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飞赶得这车已经装好,拉车的一头坎塔拉魔兽头顶有一撮白毛,小飞给它取名小白。
小白脾气温顺,小飞一吆喝就站了起来,拖着车子稳稳的行出大门,让初哥小飞大是高兴,哼着小曲那叫一个自在。
出了土城大门,入眼处全是白茫茫的雪原,哪里还有路心中不禁暗自庆幸没有莽撞,如若孤身向北,只怕还在雪地里打转呢。
看不见路不要紧,只要跟着前面车子的车辙而行,准保没事,坎塔拉魔兽性子温顺,自行跟着前车而行,倒是省了小飞不少事。疤老二坐在小飞车上,将皮帽戴起,缩在粮包间的凹处,托着酒坛子,惬意之极。
小飞扭头道:“疤爷,你好像并不着急啊,你瞧杨大爷急的,就是没你稳重,是做大事的人。”
疤老二从未听人称他为爷,心里很是受用,将酒坛递给小飞道:“来,喝口暖暖身子,杨大爷年轻时可是威风八面,这岁数长了,胆子做事却是谨慎小心起来,哼哼。”
小飞闻言明白这疤老二有做老大的想法,心里不服杨老大。于是加倍奉承,将约克等人奉承他的话原封不动的送给了疤老二,直捧得疤老二晕头转向,被小飞套去不少话。
原来,杨老大和疤老二是同一个部落的,平时以打猎为生,但随着部落的壮大,人口增多,光靠打猎已经不能养活这么多人,正赶上帝国征集运粮的队伍,不但有赏金还能带着几十口子人吃饭,于是杨老大等人就做起了这个营生。起初是给向南劫掠的军团送粮,再将劫掠的钱财宝物运回帝国,随着战争的发展,黑暗帝队已经站稳脚跟,可以自给自足,不必依靠帝国长途输送,于是乎,杨老大等人又开始负责给极北冰原中战俘营的看守和犯人运粮,回程时再将战俘营出产的铁矿石运回帝都。
战俘营一般都开设在有矿藏的山区里,战俘则成了免费的苦力,吃的是最差的食物,饿不死就成,干的却是随时可能没命的活,每天都会有人死去。
小飞再想问神赐之城时,疤老二已经不胜酒力睡了过去,那呼噜打的,树上的雪都能震下来。小飞暗自骂了一句,专心打量起周围。队伍行了一天,风雪已停,坎塔拉魔兽在冰雪上行走如飞,倒是快捷。太阳一出来,照的雪地白花花的,有经验的猎人这时都会给眼睛戴上罩子,免得被雪光晃花了眼。周围依旧是白茫茫的一片,除了他们这支运粮队,数里之内一点人烟也瞧不见,杨老大等人跑惯了路,几乎不用怎么辨认也能在这一望无际的雪原里奔驰,走错不了路,但在小飞看来,周围景色却是一样样的。
傍晚,行了一天的车队在一处山坳里停了下来,疤老二这时酒也醒了,在小飞搀扶下落了马车。
“大爷的,还要小爷伺候你。”小飞暗自腹诽,神态却是恭敬极了,这好多话还等着套呢,可不能得罪了他。
众人架起了篝火,取出带着的肉脯和面包,用树棍挑了架在火上烤,一群人靠在火旁,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小飞唯恐被人听出口音上的破绽,能不说就不说。
一夜无话,第二日起来,喂了坎塔拉魔兽,运粮队出发。如此这般又向北行了十几日,雪山逐渐增多,奇形怪状,嶙峋狰狞,地上也不再是积雪,而是冰层。
小飞赶了十几日大车,与周围的人都混熟了,套了不少话。疤老二这群人都是低贱的部落人,没什么见识,也不知道什么神赐之城,只知道向北再行一月,就是人迹罕至的雪山群了,雪山中传说有一座天上落下来的仙宫,如能仙宫前许愿,那是很灵验的,但传说终究只是传说,从未有人真的见过仙宫。雪山中魔兽横行,温度极低,又常发生雪崩,所以没人敢去。
小飞心中大喜,这仙宫或许就是神赐之城也说不定,不管怎么说,总算有些谱了。
再行了七八日,杨老大等人总算到了地头。这是一座坐落于雪山脚下的小城,几百名黑暗帝国骑士看管着数万的战俘。骑士们住在城里,战俘就住在城外,瞧上去倒像战俘看管着骑士一般,可是再一想,这周围是一望无际的雪原,寸草不生,就算让你走,你能跑到哪去战俘中也有人逃过,不是迷路冻死在雪地里,就是被捉回来绑在冰柱上冻成了“人棍”,小城门前的冰柱上至今还冻着数十名死去的战俘。
小飞等人卸了车上的粮食,正赶上战俘们出工,数万穿着破烂的战俘自城周围的冰窝子里行出,如行尸走肉般随着看守向冰山行去,一些人的手脚都冻烂了,全身缩在一起,可怖之极。
小飞望眼欲穿,只盼能见到哥哥,但这漫山遍野数万人,如何去找。
第三百零八章坚定意念
小飞寻了个空子,离开车队,小心翼翼的跟在战俘后面数里处,好在周围都是白茫茫的雪原,也不怕跟丢。
战俘大队行了七八里的样子,在雪山下一处硕大的雪洞前停了下来。雪洞前排着一溜木桶,热气腾腾的不知盛的什么。战俘们冷漠的眼神终于有些动了,恶狠狠的盯着木桶。
温热的食物在这里充满了独特的吸引力,挨冻了一宿的战俘瞪着血红的双眼,直勾勾的等着分发饭食。
一列长长的队伍自动排了起来,前面的是些老弱病残,后面才是身强力壮的汉子。战俘们身着的服色各不相同,大多是火云帝国和圣丹帝国的军人,剩余的两成才是服色各异的平民,瞧样子哪的也有。但这些个战俘混在一起,却是长幼有序,老弱病残优先,身强力壮的自动排在后面,并无抢夺的行径。
每个战俘手里都捧着一个器皿,有的是缺了口的瓦罐,有的是半拉瓷碗,有的只是个木头掏成的木勺,默默的等着排号。战俘们捧着各自的“宝贝”挨个向前,接着从木桶里舀出的一勺菜粥,边吃边往雪洞中走。稀得能照出人影的菜粥没有一丁点油水,几口就喝干了,战俘们意犹未尽的将碗舔干净,收进怀里,接过守卫递过来的镐锤,僵硬的走进黑漆漆的矿洞。
小飞藏在一块被冰雪覆盖的大石后面,伺机而动。
分发完饭食,卫兵们抬走木桶,骂骂咧咧的在洞外寻了个避风处,晒起了太阳。
小飞展开身法,快速的闪进洞里,洞外的守卫毫无察觉。
进了洞里,是一排向下的台阶,粗糙难行,再往里,就是矿洞了,数万战俘分成无数小队,无力的挥动着手里的镐头,矿洞里响起“叮叮当当”的声响,刨下来的矿石堆在一旁,自有人运送出去。
小飞看了看,几个守卫提着鞭子懒散的巡视着。小飞将皮袄翻过来,提了一把镐头,有一下没一下抡着,挨个看过去,没有熟悉的面孔就另外寻一队。既要小心被人发现,还要装腔作势的挖矿,这么躲躲闪闪的一天也看不了多少,好在小飞有的是时间,车夫也不做了,每天耗在矿洞里,饿了就拿出戒指里准备的食物,在洞外生一堆火,烤来吃,等到晚上战俘们收工了,他就睡在矿洞里,好在矿洞里温度较高,寒风又吹不进来,倒也没遭多少罪。
这样瞅了半个月,小飞的心也渐渐冷了下来,战俘每天都有挨不住昏死过去的,直接被守卫扔在山后的峡谷里,任他自生自灭,如果大哥小飞不敢想下去,加力寻起人来。
这一日小飞正在矿洞里转悠,身边一人“砰”的一声栽了下去,瞧样子不是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