遇上,一点儿不害怕,那是吹牛,刚才开门的时间虽短,不过俩人可都看明白了,外面儿的野狼黑压压一片,成百上千,光这个气势就够吓人了,更别说那远处通天彻地的雪雾弥漫而来,就好像天地之间一条白线,奔涌如潮,足以毁天灭地
大少平时脑袋最灵光,此时也有点儿转不开磨,左思右想,还是手里有武器,心里安稳点儿,当下里放眼一看,这窝子里有大小二十几把猎枪,全都在过堂屋,离自己不远,不过过堂屋离着窗户挺近,哪里一大片窗户纸,被风吹的呼打呼嗒直响,似乎随时都会坏掉,牛二柱要是过去,只怕会有危险,不过到了此时,已经顾不了这些了,牛二柱一咬牙,吩咐马凤仪,想方设法把那群汉子弄醒,自己一抬脚,直奔过堂屋。
大少小心翼翼,一路走过去,却是啥事儿没有,大少心里一喜,正要伸手拿枪,忽然就听见窗户纸哗啦一响,还一股寒气扑了过来,还没等回头,就觉得身后被什么东西按住了自己肩膀,大少一时没反应过来,伸手就要要推,可用手一摸感觉不对,那是只毛乎乎的大爪子,他吓了一跳,扭头一看却有张满是白毛的大脸,那是只流着口水的巨狼,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