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磕完响头,栾奕起身,小心翼翼地将毛玠所撰书信揣进怀里。这家伙现在成了书法名家,平日里写三五个字就卖好上百万贯钱,如今一封书信洋洋洒洒近千字,那得多少钱可得好好收着,将来搞不好就是个传家宝。

从食盒再拿一封信来阅读。这是徐庶写的,内容多于战况有关。栾奕在南阳被抓以后,皇甫嵩传来军令,令南阳太守秦颉与暂由徐庶领衔的教会大军合兵一处支援朱儁攻打宛城。宛城不日而破,皇甫嵩、朱儁又引大军北上,攻略冀州而去。徐庶则以皇命仅限他们支援豫州战事为由,拒绝跟随北行。

对此,皇甫嵩表示可以理解。毕竟,皇帝在战火未熄之时把人家主将给抓了,人家没趁火打劫,聚众抗命就不错了,这时候还想人家帮你平叛,这不开玩笑么便放教会大军返回济南,还令沿途郡县支应粮草。

得知一众兄弟安然返回济南,栾奕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搁下信纸,再开一封。这封信乃是王允送来的。

王允告诉他,灵帝这阵子一直没提栾奕的事,也不说什么时候审问,似乎是把派人捉拿栾奕的事给忘了。他让栾奕别担心,时间拖得越久对栾奕越有利。

栾奕也是这般认为,既来之则安之。既然牢房那么舒服,他不在乎多住几天。唯一的缺陷就是,整天在这“号儿”里蹲着无聊可怎么办

恰当此时,只听仅由一道木栏像隔的隔壁传来吱呀一声脆响,栾奕寻声看去,“耶将军大人”

“哈哈”卢植显然刚刚梳洗了一番,换上了新囚服,如今看起来气色好了许多。他指着屋子里铮明瓦亮的红木家具,一脸兴奋,“托子奇洪福,没想到老了老了,能在牢里享受如此待遇”

栾奕羞涩一笑,“有将军相伴,这牢狱时光不会虚度矣”

“然也”卢植望一眼栾奕桌上的食盒,tian了tian干裂的嘴唇,“有酒乎”

“有肉怎能无酒”栾奕将食盒提到牢房边缘,与卢植隔栏相对席地而坐,从食盒中取出一应肉肴,又拎出一壶神仙酿。

卢植闻到酒香,食指大动,遗憾的摇了摇头,“可惜啊酒忒少”

栾奕回头瞥一眼牢头,还没发话,便听牢头点头哈腰道:“二位将军尽管敞开了喝,酒要多少有多少,小的这就去买。”

栾奕笑着向他拱手,“如此,就有劳上官了”

“征东将军折煞小人了。小人就一个牢头,微末小吏怎得将军上官称呼”说完,扭头吩咐人买酒去了。

栾奕则取出酒盏与卢植各倒一盏,“将军,为我们有缘在此相会,干”

“干”

144下棋

不得不承认,卢植此人无愧于当朝大儒之名,知识之渊博连栾奕这个来自于未来的人都难以望其脊背。天文地理无所不知,经史子集倒背如流,兵法韬略应运自如。栾奕在他身上学到了很多。

卢植显然也很喜欢跟栾奕聊天,原因很简单,眼前的这个年轻人虽不像他那般一言一语引经据典,但说出来的话却很朴实,其中暗含着不少发人深省的道理,时不时还会语出惊人,冒出些他从未想到的观点。这些观点乍一听来有些离经叛道,但细细思索却会发现字字珠玑,暗含着天理循环最核心的要义。与栾奕所著的那部原富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比如栾奕说自己从下棋之中悟出了一套理论,他将其称之为博弈论,理论中有一个十分典型的范例,其内容是:有衙役逮捕甲、乙两名盗窃嫌犯,但没有足够证据指控二人入罪。于是衙役分开囚禁嫌犯,分别和二人见面,并向双方提供以下相同的选择:若一人认罪并作证检控对方,而对方保持沉默,此人将即时获释,沉默者将判监10年。二人都保持沉默,则二人同样判监1年。若二人都互相检举,则二人同样判监8年。

栾奕将这一范例称之为囚徒困境。

在这一范例中栾奕首先做出的假设是两名囚徒都是原富中提到的自然人,也就是以“利己”思维为导向的普通人,即都寻求最大自身利益,而不关心另一参与者的利益。参与者某一策略所得利益,如果在任何情况下都比其他策略要低的话,此策略称为“严格劣势”。理性的参与者绝不会选择。另外,没有任何其他力量干预个人决策,参与者可完全按照自己意愿选择策略。

囚徒到底应该选择哪一项策略,才能将自己个人的刑期缩至最短两名囚徒由于隔绝监禁,并不知道对方选择;而即使他们能交谈,还是未必能够尽信对方不会反口。就个人的理性选择而言,检举背叛对方所得刑期,总比沉默要来得低。试设想困境中两名理性囚徒会如何作出选择:

若对方沉默、背叛会让我获释,所以会选择背叛。

若对方背叛指控我,我也要指控对方才能得到较低的刑期,所以也是会选择背叛。

二人面对的情况一样,所以二人的理性思考都会得出相同的结论选择背叛。背叛是两种策略之中的支配性策略。因此,这场博弈中唯一可能达到共通点,就是双方参与者都背叛对方,结果二人同样服刑8年。

栾奕一番对博弈论和囚徒困境的解释,直听得卢植目瞪口呆,半天说不出话来。细细揣度一阵内容,越发觉得很有道理。便让栾奕讲得再深入一些。

可怜栾奕前世对数学研究不深,对博弈论也只是泛泛了解,只能表示,自己对博弈论的研究仍处于初始阶段,没多少能教给卢植的。

卢植显得稍有些失望,随即释然,栾奕才多大,不过17岁而已,能有如此认识绝属世间罕见。想到这儿,卢植的眸子忽然亮了一下,“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成就那到而立之年还了得”

此后,卢植与栾奕的交流愈发密切,且多数都是卢植在说,栾奕在听了。

栾奕依稀觉得,卢植这是要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可怎奈已拜在蔡邕门下,无法再拜卢植为师。

卢植对此不以为意,即便与栾奕没有师徒情分,仍整日向栾奕灌输自己毕生所学。整日听得栾奕头晕脑胀,不由回忆起当年在颍川学院读书的日子。

话总有说尽的时候。很快,卢植便发现自己能教给栾奕的东西已经不多,每日的课业也就渐渐少了起来。

无聊的时光随之增长,日子变得一天比一天慢,可王允传来的口训却说,灵帝仍然没有审讯他的意思。

无奈之下,栾奕只好想办法打磨时间,便让牢头儿备下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