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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说话呢”见蔡云侮辱自己少爷,栾福怒气丛生,呵斥道。

蔡云语不饶人,“事实如此,我说的不对吗”

栾奕拦下要与蔡云理论的栾福,向门内之人道一声“回头再来看姐姐”,便灰溜溜的走了。

在房中用饭。栾奕心情不佳,一向喜爱的打卤面吃着都不香,心肺之中五味陈杂,说不出的难受。再加上夜酒倒醉,竟哇的一口将刚刚服下的面条和着苦水又吐了出来。

一旁栾福、小翠见状大惊,连忙过来捶背揉肩,“少爷,您没事吧”

“无碍”摇头的工夫,栾奕听得屋门传来“吱呀”声响,抬头望去,朦胧目色中竟觉得来者颇像貂蝉,细细一瞧,确是貂蝉本人。

貂蝉见栾奕面色惨白,吐的满地都是,眉宇之间挂满担忧,小跑着迎上来,“栾郎可是不熨贴”

栾奕挤出一丝笑容,对貂蝉说:“无碍只是昨夜饮酒过量,肚子不舒服让姑娘见笑了。”

看到栾奕笑得勉强,似有一肚子苦水。貂蝉便问:“栾郎可是有什么难处““没有”栾奕目光一暗,眼神游离一阵,强挺着望向貂蝉,又说:“没有”

貂蝉若有所思,若有所得,道:“可是蔡姐姐对与我共侍栾郎一事有所不满,栾郎正为此事担忧”

栾奕下意识一愣,虽推脱说并无此事,但貂蝉一眼就看出栾奕所担忧的正是此事。

“红昌明白了”貂蝉点了点头,“栾郎不必忧虑,红昌现在就去蔡姐姐处道清原委,是红昌以死相逼,栾郎才被逼无奈钠红昌为妾的。栾郎并未负蔡姐姐之情,一切罪责都由红昌承担,希望蔡姐姐能原谅栾郎。”说完,貂蝉便欲出门而去。

栾奕匆忙出言阻拦,“红昌怎可如此自跌身价”

貂蝉回眸一笑,道:“但凡有益于栾郎的,无论刀山火海,红昌都愿意去做。另外”貂蝉想了想,又说:“蔡姐姐之所以不肯接受红昌,与不了解红昌之为人亦是大有关联。也许我俩多说说话,相互之间的认识更深一步,蔡姐姐便能接受红昌了呢”

“嗯”栾奕一想也有道理。女人的问题还是由女人来解决才是最好的方式。遂既未在多言,便让貂蝉寻蔡琰去了。

等待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慢,栾奕在屋内来回踱步,期间他让栾福趴在蔡琰闺房院外打探动静,一有进展立刻来报。可等了一个多时辰,栾福也未能传来信息。心里不由焦急万分,六神无主,暗想总这么等也不是办法,干脆亲自去一探虚实。

施施然来到蔡琰院外,大老远的便见栾福爬在树上,正向院内张望,目光丝毫没有往栾奕那边看的意思。

栾奕想问栾福院内情况如何,又不敢大声呼喊栾福的名字。只好捏着鼻子扮起狗叫,“汪汪”

栾福这才注意到栾奕,跐溜一下从树上滑了下来。欣喜万分地说:“公子,成了成了”

“什么成了”栾奕此言刚出,却听院内传出一阵铜铃般的小声,细细分辨这笑声既有蔡琰的,也有貂蝉的,还有蔡云还有貂蝉那位不知名的丫鬟的。栾奕恍然大悟,人皆云女人心海底针,没想到貂蝉和蔡琰这么快就交上了朋友。拥堵的心顿时畅快起来。

院内笑声过后,便听貂蝉故意扬声问蔡琰道:“蔡姐姐,您家还养了只狗吗”

“是啊妹妹怕是不知,我家那狗顽皮的紧,尤其爱躲在别人院外偷听”

说完,院内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栾奕亦跟着大笑起来。得,这会儿两个姑娘把自己当成笑料了。他扬起脖子冲院内喊道:“敢说未来相公是小狗,看我成亲之后怎么收拾你们”

“收拾”蔡琰、貂蝉相视一愣,有所领悟过后,脸刷的一下红了起来,笑骂道:“登徒子”

栾奕一脸无奈,暗叹一句听健康的话,让这两个心里不健康的娘们这么一领悟,怎么就变成了耍流氓。到底是我流氓,还是他们流氓这算什么事。

他抬手推开院门,闯入院中,佯怒道:“这还没成亲呢,就敢欺负未婚夫,将来成了亲那还了得。今日我栾奕若不给你们点颜色瞧瞧,将来如何清整家风”说着摆出一副张牙舞爪模样,向蔡琰、貂蝉扑去。

吓得两个姑娘拔腿就逃,咯咯笑个不停。喧闹一日自不必说。

入夜,王允府后花园里,貂蝉单手托腮坐在小榭中盯着榭下的水波,回忆那快乐的半日,嘴角上不由自主的浮出微笑来。

身旁丫鬟不屑地问:“小姐不过给他栾子奇做个妾室,犯得着那么高兴么”

貂蝉笑意微消,回头望向丫鬟月奴,反问道:“何为妻,何为妾妻妾一说不过是个称呼罢了,唯有真正能抓住夫君心者才是那一家主母。”

月奴若有所思,“照姑娘的意思,姑娘觉得自己才是能俘获子奇先生心的人”她语气一转,又道:“可是人家蔡昭姬是谁当朝才女,声名显赫,父亲又是栾子奇的授业恩师。小姐怎知不是人家更讨栾子奇的欢心”

“我就是知道。”貂蝉冷笑道:“今天和蔡昭姬攀谈一阵,也算对她有所了解。她生在书香门第,股子里透着浓浓的文人特有的傲气,这种傲气在男子身上还则罢了,但是在女子身上难免有些矫情。这种矫情时而会伤及夫君自尊,时日一久自会招厌。再者,我爱栾郎深入骨髓,为栾郎我愿付出一切,哪怕是生命,在这一点上他蔡昭姬远不如我。所以我敢说,未来子奇爱我甚过昭姬千倍”

月奴细一思量,觉得貂蝉所言甚是有理,便道:“月奴省得了”

按照栾奕最初的计划,他将在洛阳待到次年开春,等天气转暖,新开的起凤阁洛阳分号步入正轨再返回颍川。如今,突生变故,竟在阴差阳错之下订下两门因缘。婚姻大事须得父母做主,只得提前动身将迎娶蔡琰、貂蝉一事上报祖父。

当然,在这两桩婚姻上,栾家没有任何话语权,只能听之任之。不过,该走的过场还是要走的,特别是传统的问吉纳聘环节更是少不得,须得栾家长辈亲来洛阳向蔡、王两家提亲。

来的时候满车金银,走的时候钱财送了个七七八八,余下的则寄存在了蔡邕家。其实,说是寄存,存放的时限却是无限长,这也就等于栾奕将这部分资财白白送给了蔡邕。

打道回府那天,洛阳城外送行的人熙熙攘攘。蔡邕、王允二人自是少不了,袁绍、曹操也在人群之中。荀彧、荀攸、程昱三人短时间还不想回颍川,他们在京城待到春暖花开之时,还要北区冀州继续游学。于是,今日他们也跟着到城外来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