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师兄他他断了”少妇没再攻击,悲恸哀语,珠泪纷纷滚落,浑身颤抖不停。
那方师兄柔声道:“我知道。别怕,断了还能再接,你先别哭,师兄马上去找绳子帮你把树绑好,只要过几天,树皮愈合,就不会死的。”
萧扬暗觉危险已过,站起身来,拍拍身上尘土,心里大感奇怪。
不过一棵树,而且还不是什么名贵树种,有必要看得跟命根似的吗
“怎么回事”一把略显苍老、却铿锵有力的声音响了起来。
在场所有人都条件反射地转头看去,只见一个两鬓发白的壮实老者正站在校场和前院的通道口处,一脸错愕地看向少妇和中年人处。他也是一身黑色武术服,但是跟其它老师不同的是,他的武术服肩上镶着金边,腰上系的也不是和衣服同色的黑腰带,而是一条金色腰带,彰显地位。
萧扬初看一眼,心中暗讶:“这老头儿看着挺眼熟”多看两眼,他登时记起来。
原来是他
“馆主”那中年人脱口道,声音中带着恭敬。
少妇却凄然叫道:“父亲彬哥的桃树断断了”边说边哭,朝着老者奔了过去,扑进了他怀里。
老者轻轻搂住爱女,讶道:“断了怎么断的”
少妇伏在他怀里泣不成声,一时说不出话来。
中年人走了过去,低声说了起来。
老者留神细听,目光落到萧扬身上,透出讶色。听完后,他微微一笑,说道:“原来如此。小絮,别哭了,这事怪不得人家。”
“可是可是那树是彬哥留留给我的唯一遗遗物”少妇哭着叫了出来。
“放心吧,浩威会帮你处理。乖,别伤心了。”老者像哄孩子一样哄她,“听我的,那树没事的。”
“可可是那坏坏蛋还占占我便宜父亲,不不能这么轻易就就放过他”少妇泣声稍敛,抽抽咽咽地道。
老者莞尔一笑:“呵呵,我相信他不是那样的人。”
少妇一愣,道:“您您又不认识他,怎么知道他”
“谁说我不认识他我们是老相识了,”老者哈哈一笑,看向萧扬,“是吧,小兄弟”
萧扬早把双手插回了裤兜里,耸耸肩:“那酒不错,谢了”
老者扶着女儿走近几步,空出右手伸了出去:“老朽就是岳龙武馆馆主滕岳,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小兄弟你。”
“腾龙武术教练,萧扬。”萧扬探手和他相握,一握即松。滕岳的手温暖而有力,老茧硌得人手疼,正是武者风范。
萧扬刚刚接手中级2班时,曾带班上学员出去聚餐,在火锅店里偶然遇到过这老者,当时对方欣赏他处事的风格,还送了他一瓶名酒,算是点头之交,没想到这老者居然就是岳龙武馆馆主滕岳。
“这是我女儿,双名吟絮,你们算是不打不相识,哈这是我二徒弟,”滕岳笑着介绍那中年人,“姓方名浩威,有空大家多亲近亲近。”
方浩威礼貌地向萧扬点点头,没说话。
萧扬却不看他,向正站在不远处的小孩呶呶嘴:“那小家伙是”
“我叫滕随风,这是我爷爷”小孩非常机灵,抢先开口,一溜烟跑了过来,“我是下一代的馆主”
萧扬一愕。
据他所知,滕岳只有一个儿子,就是滕万钧那恶棍,那这个颇给他好感的小孩岂不就是滕万钧的儿子
滕岳显然很宠这孙子,伸手拍拍他头顶,慈祥地道:“风儿,来,带你姑进去洗洗脸,客人面前又哭又闹的,太失礼了。”
滕随风小嘴一嘟:“不要我才不跟恶姑姑一起呢”
“好像谁稀罕你似的”滕吟絮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泪痕,瞪了腾随风一眼,转身往桃树走去,边走边招呼方浩威过去帮忙。后者得滕岳点头,急忙追着过去了。
经过萧扬身边时,滕吟絮瞪了他一眼,芳心里暗下决定。现在滕岳既然发了话,想再教训他也不行,但是她绝不会这么简单就放过他
“怎样我这孙儿乖巧吧”滕岳一点不像个一馆之主,反而像个很寻常的、以孙儿为傲的老年人似地对萧扬笑道。
萧扬撇撇嘴:“小家伙不错,可惜跟了个恶棍爹。”
滕岳神情一僵。
还没走远的滕吟絮和方浩威也同时一震,霍然停步。
校武场上的学生也听了个一清二楚,全都带着惊愕之色看向萧扬。
“你认识我爸”滕随风是现场唯一一个没愣住的,反而好奇地问。
这下轮到萧扬错愕了:“我说滕万钧是个恶棍,你不生气他是你爸对吧”
第279章强势一战
滕随风扬起头:“是我爸又怎么了他本来就是个恶棍”孩童稚声尖细,登时传遍整个校武场内外,一字一字清楚无比。
萧扬登时傻眼。
这都啥孩子啊连自己老爸都不维护
“放肆”一声暴喝突然响起,出自刚刚还慈眉善目的滕岳口中。此时他一脸铁青,显然被萧扬提起的这话题触到了痛处。
滕随风抬头看了他爷爷一眼,对着萧扬摊手叹气:“又来了”
“啪”
滕随风一个360度的旋身,摔向地上,幸好萧扬反应快极,及时探脚一勾,把他摔势一卸,让他恢复了平衡,稳稳站住。他左颊上一个红色的巴掌印清晰可见,嘴角已经出血,可见这一耳光来得不轻。
仍保持着搧完人耳光姿势的滕岳厉声喝道:“没上没下立刻给我进去一千个倒立屈臂下垂,没做完不准吃饭休息”
滕随风眼眶已然红了,却强忍着没说话,擦了擦嘴角的鲜血,转身就往门里走去。
看着这么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陡然挨揍,萧扬剑眉一扬,一抬手,拦住了滕随风,冷冷道:“欺负一个孩子,你也配称武术界的泰山北斗笑话”
滕岳低吼道:“我管自己的孙子,轮不到你插嘴”
“那你要失望了,我不但要插嘴,而且还要插手你想罚他,我偏不让你罚”萧扬眼中厉芒浮起。在他眼中,不存在男女或者老少的区别,事情只有对错。而现在,滕岳绝对不是站在“对”的那一方。
滕岳目光中已经没了刚才的慈和,怒意炙盛:“年轻人,人贵有自知之明,不该你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