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是京师人,早年曾在淮安呆过,姓木,名子信。”木子信双目一亮,扫了眼前的年轻人一眼,却是不曾想到眼前这个年轻人居然是宣大总兵之子,位居参将的侯拱极,也不知道为什么,居然出现在这里。略加思索,也就跟着侯拱极进了一家酒楼,寻了一个靠窗的座位坐了下来。
“淮安,你们淮安可是出了一位大人物啊”侯拱极脸色微红,一股酒气铺面而来,却是原来一开始他已经喝酒了。
“大人物学生还真不知道淮安出了一个什么样的大人物呢”木子信神情一愣,有些好奇的说道。
“打的建奴狼狈逃窜,大凌河之战首功之臣嫖姚校尉算不算大人物”侯拱极嘿嘿的笑了起来,说道:“看看,人家不过是一个普通百姓而已,就聚集数万人吗,跟建奴决战,可是我位列参将,却只能守在这宣府之中,为那些有钱人做一个看门狗,你说是不是很可悲啊”
“将军大人严重了。”木子信的眼神更加的怪异了,只听他说道:“要想为民族做贡献,不在乎位卑或者位高,只要有心就可以了。我听说最近草原上不太平,马匪众多,将军为何不自请一军,横扫草原上的马匪呢”
“哎,这件事情以后也许会有结论,就算我侯拱极不上书,恐怕也有人上书。”侯拱极不屑的说道:“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那草原震荡,马匪无数,想那八大家族岂会甘心,弄不好这个时候奏章都已经抵到皇上面前去了,我一个参将担什么心,只要上面一纸命令下来,我起兵进军草原就是了。嘿嘿,我宣府兵马众多,就骑兵就有数万之多,进入草原还怕什么马匪不成”
“那倒也是。”木子信点了点头,忽然望见街道上有几个身着鸳鸯战袄的士兵走过,神情一动,最后却是摇摇头,指着窗外的士兵说道:“参将大人,那些士兵就是你们军队的”
侯拱极睁开醉眼,却见不知道什么时候,几个士兵正在和一个老农在抢一只山羊,双目圆睁,正待说话,忽然又有一队骑兵闯来,为首的一个骑士问也不问场中情况,对那老农就是一鞭子,将其抽倒在地,然后卷着地上的一只山羊,就跑的老远,还传来一阵阵哈哈大笑声,而那些没有抢到山羊的士兵,却时能狠狠的踢了那老人几脚,然后骂骂咧咧的走了。
“这是你们的士兵”木子信又问了一句。
“妈的,这些兔崽子,居然当着我面前伤人,真是可恶。还有那骑马的小子,不要以为,背后有王家,我就怕了你。”侯拱极双目圆睁,冷哼哼的说道。却是没有动身去教训这几个人。显然在他心里,也是不愿意得罪八大世家的。
“呵呵,去将这个给那老人。”那木子信从怀里摸出一些碎银子来,递给身边高大的随从,说道:“就当那个山羊是我买的。”
“是,公子。”那随从不敢怠慢,接着银子转身就走。
“木公子,真是仁善之人。”侯拱极也不知道是喝酒之后面皮发红,或者是因为木子信的作为而有些羞愧,只能是轻轻的说了一句,然后又端起面前的酒杯喝了起来。
“依在下看来,若是朝廷派将军去剿匪,在下以为将军还是不要去的好。”木子信双目中露出一丝不屑来。
“这是为何”侯拱极睁大着眼睛说道。
“将军必输无疑,如此士兵,如何能打仗,还有,将军,你真的能掌控自己的兵马吗”木子信站起身来,朝侯拱极拱了拱手,说道:“多谢将军款待,在下有要是,先行告辞了。”说着也不理睬侯拱极的招呼,径自下了酒楼,回合那下人,很快就消失在人群之中。
“咦就这么走了,都不喝酒了。”侯拱极迷迷糊糊之间,见木子信消失在人群之中,脸上露出惊讶之色,但是很快又沉浸在酒中。
“主公,我们在张家口转了一圈,有些东西还没有打探到,难道就这样回去了”那壮汉不解的问道。
“句突,该打听的东西我们已经打听到了,该看到的东西我也已经看到了,还留在这里干什么呢”那木子信哈哈大笑道。或者说,他本身就不叫木子信,而是叫李信。恐怕谁也不会想到李信会亲自来张家口打探消息。
“这么快,我记得军营还没去呢”句突摸着脑袋说道。
“你以为一只军队只知道欺负老百姓,这样的军队又有多少战斗力呢还有步兵与骑兵不合,骑兵掌握在八大世家手中,如此成分极为复杂的军队,我李信需要害怕吗”李信回望着身后的马市,扬鞭说道:“你看到没有,虽然张家口极为坚固,防御程度极为强悍,可是我们不是照样出来了吗只要能给点钱,就能出张家口,这样的军队,军纪如此败坏,难道侯世禄或者是八大世家靠着这样的军队,也想平定草原,或许就是来灭我,都是不可能的。可怜崇祯皇帝花了那么多的银子构建宣府防御体系,最后却只剩下如此人物,真是可惜。”
实际上上,在明末,厉害的将军也是不少的,可惜的是,这些将军们和文官、监军都有矛盾,文官指挥打仗,倒也不是不行,关键是这些文官多是死读书的,又瞧不起文官,如何能让将士用命,而又多了一个太监做监军,这些太监多是贪财怕死之人,这样的人更是不能指挥打仗了,而在明朝士兵所得的钱粮很低,有的连盔甲都穿不起,这样的士兵为了养家糊口,只能是想方设法的捞银子,哪里还有心思训练,更是谈不上为国效命了。张家口的情况也只是大明朝军队的一个缩影而已,张家口坐拥十数万军队,可是却不敢出张家口半步,李信纵横疆场,又岂会害怕这样的军队。所以他说看遍了,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主公,那何时攻打张家口呢我看这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