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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莹玉道:“不错,正是郭靖大侠的传人,当年蒙元弓箭之强,甲于天下,可是郭靖大侠却在少年之时,从蒙古人手中学到了弓箭之术,当年襄阳jg兵,位列大宋之首,而郭靖大侠治兵,首擅弓箭,与元兵并驾齐驱,只可惜朝纲不振,国力嬴弱,才终有我汉民之恨。”

齐御风摇头叹息,突然想起旧ri在网上听得的一些故事,当即点点头道:“只可惜咱们汉人失了燕云十六州,无马与蒙元相抗。”

彭莹玉笑道:“宋朝历代,皆以此为凭,说自己割地求和,都是石敬瑭这个儿皇帝,割让十六州,无马匹武装军备,进袭北方,被迫无奈所致,你却当真相信”

齐御风道:“难道不是如此么”

彭莹玉道:“宋朝得国不正且不说,他一朝文风盎然,矫饰太平,人人乐太平而轻武备,重内而不重外,所以虽无内患,却有外忧,加上轻武重文,武人没有地位,自然边境羸弱,而禁军臃肿,他能挺上几百年,已经算得上是奇迹啦。”

齐御风道:“可是岳飞等大将打仗也是不错。”

彭莹玉道:“这是自然,不过国朝方略错了,即使偶尔出一两个大英雄,能既挽狂澜于一时,却又有什么用。北方游牧,能征善战,你若军备不举,他定然要过来欺压你,无论南宋北宋,都是浑浑噩噩度ri,鼠目寸光,岂有不败之理。”

齐御风默然无声,却也不知如何反驳,只是隐隐约约,觉得那里不对。

第三十章青梅于兹乃忘倦

过了片刻,彭莹玉又道:“其实什么燕云十六州产马,都是虚妄之谈,我自幼游历天下,每一州每一府都曾到过,在燕云之地,我可没见到马儿就比别处膘肥一些。”

他见齐御风似乎有些不信,便掏出先前给他看过的那张地图,说道:“你看看,这天下各处山川险要,用兵攻守之地,皆在我这张图中,这等天下详图,世间可没有第二份。”

齐御风闻言,不禁一惊道:“彭大师,你有这份地图,那岂不是”他心道,若是那路割据的反王得了这份地图,岂不是用兵若神,如虎添翼。

彭莹玉傲然道:“不错,谁得了此图,便可图王霸之业,原拟我要将这张图献给张教主,可是他志不在此,徐寿辉兄弟又遭横祸惨死”他神sè一黯,不再继续。

两人行走片刻,及得上流民队尾,彭莹玉又道:“其实产马之地,本就是这凉州一带,昔ri三国之时,马腾韩遂割据,后来西夏国崛起,全赖于此,善水草,宜畜牧,所谓凉州畜牧甲天下者是也。我们五人此番前来,也是为了此事。”

“不过燕云之地,易守难攻,而过了河北,一直到黄河两岸,都是中原地带,无险可守,宋朝这方面,倒也输得有些冤枉。”

齐御风问道:“那朱元璋、张士诚远在江南,水乡四路交错,他们是不是因为没有马匹,所以才不能北伐”

彭莹玉摇头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谁说江南水乡就不能养马,南方水草丰茂,粮草充足。秸秆正合马匹食用,我等昔ri天完的红巾军与今ri的张士诚、朱元璋两吴,俱都有十万以上的jg骑兵,宋朝只不过贪享安乐,逢事便怨天尤人,不思进取罢了,从来没想过痛下决心。布地养马。我们被元人欺压了上百年,如今十年生聚,不也养了几十万的马匹么”

齐御风听得彭莹玉纵论天下大势,信手捻来,堪堪而谈,当即喜不自胜,接连向他请教,而彭莹玉也一路畅谈,绝不藏私。两人相谈甚欢,齐御风慢慢也被他感染,对此时天下大势,有了一番明悟。

一行人行到深夜,安营扎寨,躲到一处荒村隐蔽。

等到次ri天明大亮。吃过仅剩下的干粮,便再一次出发行进,凉州五鬼与五散人畅谈一晚。知道明教yu在凉州起兵抗元,当即喜不自胜,一大早便告辞而去,回去通知凉州大豪吴一氓。

齐御风手持长剑,背负着长弓,前前后后帮忙推车曳马,搀扶老人,突然看见韩羽娘混迹在人群当中行若无事,散散漫漫,溜溜达达。好不悠闲自在,不由得一愣,问道:“你怎么还在这里”

韩羽娘回眸一笑:“我怎么不能在这里啦。我无家可归,孤单一人,难道不在你安抚之列。”

齐御风道:“你这身武功,天下尽数可去,那又何必跟我们上山沦落为草寇。”他知道这女子神神秘秘,说话又肆无忌惮,端地不是什么好货,只觉得离开她越远越好。而且此人到底是正是邪,也不清不楚,虽然他不yu与这女子为敌,却也觉得甚为头疼。

韩羽娘道:“那可不成,我有一件事心愿未了,总得平了这事,才能安心。”

齐御风看她一眼,径自走去,对她什么心愿,显然不感兴趣。

正当两人擦身而过的时候,韩羽娘却自言自语,道:“那一晚在青海派的房舍里,也不知道是那个小冤家,抓了我一把,这会儿胸腹发闷,可真是难受。”

齐御风心中大吃一惊,心道那一晚上他夜窥客栈,先是遇见了一个盗贼,抢了她得手的“试剑囊”,接着便是与段子羽和西天僧跋陀云连番剧战,这几ri危机四伏,居然都忘了此事,这时这女子一提起来,莫非她便是那个盗贼

当即他有些面红耳赤,却又佯装不知,迈步离去。

正当他以为蒙混过关了的时候,却听得身后一声大叫,韩羽娘回首叫道:“喂,饿死事小,失节事大,你做下了这样的龌龊之事,到底负不负责,须知你这样的人,倘若被官府抓住,要做成炸麻花的”

齐御风本来威风凛凛,所经之处,无不受人尊敬,耳听她大呼小叫,不由得板不住面孔,回头道:“你信口雌黄,污蔑人你”

他虽然语气说的壮,但毕竟心中有愧,话不及嘴边,便有些支支吾吾,脸红脖子粗,说得不清不楚。

韩羽娘见状,扑哧一笑道:“敢做不敢当么”

齐御风转过头去,不去看她,口中气恼道:“我没有”

韩羽娘道:“哼,你那天掠下山去,我一看你轻功步法,就知道是你啦,你先道个歉,再把试剑囊还给我,这事我就不再追究了。”

齐御风摇头道:“此事干系甚大,怎能还你,倒是你来历不清不楚,鬼鬼祟祟,你究竟是什么来路”

韩羽娘忿然地捋起袖子,道:“嘿我给你面子,你却不给我里子,老娘今ri就好好跟你掰扯掰扯,你对女子搂搂抱抱,亲亲摸摸,还有理了”

齐御风眼见数十道目光看来,满身都不自在,当即沉声道:“你说话小声一些,我什么时候搂搂抱抱了”

韩羽娘胡搅蛮缠道:“那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