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怎样凌迟分尸还是腰斩。”一想到那些凌迟赴死之人凄惨的嚎叫声,以及那些腰斩者受刑后,上半身仍在地上攀爬,肠肝流了一地的模样,张绣脊梁骨直发凉。
“我说过,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你若想死,也得等赎罪之后。”
张绣越发听不懂栾奕言语中的意思。“你打算怎么处置我”
“劳改”栾奕负手走回帐中主位,“徐州的运河刚刚开工,我会派人把你押到那儿与工匠一起修渠筑堤。”
听到栾奕说让自己从事工匠贱业,张绣怒不可赦,“士可杀不可辱”
“想死没那么容易”栾奕冷哼一声,不再多说,直接令帐内刀斧手把唧唧歪歪叫骂不止的张绣押了下去。
赵云望一眼张绣落寞的背影,欲言又止,闷吃半天重归还是决定出言替张绣求情,“主公云在山上学艺时,常听师傅提及二师兄过往。深知师兄此人与人为善、勤勉好学本质上是个好人。之所以做下恶事,实乃近墨者黑,投错门庭受董贼及其叔蛊惑,决非他的本意。是以,云在此恳求主公网开一面,给二师兄机会留在教中效命。”
栾奕、郭嘉相视大笑。郭嘉道:“子龙放心,教主亦有收服张绣之心。只不过觉得一身傲骨,这样轻易接纳他,他定然不是出自真心。这才放他劳改,到教区基层体验一下信徒们的生活。一旦他看到教区百姓富裕、安康的现状,定对圣教另眼相看。届时不用我们威逼利诱,他自会主动来投,忠心不二。”
赵云释然一笑,“教主深谋远虑,竟早有谋划。云多心了”
栾奕扬着嘴角道:“子龙过誉了”
商讨一阵城防事宜后,诸将相继散去,栾奕独把郭嘉留下来,小声问:“那邹氏可靠吗”
郭嘉回应说:“我办事奕哥儿放心就是。那邹氏信教已有四年有余,十分虔诚。潜伏在许昌的白露找到她道明身份后,她立刻表示为蒙圣母喜乐,她愿意为教会做任何事。经过几年教导、考察,事实也证明她确实信仰坚定。之前助教会获得了不少的情报。”
栾奕点了点头。有意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他原本想用邹氏来监视张绣,却不曾想现在成了曹操身边的一颗重要棋子。“很好曹操为人狡猾,让她千万不能露出马脚。老老实实侍奉曹操,没有教主令绝对不能擅自做出任何行动。否则,必是功亏一篑。”
“晓得了”
离开教会议事堂后,张绣及五百名被一队教会卫士押送到了徐州下邳,又受当地大主教安排,被送到了一个叫做丁家湾的临河小村。
此时河边的工地上300多名工匠正忙的热火朝天。
负责押送的团级校尉把一众俘虏交到一名管事先生面前,道:“简先生,这人交给你了”
“哎呀我这正缺人手嘞。”简姓管事探着脑袋瞅了瞅,“人不少呐来得好啊”
教会校尉笑了笑,凑到简姓管事身边,指着张绣道:“这家伙叫张绣,过去是他们的头儿。你可得好生看官,莫生出事端。”
简姓管事摆了摆手,“到了教区的地盘上,有圣母护佑,凉他天大的能耐也掀不起大风浪。”说着他走到张绣面前,从校尉腰上抢来钥匙,毫不犹豫的替张绣卸开手镣脚镣。
对此,张绣大为析疑,问道:“这么松开绑缚,你不怕我逃跑”
“放心吧,你跑不了”
283禁闭
被送到丁家湾以后,张绣根本没心情陪工匠修河筑堤。他希望逃走找曹操一雪耻辱。
经过一番勘察之后,他惊奇的发现工地上对犯人看管并不严格。五百多名降卒分布在一里多长的河岸线上,不见一个士卒的影子,只有二十多名工头儿负责看管他们。
其实说是看管,工头儿们也不怎么管他们,只是安排活让他们去做,不会干的,工头儿们便手把手的教。丝毫没有提防他们逃脱的意思。
张绣见状大喜,暗暗与十几个心腹手下商定,趁月朔夜天色暗淡逃离此地。
到了约定日期,在河边忙碌一天的他,早早回了宿舍躺下歇息,以待养精蓄锐。
戍时三刻,夜食后参加完修渠工教会简称工会活动的工匠陆陆续续赶了回来,喜笑颜开的聊起今夜教会活动中有趣的内容,并拿出新发不久的圣母经津津有味的品读,时不时还相互讨论一阵。安静的宿舍霎时间变得喧闹起来。吵得张绣无法入眠,倒在榻上久久不能入眠,终于憋不住怒喝出声:“吵什么吵,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谁知一句话出口,那些原本在他帐下效力的兵士非但没被他震慑住,其中一人更是直接反口相向,“狼嚎什么下工之后探讨神的道是简先生布置给我们的功课。我们爱讨论多久就讨论多久,你管得着吗瞧瞧你那吆三喝六的样子,还以为自己是曹贼帐下的将军呢什么东西”
“你”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张绣大怒,噌的一下从床上蹦了起来,冲到那名降卒面前抬手要打。
屋中其他人见了这番光景,知道张绣武艺高强,怕同伴吃亏,赶忙上前拉架。七手八脚把二人分开。
那名降卒骂声不停,道:“教会活动你不参加,也不读经,现在还想打人。你等着,明天我就找简先生告你的状,保准你吃不了兜着走。”
“你”张绣还想发作,不过转念一想,今夜决不能节外生枝误了逃亡大事。便强行把怒气按了下来,冷冷道:“有本事你就去告,我倒看看你口中那位简先生能奈我何”言讫大喇喇趟回床上,蒙头假寐。
白日在河边忙活一天的张绣,劳累不堪,到了晚上已是昏昏欲睡。他强打精神不至于真的一觉睡过去,左等一阵、右等一阵,好不容易熬到午夜,一直处于亢奋状态的同舍劳工才先后脱衣上炕。
听到此起彼伏的鼾声,张绣这才放下心来,小心翼翼爬下床,又如灵猫一般悄无声息地溜出了房。来到与一众亲信事先约定好的地点,过了约定时间又等了许久才陆陆续续有亲信赶来。
他细细轻点一番数量,问原来手下的副官赵烨道:“怎么少了五个”
“兴许出什么事耽搁了吧”赵烨一脸无奈,“将军,时辰不早了,再等下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