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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可那时候我还不懂。那时,正值屠龙偷取冰玉制造生死符,被巫医娘娘姬摇花发现,屠龙追杀姬摇花,还用生死符打伤了她。我们俩合力对付屠龙,我向屠龙发出一枚冰符,没想到屠龙用大斧子一磕,冰符居然硬生生改变了方向,向我的面门射来。你舍身扑出,替我挡了这枚冰符,冰符嵌入了你的额头。”

天山雪珠莲用手摸摸自己的额头,微笑不语。

“所幸师父来了,屠龙逃走了,不然我们性命难逃。可是你为冰符所伤,额头嵌着的那枚冰符,再也取不出来了,所以你才只能永远留在雪山,因为只要一到温暖之处,封印冰符的寒气消散,冰符就会发作的。让你一生羁绊于此,怨恨我吗”

“宫主不是一直都陪着我留在这里吗,那还有什么好遗憾的呢。从灵山飞来还一只灵鹫,衔来粗粗细细的各种树枝,为我们搭了这样一个巢,多美好啊,一定是佛祖感念,派它来的。”

“回想以前,我真是因为冲动,做了不少终生后悔的事情,在遇见宁玉之后,看着这个年轻人的质朴,我终于有所感悟了。我现在终于知道师父为什么给我取名叫无痕了。无痕。兰梅无痕,因其清芬淡雅,不可捉摸;淡月无痕,因其清如冰雪,自然不拘;人若无痕,则必当志高如兰梅,心皎若月光。”

天山雪珠莲含笑道:“宫主,我想,你是真的得道了。”

再看宁玉,天山雪珠莲只是轻轻一挥手,他就转瞬回到了杭州丐帮总坛的门外,陈瑶看到宁玉回来了,一下子冲上去抱住了他。这时宁玉才感到身上一阵阵疼痛,仔细看时,原来是那些被风刮伤的地方,由于恢复了知觉,所以疼痛起来。陈瑶忙把宁玉搀进了房间,绿珠赶紧给他上药,其他人则围在宁玉身边问长问短,宁玉备述自己的遭遇,众人唏嘘不已。

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宁玉和萧晓风都渐渐康复了。

萧晓风在与绿珠一起移碑的时候,发现这个貌不惊人的小女子,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坚定信念和顽强精神,他觉得自己渐渐爱上这个女孩了,可是不知为什么,在病重时,衣不解带,对自己照顾得无微不至的绿珠,在他康复后,却总好像有意回避他,这让萧晓风觉得很意外,难道,绿珠从来都不曾喜欢过自己不成

这一天,风和日丽,萧晓风和宁玉来到西湖边,阳光洒在湖面,波光粼粼,几艘画舫在湖面上荡漾,虽然现在不是晚间,欣赏不到“三潭印月”的佳景,可是这“门外湖心十里碧,坐中山色四围春,客中客入画中画,楼外楼看山外山”的美景,也别有一番风味。

看着这样的美景,萧晓风却感到一阵茫然,他轻叹道:“新愁旧恨相继,望断翠峰十二,诗句已凭红叶去,梦魂未断黄粱熟。青春一梦荒丘,须把金尊销了。想乌衣年少,芝兰秀发,戈戟云横。秋水人家,老桂悬香,吹箫踏叶幽寻去。醉里看朱成碧,愁满眼前遮不得,可怜双鬓白。”

原本他如湖海元龙,有步月登云的志向,以为可以干一番大事业,可是,江山信美,终非我土。江山依旧,英雄无觅处,尘归尘,土归土。茫茫天宇,浩浩今古,他萧晓风又算得了什么。他以为自己才华横溢,学富五车,可是,却突然发现自己是那样没用。面对郁金香的时候,他竟不知道该怎样应付,倒是张矣名虚与委蛇,进退得当。郁金香出题的时候,还要义弟出手相助。自己本来是十分擅长背书的,可是,和义弟比起来,差得太远。还有,在师父遭劫的时候,自己越帮越忙,还是宁玉,舍生忘死,救活了自己。看来,自己实在还有很多东西要学啊。

萧晓风想到自己年华易老,功名难成,不禁产生了桓公叹柳之感:“逝者如斯夫啊。昔日我曾读楞严经,中有佛言:汝今目伤发白面皱,其面必竟皱于童年,则汝今时此恒河,与昔童时观河之见有童耄否,信夫。”

宁玉是何等聪明的人,他知道萧晓风在感叹什么,便道:“萧大哥,为何叹气,你看那屈子泽畔行吟,魏武观海遗篇,东坡赤壁作赋,陶公问津桃源,骚人临水之际,是何等兴致淋漓;你再看,范蠡五湖泛舟,达摩一苇渡江,宗泽三呼过河,苻坚投鞭断流,志士凭流之时,又是何等意气风发。”

萧晓风道:“我又何尝不想鲁戈回日,气概豪迈,可奈何黄鸡白日,岁月无情。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江山信美,终非吾土。”

宁玉道:“我知道。美人之美是小美,人人望而知之。江山之美为大美,非有第一等襟怀、第一等阅历、第一等情操,则不能出此江山信美之语。但我只喜欢前一句,不喜欢终非吾土这四个字,因为,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啊。”

宁玉的话打动了萧晓风,他笑了一下,道:“是啊。对”在他的心中,已经决定了要改变自己的形象。

这时,响起了一个洪钟般的笑声,原来是洪仲凯。

萧晓风吓了一跳,看来这个人一直在左右,可是以自己的功力居然没有发现,看来,这个北派丐帮的帮主,的确是不简单。

洪仲凯走到两人身边,对宁玉道:“小子,过来,我有话要对你说。”

“哦。”宁玉应了一声,走上前去,萧晓风也想跟上去,听个究竟,洪仲凯喝止道:“我跟你的宁玉兄弟讲话,你跟那么紧干吗”

萧晓风只好退了下去。宁玉道:“萧大哥,我去去就来。”萧晓风点点头,独自一人留在了湖边,享受着孤独。

洪仲凯和宁玉来到了一片树林。

洪仲凯道:“年轻人,谢谢你啊,那天你给老叫化子留足了面子。”

宁玉道:“没什么,没什么。”

“嗯。”洪仲凯上下打量着宁玉,道:“你不是普通人,你知道吗”

“我知道,我是打开三界的第三把钥匙嘛。”

“你知道”洪仲凯十分惊讶,道:“浮天水送无穷树,带雨云埋一半山,功名余事且加餐,你为何不善待这天赐的良机。”

“良机什么良机”

“修炼成仙,成为拯救黎民苍生的大英雄啊。”

宁玉撇了撇嘴,道:“我本来以为你是个与众不同的老人家,现在看来,你也一样。你们都一样,都想让我沿着你们设计的轨道运行,也不管我是不是愿意。”

“你知不知道,天底下有多少人想拜我为师,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你说我不求上进也好,不思进取也罢,反正我对于围棋之外的东西不感兴趣,除非你教我围棋,不过,我想这不太可能吧。”

洪仲凯一点都不生气,他还是苦口婆心地劝说宁玉。宁玉听得心烦,便道:“七叔,我累了,你就放过我吧。”说着索性在一棵树旁躺下,假装睡觉。

洪仲凯冷笑了一声,道:“睡觉,好啊,那我就到你的梦里去教。”

宁玉本来不想睡着的,可是却居然迷迷糊糊地进入黑甜乡睡着了,睡梦中一个声音在耳边轻轻说:“我不会看错的,你就是学这个的料,你现在觉得没用,以后,有你用得到的时候。我现在就把青囊海角经传授给你,你听仔细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