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哥,清醒点。”郭嘉搀扶着几近虚脱的栾奕,解释道:“士农工商是祖宗传下来的礼法。按大汉律,商人就是不能公然穿锦衣,自古就是这般。”
栾奕摸一把鼻涕,来自21世纪的他如论如何也理解不了这礼法。世上不应该人人平等、众生平等才对么“狗屁礼法士农工商,农家倒是允许穿锦缎,可农人买的起锦吗我等商贾家出来的人难道就比人低贱不成”
栾奕还想再说,却被郭嘉死死捂住嘴巴。他慌慌张张四下扫视,见冬季的湖边并没有他人才长出一口气,道:“奕哥。快别说了,让人听见告你个忤逆大罪。到时候会满门抄斩的。”
听得郭嘉一席话,栾奕后背登时窜出一片白毛汗。是啊封建社会可不是言论自由的社会。说错了话自己丢命是小,殃及全家可就完了。他猛濞一下鼻涕,戚戚然缓了缓神色,怆然道:“嗟乎,时也命也。”不过栾奕打心眼里更相信“我命由我不由天”他决定从今天开始结束放ng形骸的过往,奋发努力,有所作为,至少要保证家人在乱世中求存。
逝者已矣,活着的人终归还要继续活下去。栾奕深知此理,在经历一段时间伤感之后,终归还是从兄长英年早逝中缓过神来。或者说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根本没有时间悲痛,只因他穿越至大汉之后人生中的第一次考试即将来临。
与后世的教育模式不同。颍川学院每逢假期之后,才会对上一年度学子学习情况进行考核。栾奕由于第一年入学,所以这也是他参加的第一次考校。
考试前,5岁的郭嘉和7岁的单福格外紧张,整日捧着竹简挑灯夜读。而自未来的栾奕却显得胸有成竹,前世他已经经历过大考小考各式考校的洗礼,对于考试早已习以为常。尽管颍川学院口答的考试模式让他有些不太适应,不过背诵跟默写区别不大。再加上他已经知道了出题范围,无非是论语中学而、为政篇、八佾、里仁、公冶长几篇内容。
别看他上课时没认真听,仔细记,经常开小差挨先生骂,那是因为当初在栾家私请来的先生教导下早已熟记,所以在课堂上根本不必听讲。
2考试之后
考试结束之后,正当栾奕自得满满,觉得自己考校对答如流,可以取得优异成绩的时候。在公布成绩那天却赫然发现自己的成绩不过是良好而已,排名第十三位,位于全班中等偏下位置,比第二名的郭嘉整整差了十一位。
迎向郭嘉挤眉弄眼的表情,栾奕撇了撇嘴。心中纳闷,自己题目回答的不存在任何纰漏,堪称后世论语译文的翻版,怎么会扣去这么多分数。疑惑间,听见有学子唤他,说:夫子有事找他。
栾奕扬了扬眉,嗯了一声算作回应。随即越过正院,穿过柳园走入后院。栾奕的主课老师岑夫子的住所兼书房就在后院东北角位置。
及至门前,栾奕轻轻拍门。屋内在响过一阵激烈的咳嗽声后,传出一段略带沙哑的回应,“进来吧”
栾奕低眉束目,推门而入,屋内炭火燃烧的味道伴着融融暖意扑鼻而来。他小步走到塌前,用眼睛瞥一眼前方瘦小的老人家,躬身行礼,“学生栾奕拜见恩师。祝愿恩师病情早日康复。”
岑夫子点了点头,面无表情地说:“你这小娃,嘴倒挺巧。”
栾奕,正准备倾听岑夫子唤他前来的原因。却不想岑夫子竟没了动静,既不让他起身,也不跟他说话。竟将他晾在一边,继续自顾自读书。
栾奕不明所以,不知这老家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进不得退不出,只能躬身站在屋里傻等。
直到一个时辰后,岑老夫子才开口,道:“起来吧”
栾奕长出一口气,轻揉发酸的小腰。
“对这次的成绩满意吗”
栾奕赶忙点头回答,“满意,满意。”能不满意么不满意就是忤逆老师,是会被赶出师门的。
“满意”岑夫子把书一丢,吹胡子瞪眼。“就点这成绩你还满意枉费为师对你的教导。”
栾奕冷汗直流,暗叹姜还是老的辣啊。无论回答满意还是不满意均不正确。他噗通跪倒在地。“呃,不满意。学生定加倍努力,下回定拿个优等。”
岑夫子语气缓和了许多。“这还差不多知道这次错在哪里了吗”
栾奕挠了挠头,摇了摇头。“学生惨愧,并不知晓。”
“不知晓”岑夫子眉头又锁了起来,“那老夫问你: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是为何意”
栾奕眼前一亮,考别的不敢打包票,这句就连后世小学生都知道。他坚定回答道:“夫子曰:学到知识,应当时常去复习它”
“嗯”岑夫子冷哼一声,厉声道:“再想想,是这个意思吗”
栾奕脑中一凉,心思变得不坚定起来。翻来覆去思考多遍。时解释为时常、经常;习表示温习。“没错啊夫子就是在教导我等要时常复习学过的知识。”
“没错”岑夫子开始吹胡子瞪眼了。连喘数口粗气,从桌边摸来戒尺,对栾奕道:“伸出手来。”
栾奕哭丧着脸,扭扭捏捏将手递了过去。
“右手还得写字,把左手伸过来。”
栾奕依岑夫子指令形式,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