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他手中亮出一柄长剑,劲力一吐。便向岳不群疾刺而去,令狐冲情急之下。上前一扑,便想将岳不群扑倒,但风清扬剑速之快,实在无与伦比,尽管他一扑盖住了岳不群大半身子,却也露了半边脑袋。
当即风清扬一剑既出,自岳不群双眉中间刺入,也不拔剑,一松手转身便朝着大海踏浪而去,他身影微晃,长袖摆动,只一瞬之间,便已然没入了黑暗之中。
这一下变故实又出人意料之外,令狐冲直到放开岳不群尸体,才发现他临死之际,居然还以一指抵住自己胸口大穴,想要暗害自己,只是力有未逮,才未能得逞。
当即他站起身来,唏嘘几声,转头对着齐御风道:“此人是我华山派前辈风太师叔”
齐御风点点头道:“想是不错。”
令狐冲遥望黑暗,叹息道:“可惜先前一直缘悭一面。”他正自感慨,一瞥眼间,见岳不群与宁中则伏尸于地,脸上笑容登时消失,突然间热泪盈眶,跟着泪水便直泻下来。
接着令狐冲与齐御风得也回转的三兽之助,又擒获了几名巨鲸帮的手下,经过分别审问,才知道那毒盐果然一经入海水浸泡,片刻便能洗净,当即他二人便接连抬着众人下水,这些人在水中浸泡一会儿,果见神效,当即复而起身,又将其他人抬下齐腰的海中,众人七手八脚,越来越多,忙得不亦乐乎。
这些人虽然忙碌不停,但却也都颇有默契,一个个离得东方不败远远,就连齐御风也不愿在此时与她多谈,独看她坐在沙滩之上沉默半晌,神色尴尬,也不去帮忙。
众人忙碌了一个时辰,再上岸时,俱已精疲力尽,便都仰躺在沙滩之上,俱不说话,只盼着这噩梦般的一夜过去。
齐御风用沙子盖住自身,正想睡上一觉,突然听得身边一人道:“齐少侠,你方才中了什么毒,且让我看看”
方才岳不群戒指中的毒针射出,齐御风身上也中了三颗,他受伤轻微,不疼不痒,自身又有“菩提琉璃功”这等“大杀器”,遂也不曾放在心上,此时听得这人说起,才突然想起体内还留着三枚细针,当即抬手一抹,便朝肩头摸去。
谁知这一抹不要紧,他陡然觉得那细如毛发的金针所击中之处,此时居然拱起三个馒头大的包,当即他坐起身来,低头望去,却见那三个大包,漆黑无比,显然毒气已然扩散。
他正欲运功相抗,却听得身边一人温言道:“别动,且让老衲先看看。”说罢那老僧一手摸起他的脉门,自顾自地琢磨了起来。
齐御风见着老和尚如此不见外,遂用目光示意,看向一边的方证,方证笑道:“这是我师弟方心,乃是少林寺药王院首座。”
齐御风一听这话,当即放下心来,心道当日朱巴嘉措强闯少林,都是这方心一手接下,他医毒功夫,肯定是当时一等一的人物。
谁知方心伸手搭住他右手脉搏,再过良久,又去搭他左手脉搏,如此转换不休,皱起眉头,闭了双眼,苦苦思索,竟然过了小半个时辰还不说一句话。
齐御风与方证面面相觑,当即看他凝思入定,却也不好开口详问。
又过了好一会儿功夫。方心才起身点点头道:“我去请人帮忙。”说罢跨步走到东方不败面前,说道:“不知东方教主座下。”杀人名医“平一指平长老可在”
东方不败冷声道:“我也没浸过海水,此时动弹不得。却怎么知道”
方心笑道:“却是老僧等人粗心了。”说罢抬手一挥,便在东方不败背后击了一掌,将她轻飘飘地打进了海水之中。
他这一动手,方证冲虚等人心中都是一急,心道这一个魔头刚死,你居然将另外一个魔头唤起,真是不知死活,但方心说干就干,行动太快。也不与任何人商量,他两人虽然一惊,却也无可奈何。
东方不败入水之后,略一活动,随后便慢慢起身,上了宝船,将一干人都抛到水中,借以解毒,这些魔教之人又浸泡了一会儿。便回到岸边,生了一堆火取暖。
不一会儿,那火堆之畔,便有一个矮矮胖胖之人。独自走到了正教人群当中,只看了齐御风一眼,上前伸出一指搭住脉门。便道:“少侠已无药可救,趁早准备后事罢。”
正教众人听之。当即不禁都心中大怒,心道方心和尚看了半个时辰。如今你只搭脉一下,便做出这等论断,莫非是庸医害人,还是东方不败故意令他为之
平一指眼见众人围拢了上来,眼神不善,不由得叹息一声,对着方证说道:“老方丈,我说的都是实情。”
本来齐御风对此并不在意,但听到这话,却不禁也是一怔,他此时平静下来,也觉得四肢发冷,身体发飘,呼吸微微有些困难,但若是说立即就死,却也太远,当即他不禁开口道:“平大夫,你再给好好看看”
平一指一屁股坐在地上,小声道:“齐少侠,咱们也算是老相识,你于当今武林何等珍贵,我却又怎么会说假话害你”
“刚才我远观一眼,已然看出了你的病兆,使上一指搭住脉门,已然是多年未曾有过的谨慎,你这病,断无可救。”
齐御风听他如此肯定,不由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急道:“却也不至于吧,我现在好像也没什么症状,能不能开些汤药”
平一指断然道:“有药也是假药,绝无半点用处,你所中毒针,乃是罕见的深海野兽之中提取,凡毒物,七步之内,必有解药。这解药断然不在山川湖泊之中,而在深海大洋之内,却怎么能取得”
齐御风好奇道:“那我这病,应该有什么症状”
平一指低头思忖一会儿,一捻手指,低头道:“你现在应该四肢发冷,意志稍微模糊,觉得身体发飘”
齐御风喜道:“不错,不错,正是如此,我现在就感觉似乎比平时更冷一些,而且晕晕乎乎地。”
平一指见他浑然不当一回事,便叹息道:“此后你日益心脏过速,身体不断震颤,体温升高”
齐御风凝眉道:“这好像是甲亢之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