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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少一见火攻不能奏效,顿时心里凉了半截儿,脑袋一凉快,也没有了和这东西胡搅蛮缠的勇气,知道自己上去也是白给,好汉不吃眼前亏,为今之计还是撒丫子比较实际,毕竟自己的性命不是大风刮来的,把命保住比什么都强。

三耗子虽然吓得不轻,可这种事儿也不是遇上一回了,多少有了点儿经验,表现比上几回都强,最起码知道跑了。这二人一怪可就绕着破庙兜开圈子了。

泥胎虽然来势汹汹,毕竟身躯有些笨重,又被神像压了半天,身上支离破碎,一时半会儿还真就奈何不了这两位祖宗,可凡事有利必有弊,牛二柱和三耗子灵活倒是挺灵活,可就是没什么耐力,你想啊这俩人是从监狱里出来的,虽然没挨过打,可监狱里什么环境那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着,好容易出了狱,就正儿八经吃了一顿饭,一出城就接连遇险,连睡觉都不踏实,哪还有什么精力和怪物周旋

哥儿俩刚开始折腾的挺凶,可不到一会儿工夫,俩人就没劲儿了,别说跑,就连动一下都气喘吁吁,比七老八十的老头儿也强不到哪儿去。再看那泥胎虽然全身破损,却是越战越勇,动作也越来越快,就跟上满了发条似的,把俩大活人追的跟三孙子一样。

三耗子被追的发蒙,也顾不上害怕了,扭头喘吁吁的对牛二柱说:“二哥,我看今天咱俩都悬,说不定今天就得把命扔在这儿,你说这玩意儿多他妈不是人揍得,不但压不死,还他娘不知道累,咱哥儿俩可都是爹生娘养的,可斗不过这连爹都没有的东西”

牛二柱累得上去不接下气,也没空搭理他,心说你倒是清闲,这命都快保不住的当口,扯这些没用的闲白儿干啥大少不理三耗子,可后边的泥胎却看出便宜来了,卜发财一边跑一边儿骂大街,气儿就更不够使了,脚步自然而然就慢了下来,被他一把揪住后衣襟儿,奋力提了起来。

卜发财一声惊叫,差点儿没把屎吓出来,牛二柱也是吃了一惊,心说完了,这兄弟算是交代了。按理说三耗子让人家一揪住,那肯定是必死无疑,神仙二大爷也救不了他,可这事儿说来也巧,泥胎要是抓他的头发或者是连肉一块儿抓住,卜发财那绝对跑不了,可它偏偏就揪住了他的上衣,还把人给提了起来。三耗子就是再瘦,也有个七八十斤,再加上家里穷,长年累月就是这一件褂子,风吹日晒,早就糟的要不得了,被它这一抓,卜发财又不老实,俩下一使劲儿,只听得嘶啦一声,上衣顿时撕成了连片,三耗子因祸得福,居然就这么逃过一劫

尽管如此,卜发财也吓得几乎没脉,要不是还有牛二柱作伴,只怕早就拉了裤子。三耗子挣脱魔爪,勉强爬起来,被这一吓,当时就有点儿神志不清了,他也忘了外边儿还在下雨,那雷电专往人的身上招呼,二话不说就往外跑,牛二柱一看这哪儿行,在庙里乱转还有一线活路,要真到雨地里说不定立刻就成了焦炭,俩人出生入死好一阵子,可不能任着他胡来

牛二柱吸了一口气,一个箭步冲上去,把三耗子抱住,嘴里说道:“兄弟,你可不能莽撞,外边儿可去不得”这要是平时,三耗子兴许还能听他的话,可现在卜发财已经被吓糊涂了,还爹妈都不一定认识,哪能听他的劝,还是一个劲儿的往外冲,俩人这一撕巴,后边泥胎就冲上来了,如此好的机会,那东西哪里肯放过,立刻把单拳一举,奔哥儿俩就下了毒手

四十一、惊雷

俩人光顾在一边儿互相撕扯,半点儿也没注意后面,这一下让泥胎来了一个一箭双雕,那拳头挂动一阵恶风,直向两个人的头颅扫了过来。因为距离太近,哥儿俩连躲避的机会都没有,眼看这一拳就要打个万朵桃花开,卜发财连眼睛都闭上了,就等着死了,谁知关键时刻,牛二柱还不信邪,这位爷本来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主儿,生死关头,哪里肯轻易服输

这也是人之常情,别说一个大活人,就是一只小鸡儿,临死都知道扑腾扑腾,何况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眼瞅着泥胎的拳头都要挨上大少的脸皮了,说时迟那时快,二柱忽然灵光一现,按住三耗子的脑袋,一低头,俩人齐刷刷躺倒在地面上。

也是巧劲儿,这泥胎要是像刚才一样用拳头砸下来,那这俩人是一个也活不了,可这东西也不知为了什么,忽然换了姿势,这一拳是扫过来的,俩人一低头,正好堪堪避过一击。那斗大的拳头擦着二人的后脑勺挥了过去,哥儿俩就觉得头皮一阵发麻,而后又是隐隐作痛,也不知道这东西用了多大力气,暗自惊心的同时,又不约而同松了一口气,心中默念侥幸。

这俩人是没事儿了,可那泥胎就倒了霉了,因为一时心急,用力过猛,又少了一条胳膊,掌握不住平衡,一拳抡空之后,惯性带动着极大的身躯,直往庙外里冲,那泥胎似乎十分惧怕雨水,嘴里哀号连连,拼命想止住脚步,谁知事与愿违,那雨也不只下了多长时间,路面已被渗透,早就是又湿又滑,泥胎冲进雨里,一个收拾不住,脚下一滑,顿时摔倒在地。

这要是平常,摔一下也不算什么,林子里落叶堆积,地面上早就是厚厚的一层,别说就地一跤,就是从树上摔下来也没事儿。可泥胎倒霉也就倒霉到这些树叶上了,树叶层层堆积,下面的已经腐烂,上面的还在不断累积,已经形成了极深的淤泥,这不下雨还没什么事儿,今天让雨水这一泡,更加松软不堪,泥胎的身躯又重,一下子陷进淤泥里,再也爬不起来。那泥胎似乎也知道不好,玩儿命似的在泥水里挣扎,这不动倒好说,越动陷得越深,不到一刻工夫,竟然已经陷进去大半。

牛二柱和三耗子一见这种情景,那真比三伏天喝了蜜水还要畅快,三耗子大难不死,嘴皮子又开始利索了,这人哪点儿都不错,就是有点儿话痨,一搂牛二柱的肩膀,油腔滑调地说:“二哥,你看怎么样,我就说了邪不胜正,咱哥儿俩是谁,那可是江湖里响当当的人物,一个破泥娃娃就想把咱哥儿俩治住姥姥”

牛二柱差点儿乐出来,心说就你那熊样儿还吹牛呐,刚才是谁吓得差点儿尿了裤子现在倒来了本事了。大少想到这儿,忽然味道一股浓郁的尿骚味儿,低头一看,别提多泄气了,原来自刚才还真把卜发财看高了,这小子不是差点儿尿了裤子,而是真就尿了裤子。

按下三耗子大脸一阵赤红,到庙里换裤子不提,单说大少,自从泥胎陷进泥水里,他可是不错眼珠儿的看着,牛二柱也是吃亏吃多了,万事变得极为谨慎,他就怕这里边儿还有别的事儿,万一这泥胎要是再次脱身,那可就真是没救了。

牛二柱看了一会儿,心里总算一块石头落了地,原来那泥胎不但在泥水里越陷越深,而且这雨下的是越来越大,豆大的雨点儿不断冲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