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陪她玩两年也是个不错的经历,只要她别发疯就好。
但事实证明,狗改不了吃屎,左红莲变成不文静的女鬼。
吃饭结账时,我会发现钱包不在了,左红莲消失的无影无踪,静谧清幽的小村落脚时,人们会在我身后看到一只无头的女鬼。
就连睡觉都不得安生,总有浓妆艳抹的女人敲门,说我叫了特殊服务。
最惨的一次在贵州,左红莲骗我吃了三天的野果,味道确实不错,甘甜多汁,唇齿留香,后果就是腹泻一周,整日里昏昏沉沉,我以为她的恶作剧到此为止,却没想到这些阴寒的水果搞得我命火微弱,阳气稀薄,她趁机上我身去灯红酒绿的夜店消费,等我清醒时,已经喝的烂醉如泥,被两个捏着兰花指的男人扶到了宾馆,我真不知道左红莲死于建国之前,是怎么知道同性恋酒吧这些事的。
时光如白驹过隙,两年共计七百多天,可有左红莲在,每一天都过的无比充实,别看她二十多岁的模样,调皮起来却如十三四岁的女孩一般,好几次我都恨得牙痒痒想要离她而去,可左红莲只要可怜巴巴的拖着我道歉,便心软了,我一直安慰自己,她受苦多,也只剩下两年,陪一天就少一天。
日子一天天过,两年一点点少,左红莲的恶作剧越来越过分,可她的笑声越来越欢心,不再是阴霾瘆人,反而如初生的婴儿,每一次笑都让人感到单纯与清澈,当她幻化出一条白色连衣裙,光着脚露出半截小腿坐在栏杆上畅快的看着我的狼狈时,我都想让自己变得再窘一些,好让她更加开心一些。
最后三个月,左红莲连续三天都落落寡欢,有一天清早没见到她,我正要熟练的裹着床单开窗逃跑,却发现衣服和钱包都在,她并不是为了捉弄我而消失,于是我一直等,等到夕阳西下,一个漂亮的女孩敲门,我轻车熟路的掏出钱递给她:“现在不想了,不好意思。”
这女孩却拉住我的手往外走:“抓紧时间,这个女孩还有三天的寿命,我帮她父母赚了些钱,这才说服她把最后三天送给我。”
三天过后,左红莲又开始笑了,我也很惊讶的发现自己居然开始在乎她的喜怒哀乐,她不开心时,我也变得不开心,于是我想到一个好主意,找那些大限将至的女孩,用钱买她们的所剩不多的日子。
想法不错,可收效甚微,并不是每个人我都能算到她们的寿命,偶然间算到的,也无法说服她们相信自己快死,找那些病到奄奄一息的,左红莲又喜欢玩些刺激的游戏,本来人家能活半个月,一趟过山车没坐完就死了。
我倒是不在意她强行上人身,可左红莲变了性子不想害人,而若非快死的人的身体,她也无法体会到真实的感觉。
纵然万般努力,九十天的时间也不过有寥寥十七天让她享受到了真正的生命,我一直担心她来了性趣,要在所剩无几的日子里与我同床,那样的话我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可她并没有这种意思,我很隐晦的问她要不要找个帅哥,左红莲简单的笑笑没有回答,嘴角牵动的很无力,那一刻我忽然明白,由于生前的不堪经历,她一直很自卑。
该来的总要来,在狂笑中连续喝了三天的酒,早上九点,左红莲忽然扑进我怀里痛哭,等她哭够了,又微笑着说:“走吧,咱们该回碗子村了。”
飞机上,我抱着的陶土罐子里传出一个略带哭腔的声音:方航,我不想回去,我害怕那间屋子。
更怕的,是曾在屋里子发生的事。
第二百二十二章明明已忘记1
星光点点,些许光辉洒进山中便被黑暗吞噬,一只亡魂缩在树下抱着腿。脑袋埋进膝间瑟瑟发抖,肩膀一下下的颤动好像在抽泣,见到这副可怜模样,胸中的怒气顿时飘散,我坐在旁边搂住她的肩膀,左红莲歪脑袋靠在我身上。
我说:“院子里有两具尸体,死了两年多吧”
左红莲抬头往我,清泪划出两道水痕:“那个老畜生害的,害的人越多越不得解脱。”
“你早就知道,却没有告诉我,而是看着他们送死”
泪泉更涌,如我开始在意她,她也变得在意我的情绪:“我不想让他好过。我要让他一辈子困在这里,你别生气,一会我就走了”
“不生气,那老家伙不会有好下场的,你放心。”
“嗯。”乖巧的嗯了一声。左红莲闭上眼,感受最后的温存,可她是鬼,不可能体会到活人的温度,于是我划破中指,塞进她嘴里,左红莲轻轻的吮吸,这是鬼最大的享受。如吸毒一般上瘾。
月到中天,人欲离别,左红莲猛地吸着我的指头,贪婪的想让这种舒适变得更加厚重,我感觉一阵眩晕,双眼发黑,险些没昏死过去。
终究,她还是舍不得吸死我,意犹未尽的松了口,将嘴角的血丝舔净,起身拍拍屁股上不存在的泥土,这两年来她的动作越来越像人。
“方航,我该走了。”
“嗯,一路平安。”
“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你应该问我要不要和你一起去死。”
左红莲咬着嘴唇。小女儿撒娇似的捏了我一把:“那种话我哪说得出口。”她不再问那个确定了答案的问题,温柔的搂着我的脖子说:“我走了,你会不会想我”
“如果有机会。我会想尽一切办法把你留下,可你知道,这样做不现实。”
我问过左红莲为什么知道自己两年后会离开,她说做了鬼,冥冥之中就能感觉到那些活人无从查觉的东西。
人间有法律,可总有些人在钻法律的空子,阴间也有规矩,可阴间也是个欺软怕硬的地方,这句话是爷爷说的,我问他,人间有厉鬼害人性命,为什么阴差不将厉鬼带走,爷爷说阴差是贱骨头,大嘴巴子抽上去,比孙子还老实。
爷爷的意思是说阴差不敢拘厉鬼。
细说起来,鬼这玩意的战斗力与怨气成正比,生前委屈越大,死后攻击力越高,阴差可以对付一两只厉鬼,可若是一视同仁将厉鬼全部拘走不让他们报仇,恐怕阎王爷也得被赶下台来,可若是挑软柿子捏,那些本来就很怨恨的厉鬼得不到公平待遇,软柿子又变成硬柿子,所以厉鬼没报仇之前,从来没有阴差敢拘。
就是这样,左红莲能在小院里呆了几十年,而她出去之日,便是散去怨气之时,她没有那么厉害了,变成普通的鬼,但阴差也不会立刻拘她,总要有个清算判定的日子,若是正常的话,左红莲会有二十年阴寿可享,她虽然害过人,可与她本该害的人相比,微乎其微了。
二十年的阴寿,牛哥让倌人放她一马,可看管左红莲的倌人非江云镇的老头可比,虽然牛哥也比我厉害却不得不与他谈条件,十年换一年,二十年变成两年,牛哥和倌人打了一架,拼死为左红莲多争取了半年。
如果她在倌人那里,有牛哥照应和供奉,她可以过得很滋润,但左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