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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窑姐就要有窑姐的样,我家少爷有钱,你又想要钱,不作践你作践谁”爷爷也不甘落后,拍着桌子吼道:“周月仙是事实,她卖身为娼,有这样的下场怨得了谁而且那周月仙被柳永占了之后,不也美美满满,享尽福禄说不定你陪我家少爷唱了这戏,他心情一好,也为你赎身哩。以后进了我家门可要乖巧一些,不然有的是男人压你。”

五乘和爷爷的话一出,客人们顿时叫了起来,都大骂我们有辱斯文,五乘阴阴一笑,他们就好像见了天敌,大汗淋漓的不敢再辱骂。岛估团技。

画堂春的脸色更白了,我看她的模样都有些模糊,这种不真切的人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她心里怨恨,心智失守,快维持不住鬼身了。

“我瞎了眼,居然以为做那种诗词的人,必定是有情有义的好男人,没想到也是个狼心狗肺,”画堂春哭了,两行清泪流下,面容无比凄婉,可等两滴泪水滴落脸庞时,她又忽然笑了,笑的好似一朵划开,娇滴滴的说:“大爷,你还想唱什么我来陪你。”

看她从一个骄傲清丽女人变成卖弄风情维持生计的窑姐,我心里又酸又苦,可来之前爷爷也说了,这叫置之死地而后生,如果不把她们欺负死,这些女鬼绝对不肯承认自己早已死去,就算五乘超度,她们也不受,一个弄不好会把她们逼得变成厉鬼。

画堂春将我拖出几步,瘦西施忽然拦了下来,她拿开画堂春的手,插在中间对我娇笑:“小少爷,既然画堂春不想陪你唱,不如我来虽然我不如她那么动人,却也别有一番风情呢,你不想试试”

“不唱了不唱了,你们继续吧。”我哪还敢啰嗦,灰溜溜的要下台,瘦西施步步紧逼,一只小手不停在我脸蛋和脖颈里撩拨。

画堂春站在一边,冷冷的看着瘦西施勾引我。

柳飘飘身子软舞技超群,画堂春心高气傲,才气动人,而这个瘦西施估计没啥长处,只靠一张脸混饭吃,在盈香楼的地位想必是很尴尬的,宁可卖弄风骚也要压画堂春一头。

我灰头土脸的下台,一个掌声都没有,姑娘们低着头面色凄然,客人们恨不得把我吃了,爷爷和五乘也不说配合一下,一个摸着下巴,一个端着酒杯,不知道在想什么。

彩烛青玉也不像刚才活泼了,她们对我依然殷勤奉承,只是笑容间多了些胆怯与讨好,眸子深处却印着深深的无助与凄凉。

妈的,我这是做什么孽呀

第六十八章逼亡词

我下了台,老鸨上去了,她笑容僵硬。说是花魁大赛繼续,可客人们却没了兴致,低着头不知道商议什么,最后走出来一个穿着米色各自西装的男人,油头粉面却满脸正气,他径直来到我们桌前,拱拱手对台上說:“妈妈,清吟小班的三位姑娘风姿绝然。留在盈香楼里实在不妥,我和几位朋友商量了一下,想替她们赎身。”

老鸨一愣,扭頭看画堂春她们的脸色毫无波澜,又转过身说:“李先生,要是平时你提出这个要求,我巴不得她们有个好去处,可今晚有客人出钱要举辦花魁大赛,你现在给她们赎身,实在是有些为难。”

李先生笑笑,对我们说:“三位面生,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历。我和几个朋友都是晉商富户。家里也算过得去,不知道三位出了多少钱。我们几个凑凑,两倍还给你们,如何”

“不行。”爷爷干脆道。

李先生不为所动,執意说:“三位。出门靠朋友,这可是山西地界,当年慈禧太后给洋人赔款都要我们家里凑钱,这种势力,还是不要太得罪了吧”

五乘嗑着瓜子,不在意道:“我们是徽州来的。”

李先生恍然大悟,摸着头笑道:“原来是盐贩子,怪不得这么粗鲁,还是那句话,这是山西,不是你们江南,我李道先愿意纳画堂春小姐为妾,只要她点头,今后就是我的人了,你们想看花魁大赛还是再找别人吧,若是想要赔偿,咱们倒是可以聊聊。”他不等我们回答,对台上喊道:“画堂春,你愿意嫁给我吗”

好熟悉的台词,原来民国人求婚也是这句话,不过他没拿玫瑰,也没单膝跪地,就不那么真诚了。

与李先生同桌的几人都窃窃私语,他们说等画堂春赎了身,就是大家的玩物,虽然花费多些,却没了这么多麻烦。

我一听就火大,画堂春却盯着我慢慢点头,同意了李道先的请求,李道先倨傲一笑,要上去拉她下来,我急忙踢了爷爷一脚,爷爷拦住李道先,从小包袱里摸出一颗核桃大的珠子仍在台上。

珠子滴溜溜滚到老鸨脚下,我还以为是个玻璃弹,爷爷却更加倨傲的说:“鼍龙壳里取出来,你拿出比珠子值钱的东西,画堂春你领走,拿不出,花魁大赛继续。”

李道先脸色变了,眼角抽搐个不停,终究是长叹一声,转身走了回去,干巴巴撂下一句话:“好自为之,怕你们走不出山西。”

嘿,真能吹牛逼,我们干嘛要出山西

鼍龙壳里的珠子有一个别名,夜明珠,不过爷爷扔去的那颗是假的,至于他为什么要随身带着一颗假珠子,以后再说。

老鸨捡起珠子亲了又亲,小心的塞进怀里,她没让大赛继续,而是高声说道:“这珠子实在值钱,我也清楚诸位大爷的来历,恐怕合起来也拿不出更值钱的了吧不如这样,我这三个好女儿今夜都陪这位小少爷,毕竟珠子贵重,就算当年的张大帅也拿不出来。”

画堂春还是面无表情,我歪着脸冲她笑笑,她瞪了我一眼也就不再生气,那可是一颗夜明珠,就算我是败家子,能拿出来换她也算是下狠心了,她可能当我真是年少无知,出口冒犯,这才出重金讨她开心,可爷爷却冷笑着对老鸨说:“妈妈,你的这三位姑娘高傲的狠,我家少爷受用不起。”

老鸨小心问道:“那您是什么意思”

“规矩不能破,既然没人能争过我家,今夜的头筹当然是我们拔了,不过这三位姑娘势必要分出一个高下,省的有些人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还当自己是清白家的千金小姐,就按你最初说的办吧,让她们登台献艺,大家来选个花魁。”

我估计今夜过去,盈香楼再也不会招待我们了,老鸨没有二话,直接按爷爷的话吩咐,显然是想讨个安稳,赶紧送走我们这些惹人厌烦的恶客。

清吟小班不论出身如何,起码都是有些技艺的,表演对她们来说并不陌生,我以为要一个个来,没想到三人都没下台,六个精悍的男人抬着一架很古典的钢琴过来,彩烛小声对我解释说,画堂春的琴声一绝,当年在北平的时候,虽然柳飘飘色艺双全,但结识权贵最多的还是画堂春。

画堂春挑衅的瞪了我一眼,就坐在凳子上按下琴键,是一首我没听过的曲子,柳飘飘也扭动柔肢,妙曼的跳了起来,同样是不熟悉的舞蹈,没有火辣却很魅惑,没有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