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走到了张昕愚房子的另外一面,从另外一边的门走了出去。
“他会去杀谁”萧晓问道。
“事情是明摆着的了你刚才没有听罗可说吗”孙野安说道,“他把老军贿赂你的证据交给了警察他一方面夺了老军的权,另一方面又开始对抗花钢,他现在在带人反对整个旬州的黑社会你说花钢会杀谁你说姚耀明如果要杀人,会杀谁”
萧晓掏出手机,开始给罗可打电话,罗可接了电话,问:“萧警官,你是已经杀掉姚耀明了吗”
“他现在的状况,一个军队来了都除不掉,你指望我就能杀了他”萧晓笑着说,“但是我们现在知道,他是冲着你来的,如果可以,你最好做好准备了,今晚就离开旬州吧。”
“我现在不能离开旬州,”罗可叹了一口气,“我马上就要和花钢作划分地盘的谈判,这种时候撤退,我就没有办法把江海区的人心统一了。你们也知道,我现在在和旬州其他所有的黑帮对抗啊。”
“你看不穿这是花钢设好的局吗”萧晓有点无奈了,“你现在去那里,就是正中他的下怀啊。”
“那你最好让我活着,否则明天一早,曾常春就能调查到你的账户了。”罗可的声音倒是很镇定,“你得想点办法了。”
“你这个无赖”萧晓骂了一句,“你要到什么地方谈判”
“旬州饭店,你知道在哪吧。我十点钟会到那里,谈到妥为止,尽快来吧。”罗可说着挂点了电话。
萧晓听电话里的声音,估计他已经在车上了。这样的话,不用二十分钟,他就可以到达旬州饭店。
“怎么样”沈陌见萧晓放下电话,便问。
“罗可正在去旬州饭店的路上,他要和花钢谈判。如果姚耀明要袭击他,也应该在那里了。”
“那我们走”
孙野安见四下无人,便从口袋里抽出一根铁条,他走到一辆suv边,将铁条沿着窗缝插进去,把车门撬开了,随即便招呼沈陌、萧晓上车。
“他怎么办”沈陌看着张昕愚,张昕愚也略显惊恐地看着沈陌。
萧晓看看张昕愚,说:“是老刘让你这样干的吗”
张昕愚点了点头,这次他没有说话,他的表情里充满了委屈老刘一死,失去了主心骨的他完全就是随波逐流,如果说首先找到他的是老蛇的话,他现在已然被抛尸到旬州河里了。
“你走吧”萧晓现在也无暇顾及他了,“我不会把你写进报告,但是你也不要在旬州再待着了,这里太危险了。”
张昕愚看着她,慢吞吞地才说出一句话:“我该到哪去”
这个人一辈子都没有出过旬州市大学都是在旬州念的,甚至都没有出过江海区,现在让他走,简直比抓他更是一场噩梦。雨水刷过他的脸,虽然掩盖了他流下来的眼泪,但掩盖不住他的恐惧。
“你不走,一定会死的。”萧晓看着张昕愚,感到一点无可奈何的同情,“快走吧。”
张昕愚还想说什么,但孙野安已经发动了汽车,不等他开口,车就已经开走了。
几个人都知道时间紧迫,不敢耽搁,也顾不上交通灯,踩足油门就向旬州饭店冲去。雨水散花般地打在车窗上,又被惯性作用在车窗上扯出一道道横向的水痕。斑斓的灯光在水痕上折射着,似乎演化出了无数幻象,不停地向坐在车里的三个人挑衅着。也不知道坐在车里、各怀着自己一颗心的三个人,明天又会在哪里、站在什么阵营。
“你说,现在姚耀明有点不太稳定,花钢会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吗”孙野安开着车问。
“危险。”沈陌答道,“他应该还会有备用方案的。”
“你说他有可能在路上什么地方埋伏吗”孙野安问。
“如果他要是在路上什么地方埋伏,一定得埋伏在必经之路上”沈陌猛然反应过来,“这里就是必经之路”
孙野安猛踩一脚刹车,让车停了下来,车轮在积了水的地面上滑行着,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如果有人埋伏在这里的话,那一定会会被这刹车声吸引。三人都掏出了枪,他们不敢贸然出去,只是低下身伏在车窗口看着四周。
宽阔的马路上,路灯光在大雨中显得时断时续,三人的车停在马路的正中间,仿佛整个世界都包围了他们一样。隔着雨三人只能看到模糊不清的写字楼以及楼周围的小巷,根本没法判断是不是有人埋伏着。即使有人埋伏,他们也一定认得这辆车不是罗可的车,必然会潜伏着不肯暴露自己。
“敌人在暗处,我们在明处啊”孙野安看着两边茫茫的大雨,说,“这种时候,必须要想办法把人全部引出来才行。”
“怎么个引法”沈陌问。
孙野安笑了笑,把车窗打开,伸出一只手在窗外蘸了一点雨水,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你刚刚把那个狙击手的脑袋给炸开了,用的是不是这个方法”沈陌问。
“原理很接近,效果不一样啊。”孙野安摇摇头,“这周围肯定还会有很多不相干的人,我不能把每个人的手机都弄爆炸啊。害死那么多人,我是要折寿的。”
“那你想干什么”沈陌看着孙野安用雨水一点点涂着手机上的那道符咒。
“得稍微改变一下,以免伤及无辜。”
孙野安小心地涂改着符咒,完成后便把手机调到拨号界面,按了一个号码零,随即按下了通话键。
“按零是什么意思”沈陌问。
“零是世界上最小的数,也是包含着无限可能的数所以说,零也就意味着无限。”
孙野安话音刚落,沈陌和萧晓手机的闪光灯便亮了“周围所有手机照明模式都会被打开,也就是他们的闪光灯都会亮。”孙野安说,“看看周围吧,只要有亮光的地方,就是有有手机,有手机就说明有人藏在巷子里。”
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