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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对逆鳞所说的并未完全听懂。他只知道他不能错过这个替母亲报仇的机会。不断想着手刃仇人的事情,少年那幽黑的眸子渐渐变得冰冷,在心里对逆鳞说道:“好必要的时候,我会用上你”逆鳞笑道:“嘿嘿,你现在的杀意刚好。我还得去做些准备,到时候你只管挥剑便是”说着声音渐行渐远。又消失了去。

那送信的郝连,在旁见少年脸上阴晴不定,心中也知道他是在为杀母大仇思虑。叹了口气道:“小瑞子,你今天要参加争霸赛的决赛,我们本不该在这个时候来找你。可是现在綦老不在。兄弟们都没了主意,所以”

“不”少年忽打断道:“郝叔,我得谢谢你及时将此字条送来给我”稍稍稳了稳心神又道:“这事请暂时不要与我爷爷说起。蛮叔和杜姨由我去救你回去让佣兵团的兄弟们照常监视人群。若所料不错,今日在会场上定会有事发生”郝连闻言忙拱手道:“如此便拜托了”少年点头道:“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分头行事”说着拱手与郝连作别,翻身上了屋檐,看准旧城隍的方向拽步奔去。

此时在那国都的大街小巷中,人们开始或骑或行的赶往中央武道场。今天将在那最大的高台上进行决赛分组战,任谁也不想错过这个观战的机会。

然而,少年从杨家别院出来,却在朝着与人群不同的方向疾驰。由于旧城隍位于城北偏巷,普通车马来回一趟也得花上两三个时辰,所以他卸去一切负重,呼吸间已奔出了四五里地。亭台楼阁,街衢院落,呼呼地从其眼前划过。又行了有二三十里,天色大亮,只见一座楼台殿阁藏于街巷之中。少年心中暗道:“那里必定是旧城隍了,待我缓步进去,先探探里边的虚实”逆鳞道:“你小子倒也够小心,怕有埋伏也不多带些人来。”少年道:“我是怕他待会找路溜了,进去前得先各处走走。”

霎时到了门首。少年吩咐道:“我得在虚目状态下一探究竟,你先歇会,莫与我说话。一会照了面,你再来帮忙。”逆鳞撇撇嘴自在那识海中坐下。少年手握青锋,放开眸光,拽步近前,只见那门东倒西歪,零零落落。推开看时,一片凄惨之景。长廊寂静,古刹萧疏;苔藓盈庭,蒿蓁满径;惟虫蝗之栖居,只雀声而代漏。少年移步向里,遍识之处,真个是殿宇凋零倒塌,廊房寂寞倾颓。断砖破瓦十余堆,尽是些歪梁折柱。前后尽生青草,尘埋朽烂香厨。钟楼崩坏鼓无皮,琉璃香灯破损。城隍金身没色,阎罗倒卧东西。地藏淋坏尽成泥,长剑灯盏坠地。日内并无人气,夜间尽宿狐狗,只听风响吼如雷,都是魑魅藏身之处。四下墙垣皆倒,亦无门扇关居。

少年小心翼翼,捏着脚走进二层门,见那钟鼓楼俱倒了,止有一口铜钟,札在地下。上半截如雪之白,下半截如靛之青,原来是日久年深,上边被雨淋白,下边是土气上的铜青。少年扶着钟刚要走过,却见那钟下的泥土似有些翻新,忙附耳过去,将手指在钟上敲了敲。原来方才这铜钟遮住了他的虚识,这会借着回响方才感应到其中的元气。一看之下脸色刷白那大钟里正压着两人由于空气不足,早已窒息昏迷

“蛮叔晴姨”少年急声高叫。顾不上隐藏行迹,双手摸着钟壁使劲往上一抬,那口铜钟顿时被从泥里给拔了出来

这一下动静,不觉的惊动了庙里埋藏之人。那钟子期本在此伏着,他听见人语,扒起来,拾一块断砖,照人脑后打将去。少年听得脑后风响,顺势将那大钟一摆,当的一声清响把那旧庙中的野雀惊起一群少年被这突来的断砖唬了一跳,将身一拧,又把大钟照着那砖飞来的方向扔了过去,同时喝道:“什么人”

那钟打在一片断墙之上,掀起一阵尘埃,却不见有人出来。少年不禁心惊道:“这钟子期我也见过,哪有这等本事,能瞒过我的虚目难不成另有人在此藏着”当时来不及细想,转头望向那大钟原来放着的地方。只见李蛮与杜晴两人被反手捆着,脸色淤紫,气若游丝,口鼻处已有黑血溢出。

“蛮叔晴姨”

少年见状立时惊出了一身冷汗,再也顾不上戒备,急转身来到两人身旁,划出两道符纸贴在了两人身上。刚要结那厚土阵,却听逆鳞的声音在耳旁道:“来了”

略一警醒,少年只觉一阵风声从身后袭来,忙夹起两人尽力一跃。那身后嘭地一声巨响,有无数碎石飞来擦破了衣衫。少年顾不得疼痛,立于一道破檐之上,借机转身一看,只觉得头皮发麻。那原本放钟之地已被刚才的一击砸出了一个缸口大的凹坑只见那凹坑边缘站在一个黑衣人,丑黑的脸上好似被削去了几块面皮辨不清样貌,也不知是人是鬼。那黑衣人呲着牙,望着少年笑道:“小瑞子,这么多年不见,你也成长了不少嘛”

少年眸光如电,不离那黑衣人左右,在屋檐上放下李蛮与杜晴,心中只想着如何尽早离开此地。方才移动间他虽暗用空符结阵护住了两人心脉,但仍需尽早治疗方可保命。听到那黑衣人的声音,忽大叫道:“钟子期”在人命和大仇面前,毕竟不知少年如何抉择,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百三十四章蚀骨钩

话说少年印象中的铁拳佣兵团五当家,从来都是个俊朗的书生样貌,白袍纸扇,哪里会是这个丑黑肉寡的样子

望着少年那惊奇的眼神,黑衣人的脸上不禁抽了抽,尖声道:“不敢相信是吗你那风流倜傥的钟五叔怎么会变成今天这样”说着双手一松,放出一条挂满黑色鹰嘴钩刀的铁链,盯着少年又森森然笑道:“这是蚀骨钩。说是蚀骨钩,其实是剐肉用的。活剐”说到这里,那黑衣人的脸上又抽了抽,好像就连提起往事都感到巨痛似的。接着说道:“拜你们杨家所赐,九年前我因擅自行动而失败后,整整受了五年的活罪。每天被这链钩鞭打百遍,直将身上的皮肉片片剐去,又用药物令其生长愈合。如此往复,生不如死”

少年眸光冷厉地望着那黑衣人道:“这都是你应得的。你不是我的钟五叔,而是杀我母亲的仇人”一边说着,一边悄悄观察那黑衣人身上的元气。却发现这钟子期虽然近在眼前,却依然无法通过瞳术在其身上看出什么来。心中疑道:“不知这厮在身上带有屏蔽气息的宝器,还是其修炼的功法异于常人为何怎么看都看不出丁点元气呢”又听那黑衣人笑道:“这蚀骨钩的滋味虽然不好受,却也让我在这五年里强大了不少。就凭你这五岳国百强的实力也想替方柔报仇哈哈老实告诉你,就连当年你父亲杨修追着我。也是死在这蚀骨钩下”

“父亲”少年闻言心中一震,没想到这么多年没有父亲的消息,这一来竟是如此的噩耗不觉心中杀意剧增,怒目发冲,唰地一声抽出青锋,喝道:“厮人纳命来”一步跃下屋檐,照那黑衣人喉头便刺

黑衣人对此早有准备,偏头一闪,心中暗道:“那杨修当前虽被我们合力打下无底崖,却并非是死在这蚀骨钩下。现在随便说说他却信了。嘿嘿。还是嫩了点。”嘴角微翘。将链钩一甩,对面来迎。这两人在旧城隍里一场好杀咦蚀骨链钩挥如蟒,青锋一剑破长虹。鹰嘴钩利啄皮肉,三锋两刃密密排。这一边为报母仇杀意浓。那一边使诈只为抢头功。黑钩链强如毒蝎。青锋剑狠似龙巅。当胸乱刺施威猛。着脚斜钩展妙玄。反手剑撩伤处重,过肩钩起近头鞭。断踝一剑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