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仙一皱眉,回头问那女人:“这房子是谁盖的怎么盖成这个样子,你男人难道就看不出别扭来”那女人似乎满怀心事,心神恍惚,一连问了几遍都没说话,后来被逼问的紧,便连连摇头,推说不知道,半仙不置可否,不过牛二柱一琢磨,这倒也合情合理,这女人是抢来的,这房子盖了少说有十年,不知道也在情理之中。
众人穿堂过巷,转眼来至房前。那女人远远指着那屋,分明不敢上前。半仙暗自一笑,见那女人始终不肯进屋,便领着牛二柱、卜发财和王亚樵昂首而入。鬼不语152
屋内陈设不多,却是整洁异常,倒像是经常打扫一般。半仙见卜发财伤势不轻,便先将他安顿一番,令大少仔细照料,独自在屋中巡视。半仙来回走了几趟,也未见异常,便暗中运用神通,将双眉间天眼打开,上下左右看个通透,仍是未见异状。
半仙也不再勉强,暂时将此事搁置一边,回身查看卜发财和牛二柱的伤势,牛二柱吃的到少,也没什么问题,只是卜发财见了吃的不要命,伤势有点严重。众人忙碌一阵,终于止住四胖口中之血,牛二柱见屋内尚有床榻一具,便安排三耗子睡下,转身问半仙道:“师父,此处有何凶险可有些眉目”
半仙也是一脸疑惑,微微摇头。师徒正在纳闷儿,那土匪却带了几个歪戴帽子斜瞪眼儿的痞子缓缓而来,说是上山的事儿已经办得差不多了,可惜闯破天不在,否则这事儿立刻也就拍了板儿了。牛二柱等人已经知道他的为人,语气里便冷淡了许多,那土匪搭讪几句,见不是滋味,说了几句闲话,转身拂袖而去。
冬日夜长,到了此时。仍然没有天亮的迹象,土匪走后,便不再露面,就是那女人也没了声息。“莫非叫我等干等这混帐王八羔子,还真不是个玩意儿”牛二柱愤愤不平道,不由得骂出了口。
牛二柱和卜发财不免心中忐忑,不断求师父做些防备,道长正有此意,便取了些符咒,贴于门窗要紧之处,又在床头门框处栓了朱砂浸过的细绳,四下巡视一番,仍是未见异状,便盘膝坐于床头,自行调息打坐。
牛二柱和卜发财依然不敢就寝,便出去讨了些花生茶水,边喝边谈,打发时光。这阵子倒也清净,两人喝了一肚清水,不免多跑了几趟,前后几次,便也有了睡意。正欲上床安歇,那门却响了起来,牛二柱心中骂娘,这大半夜的,谁来捣乱大少磨磨蹭蹭前去开门,谁知房门一开,一股冷风扑面,面前却空无一物。
牛二柱一个冷战,心中便有些发毛,急忙关门向师父求救,谁知那门却再次响起,大少于玄门道法方面知之甚少,一身轻功却有些造诣,脚尖一点,身如飞燕,快似狸猫,电光火石间便拉开那门,门外却依然空空如也,几次三番,皆是如此。
大少由惧转怒,嘴里便骂出声来。半仙也看出此事蹊跷,暗中拿起拂尘,叫大明再去开门,牛二柱嘟嘟囔囔,咬牙推开房门,只见门前漆黑一片,远处却有一点微光闪烁不定,绿森森如鬼火一般。
牛二柱不由得一颤,随即便闻得一股幽香直入心肺,鼻中发痒,一个喷嚏,心神便恍惚起来,眼中只有那团鬼火,脚下也不由自主向前走去。那绿光看似不远,却轻易走不到近前,大明心中焦躁,脚下也越来越快,恨不得一步追至眼前,鬼火却始终若即若离。追逐多时,大少不免口焦舌干,全身燥热,恰在此时,那鬼火却不见踪迹,眼前只有一潭碧波,潭水清澈见底,碧波森森,甚是可爱,牛二柱不及多想,抬腿便向潭中跳去,两腿刚刚离地,后背突然一股奇痛入骨,直震得五脏六腑一阵翻腾,一股恶气直冲喉头,禁不住将嘴一张,吐出满口污水来,那水乌黑肮脏,一股恶臭扑鼻,简直叫人闻之欲呕,by:87942204368064376520gt
一百五十三夜扒狐狸皮
牛二柱跌坐于地,只觉天旋地转,苦不堪言,再看四周依然漆黑一片,那有什么鬼火至于那一潭清水,却是院中一口水井,井口奇大如斗,黑森森深不见底,令人望而生畏。半仙慢慢踱来,弯腰将重重击在牛二柱背上的浮尘拾起,朗声向院外说道:“贫道不知高人驾到,实在惭愧得紧,还望道兄不吝赐教,让我等师徒一窥庐山真面”
原来张德江见大明心神恍惚,一声不响便走出门去,心知其中必有古怪,只是不知对方底细,不敢贸然出手,只得一路跟随,暗中保护。半仙暗中观察,见大少如行尸走肉一般,便知他中了来人摄魂之术,不可骤然叫醒,否则便有伤心神,轻易恢复不来,便只好步步紧跟。
直到牛二柱意欲跳入井中,半仙自知不可拖延片刻,立刻祭起手中浮尘,击中大少后心,将其唤醒。张半仙此一击却用了敲山震虎之法,牛二柱虽然痛不可当,实则并无大碍,那施法之人却受了重击,七经八脉如翻江倒海一般,口中不由得一声轻哼,虽然极其轻微,却也暴露了行踪。
话应刚落,噗通通一阵连响,从墙头儿房顶上掉下不少东西来,那些东西似乎是活的,掉下来之后便呻吟不绝,似乎想要爬起,不过好像被压制住了,只能缓缓爬动,想要起身那是势比登天,卜发财和王亚樵也已经有所警觉,纷纷跑出房门一看,围墙下面躺了不少老头儿、老婆子,全是须发皆白,骨骼惊奇,黑压压一片,也不知有多少。
卜发财看的有点儿发傻,这么多老头儿是哪儿来的,难道是老不死的成精三耗子扯着脖子喊:“师伯,您老快来看看,此地突然多了这么多老人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半仙微微一笑:“老人家只怕老是挺老的,可人却算不上,发财,亚樵,你们也不用惊讶,把这些东西头顶心那一根唯一的发拔下来看看“
卜发财和王亚樵扒开这群老头儿的头发,果然见一根乌黑的头发突兀的张在哪里,不偏不倚,正好儿在头顶心的位置,卜发财那是个愣头儿青,根本就不管不顾,当时一把就把那头发扒了下来,这根黑发刚一脱离头顶,就听那老头儿一声惨叫,浑身筛糠,一阵黄烟冒起,再定睛一看,哪里是什么老人,分明是满身雪白的一只狐狸
卜发财可乐了,这要是一般人,不吓个半死,也得愣怔好一阵儿,可卜发财这种事儿见多了,再者他怕鬼,可不怕妖精,一看这东西是狐狸,第一个反应居然是这狐狸的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