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柱倒不怕这些障碍,只要清理开这些东西,自己照样出去当大爷,问题的关键是没有这个时间,因为在大殿里一阵耽误,牛二柱和虫子们的距离已经缩短了,如果大少在这里清理障碍,那些虫子趁机追过来,就是牛二柱最终出去了,恐怕也就晚了,大少心里一急,一时也没了主意,在原地里转了好几圈儿,就在此时,身后沙沙作响,那些该死的虫子,已经尾随着牛二柱,狂奔而来。
此时光线充足,牛二柱透过缝隙塞进来的阳光一看,这些虫子铺天盖地,不下于百万之多,大大小小,如同聚拢在一起的蚂蚁一般,只不过这玩意儿的模样,比蚂蚁可要可怕得多,一口尖牙利齿如同锉刀,浑身吸盘,胆儿小的光看一眼就能吓昏过去。此时这些虫子,如同潮水一般,蜂拥而来,把牛二柱围了一个水泄不通,只怕就是有三头六臂,此刻也难逃一劫
面对如此险境,牛二柱也急眼了,反正都是一死,何苦做出一副熊包样来,二大爷就算今天交代了,也要多杀几个,好捞足本钱大少想到这儿,把钢牙咬的嘎巴嘎巴直响,伸手拽出手枪,把短刀也抓在手里,嘴里大骂了一句:“孙子们,有本事就来吧,你二大爷今天豁出去了,不是鱼死就是网破,有本事放马过来和我大战三百回合”
那些虫子自然听不懂牛二柱的话,不过大战三百回合却是肯定的,这些东西稍微停顿一下,嘶鸣一声,万头攒动,黑压压如同惊涛骇浪,一起奔涌而来,牛二柱也红了眼睛,右手手枪火舌频吐,打的周围粘液四起,左手短刀舞动如飞,将一条条虫子瞬间斩成两段,要说牛二柱真要拼起命来,倒也是威猛无比,霸气十足,不到几分钟,就杀的尸横遍野,血污横流
只不过大少虽然凶悍,怎奈何这些虫子实在太多,体型又小,牛二柱狂舞之下,难免有漏网之鱼,也就几个回合,牛二柱身上已经沾满了虫子,这些虫子没头没脑的直往毛孔里钻,咬的大少一阵钻心的疼。牛二柱毕竟是血肉之躯,身上一疼,身手自然满了,被众多虫子蜂拥扑来,没支撑几下,轰然跌倒。
一百四十七、天寒地冻
牛二柱就感觉整个身体开始往下沉,就如同坠入了无底深渊,头脑里也昏昏沉沉的,以至于对整个世界的感受都迟钝下来。。。这种滋味儿虽然难受,可对于一个被群虫撕咬的人来说,也未尝不是好事,最起码可以忽略许多痛苦。然而在这种情况下,牛二柱即便是闭眼等死,也成了痴心妄想,在昏昏沉沉之中,大少对别的事物都感觉不到了,只有身上万蚁穿心般的疼痛,越来越强烈,在混沌之中备受煎熬,煎熬之中又更加昏沉,这种滋味儿,简直比直接下油锅还要难受。
大少还残存着一丝理智,心里明白,这出口之所以被堵,大概也是因为血棒槌暗中捣乱,这东西虽然逃了,估计也没有走多远,这巢穴经营多年,自然不会轻易舍弃,他堵住洞口,一来是为了防止牛二柱逃脱,二来也是为了不让人在误打误撞之下发现这个洞口,顺藤摸瓜,找到自己,牛二柱被群虫撕咬,应该不是他的本意,不过这事儿也是赶寸了,连大少自己都没有想到,这虫子生命力居然如此顽强,为了生存,居然径直追到这里。
人都有求生的本能,在临死之时,都会挣扎一番,大少虽然头脑里昏沉,下意识的,两只手还在胡乱挥舞,双腿乱蹬,拼命挣扎。牛二柱两只手狂挥乱舞之际,隐约就感觉自己好像抓住了什么东西,到了这个时候,即便是抓住一根稻草,也会被当最救命的灵丹妙药,大少潜意识里一用力,那东西呼啦一下子被抓了下来,还没弄清楚到底是什么,一股寒风吹来,冻的人一阵哆嗦,简直如同一把刀在身上割了过去,不过这冷风一吹。牛二柱顿时感觉头脑里一阵清醒,被风吹过的地方,那种叫人忍不住自我了断的痛楚竟然立刻就消失了。
大少一愣,趁着头脑还清醒,立刻扭头一看,但见自己手里抓着一块石头,正是从出口处迷迷糊糊扒下来的。这出口堵的虽然还算严密,可在仓促之间。难免有些缝隙,这块石头正堵在风口上,被自己这么一抓,外边儿的寒风没了阻挡,夹着雪花儿就吹了进来。东北这天气,开春之后仍会下大雪,俗话叫做倒春寒,简直比隆冬腊月还要冷几分,那寒风从牛二柱身上吹过去。所过之处,虫子们立刻冻僵,还没等有所反应,全部化成了白色的粉末,被寒风吹得四处飞扬。
大少何等聪明,立刻反应过来,前边儿说过。这虫子一直生活在缅甸、越南等地,那地方气候闷热潮湿,虫子世代繁衍,早就习惯了那种天气,冷不丁到了天寒地冻的东北,又怎么受得了被这刀子般的西北风一吹。哪里还有命在牛二柱眼前一亮,立刻有了主意,抬头一看,出口已经露出了拳头大的一个缝隙,寒风夹着雪花,呼呼的往里灌,只不过因为角度关系。这一股子寒风只能吹到自己的左半身,右边儿半个身子仍然是群虫撕咬,痛苦难当。
牛二柱抬起左手,奋力去扒那些石头,大少的意思很明显,尽量把那缝隙扩大,让更多的风吹进来,到时候这地方气温骤降,直接冻死这些王八糕子。这个主意也不能说不好,只是牛二柱左半边儿身子被虫子撕咬了半天,已经有些麻木,再加上寒风一吹,冻得有些发僵,行动已经不大方便,咬着牙挣扎了半天,才算是把手放到石头上,此时有半边身子上的虫子正在拼命往里钻,有的已经钻了进去,只剩下长长的尾巴,肉乎乎的在皮肤外面蠕动,如果看的不仔细,还以为是浑身汗毛被风吹动,正在摆动不止。
大少此时已经有些虚脱,虫子的撕咬已经使他丧失了大部分体力,把手伸出去之后已经是筋疲力尽,能不能把石头挪开,牛二柱心里还真是没底,不过已经到了这般地步,说什么也要拼一下了,大少勉强忍住钻心剧痛,暗地里一咬牙,拼尽全力,手上一动,就听哗啦一声,那一片乱石堆起来的屏障居然整个儿坍塌了,原来这一片乱石本来就是仓促之间堆起来的,不可能太坚固,外边儿风又大,已经吹得摇摇欲坠,牛二柱稍微用手一碰,立刻就如同山体坍塌一般,哗啦啦倒了一地。
牛二柱被石头砸了几下,头破血流,不过也顾不了那么多了,那一片乱石倒塌之后,寒风呼啸,一股脑儿的吹了进来,虽然还有些荆棘,到底遮挡不住,一刹那就如同千军万马,席卷而来。牛二柱就感觉全身一冷,如同猛然间跌进冰窖一般,那滋味儿简直比群虫叮咬还要难受,不过好在寒风一到,如汤沃雪,那些虫子顿时僵硬不动,过了也就一根烟的功夫,立刻全部划成白色的粉末,在寒风中漫天飞舞
牛二柱逃得一劫,全身上下就如同散架一般,一动都不能动了,不过心里还算清楚,虫子虽然没了,可自己的危机还没有结束,在洞穴里蒸腾了半天,衣服裤子大多已经湿了,在风口上呆上这么一阵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