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柱见血棒槌追得急,心里也是焦躁,慌忙中四下一看,之间那口棺材还倒在原地,虽然七零八落,但大致的轮廓还在,其中一个缝隙仅容一个人通过,当也可以躲过一劫,当下扯开一字马,一个箭步窜了出去,便腾空一个侧翻,凌空从棺材的缝隙里滚了进去。大少翻身落入。喘息一阵,紧接着后退几步,咬着牙严阵以待。
猛听棺材盖子咣当一声,几乎撞得粉碎,大少冷眼一看,那血棒槌扑到了棺材上,猛然撞出一声闷响。撞的天旋地转,这一切都只发生在电光石火的瞬间。牛二柱心中狂跳未止,那血棒槌已经飞扑而来。牛二柱生怕这破棺材挡不住血棒槌,慌忙回头一看,身后乱石嶙峋,大少灵机一动,连忙搬过几颗石头,牢牢顶在棺材板后面,趁血棒槌一时闯不进来,拿起石头乱砸。倒叫那东西一时闯不进来。
那血棒槌随后追到,撞不开棺材板,便紧紧盘绕在棺材外,以须爪狠狠挠动棺材外壁。血棒槌似乎知道失了那颗红丸虽然不至于立刻丧命,但是必然元气大伤,轻易不能回复,因此把它满腔的哀狂怨恨。全发泄在了棺材上,没命价地用无数脚爪刮抠木板。虽然他尖牙利爪,那棺材板也糟朽了,但是因为有石头在后面顶着,一时也奈何不得,牛二柱在后面用石头乱砸。倒叫那血棒槌毫无办法。
牛二柱在棺材后面打得不亦乐乎,见那血棒槌张牙舞爪,到底无可奈何,心里不由得一乐,张嘴刚要说话,可就忘了那红丸还在嘴里,他嘴里一动。猴头一滑,那红丸竟然跟着唾沫,咕噜一声,咽进了肚子里去大少一仰脖子将红丸吞进腹中,刚一咽进去,只觉五脏六腑似是被火焚烧,心头一痛,一口腥气扑了上来,口鼻中随即流出鲜血。
牛二柱既然吞了内丹,自然也早就料到了这一点,这几年历练下来,牛二柱进步不少,不仅胆色非凡,更是心硬如铁,即便有剔骨拔筋之痛,也断不会动一动眉头,可此时却疼得他咬碎牙关,再也忍不得这深入五内骨髓的苦楚,疼痛之间,神智都有点儿不清楚了,为了缓解疼痛,只好一拳拳打在墙壁上,同时一声声怒吼,响彻云霄。
爬在外面的血棒槌,虽然看不见里面究竟如何,但是似乎感觉到自己的内丹被人吞了,想要立刻爬进去,却苦于没有门路,转了半天,唯有空自焦急。牛二柱痛苦之余,耳目倒还灵敏,朦胧之中,只听那无数根须棺材板的声响愈加密集,牛二柱心中焦躁,此刻自己行动不得,万一这东西真要打破棺材板,爬了进来,到时候自己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砍伐了。
牛二柱吞了红丸,本来五脏六腑就有些翻腾,如今又怕那血棒槌爬进来,心里一急,顿时如同着了火一般,肝肠寸断,体内热痛不止,大喝一声,一口鲜血喷出,当时头脑一阵晕眩,眼前金星乱冒,立刻就昏了过去,在失去知觉之前,牛二柱朦胧听见血棒槌阵阵惨叫,叫声虽然凄厉,可听动静也知道它也已到了强弩之末,与此同时,好像还有什么东西不断逼近,虽然没有学棒槌那么危险,但是却给大少带来了更大的压力。
牛二柱也就听到了这些,还没有有所反应,已经人事不醒,朦胧之中,大少就感觉恍惚有人靠近,而后似乎就有人搬动自己,好像还用到了绳子,过后的一切,他可就不知道了,晕晕乎乎,也不知过了多久,大少迷迷糊糊醒来,睁眼一动,浑身却不能移动分毫,急忙仔细一看,原来已经五花大绑,捆的跟麻花儿一样,与此同时,身下传来一阵灼痛,低头再一瞧,身子底下生了一把火,原来在昏迷之间,已经有人把他绳捆索邦,而且还突发奇想,放在火上烧烤。
牛二柱一愣,这是怎么回事儿难道那东西还没死,要把自己烤了吃这也不对呀,那玩意儿从来都是生吃死人,对于活人,也是扑上去就咬,啥时候这么讲究过大少心里疑惑,他的身体非比寻常,被凡火烧烤自然一时半会儿没事,大少抬头,一眼望见火堆边坐着一个人,浑身鲜血淋漓,就跟一个血葫芦一样,两条腿血迹斑斑,脚已经没了,正是那方才还在苟延残喘的铁公鸡
牛二柱更不明白了,难道铁公鸡被血棒槌胁迫,被逼要把自己活活烧死大少偷眼观察四周,更不对了,这里一片狼藉,自己和血棒槌斗了半天,自然本该如此,可是周围静悄悄的,除了自己和铁公鸡,就再也没有一个活物,那血棒槌既然操纵了铁公鸡,自然不会一走了之,如今空无一物,又是何道理大少摸不找头脑,抬头再看那铁公鸡,别的先没看到,一见这老东西的眼神,身上就是一哆嗦。
一百一十七、坟墓里的怪声
这世界上可怕的东西不少,可最令人心惊胆颤的,却还是人类自己,牛二柱一看这老东西满脸杀气,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自己,眼神阴冷如电,就知道不好,这家伙是个土匪出身,杀个人对他来说简直太容易了,只是这小子双脚已经没了,而且还身受重伤,没死也就罢了,又是怎么挣扎着把自己捆上的还有就是那血棒槌,到底死了没有或者是让这老东西捡了便宜,落在了他的手里
铁公鸡见牛二柱醒了,不由得阴阴一阵冷笑:“行啊,兄弟,你到是真有一套,这么折腾居然还没死,本来呢,你也算救过我,行走绿林的人,最重要的是要讲义气,知道知恩图报,我也没打算把你怎么样,不过也是你倒霉,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人参的内丹吞了进去,那可是价值连城的宝贝,老子为了它,连亲娘的命都搭进去了,怎肯让你白白占了便宜讲不了说不起,你怎么吃的就得给我怎么吐出来,老子十几年心血,只能拿你开刀了”
牛二柱听的稀里糊涂,不过从这老东西的话里,多少还能听明白一些事儿,只不过这些东西过于支离破碎,一时串连不起来而已,大少心里疑惑,身上被火烤的生疼,一时又挣扎不开,只好和铁公鸡对峙着,试图套取他的实话:“铁公鸡,你虽然是土匪,可也曾经是条汉子,听说当年还抢过奉天将军的女人,也算是一代枭雄了,怎么到了现在,为人处事如此不堪你要干什么,直接动手就好了,何必折腾你二大爷,你这么干,就不怕别人笑话”
铁公鸡冷冷一笑:“别人这里哪有别人不就咱们俩谁知道这事儿还他妈笑话,这世道本就是个笑话我知道你的意思,你只不过想套出我的实话。这倒不难,本来你也快死了,我多说几句给你也算是补偿,反正你吞了血人参的内丹,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老子枯坐也没什么意思,索性让你死个明白”
铁公鸡说到此处。眼神有些暗淡,竟有些伤感的意思。他以为牛二柱只不过吞了血棒槌的内丹,因为那内丹的功效,所以被火烤到现在还安然无恙,不过也不打紧,这堆火虽然是凡火,可时间长了,也足以把内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