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男信女们大大方方的将一张张毛爷爷丢了上去,然后七嘴八舌的祈福了起来。
许一年目光悲悯的望着下面叩拜不止的大叔大妈,大爷大娘们,心中默念罪过罪过
半晌,见下面的人丢钱高峰期已过,台下已经密密麻麻全是红色的毛爷爷了许一年不动声色的轻喝一声,郎声道:“我的孩子们,我会保佑你们的”
说完这话,七彩光晕,金色佛光,梵音佛唱瞬间消失不见。
许一年恢复如初,茫然四顾,惊愕的看着眼前跪了一地的大爷大妈们,奇道:“咦,我这是怎么了你们又是怎么了”
一位离他最近的老大妈颤颤巍巍的上前拉着他的手,兴奋又虔诚的道:“孩子,你有福啦,刚刚金童上了你的身”
“哦”许一年如梦初醒,一脸端庄。
“有福哎,我要是真有福,那就好咯”人群散去,许一年搂着一堆堆毛爷爷苦笑不已,眼睛贼兮兮的四下一望,见没人再注意了,许一年嘿嘿一笑,提着沉重的毛爷爷消失在了人群里。
“小毛,出来分钱咯”庙会的半山腰下的一处树林里,许一年长声吆喝。
瞬间,四周弹出了好几道人影来,俱是年不过十岁的毛孩子,一个个浑身脏兮兮的,就像是小要饭的。
不过身上虽脏,但是他们却一个比一个鬼精灵,眼睛亮得能跟耗子媲美。
“哇哦,年哥,好多钱钱啊。”一个岁,胖呼呼,身手却极为敏捷的小毛孩飞也似的蹿了上来,捧着一堆毛爷爷欣喜不已。
“哈哈,那是,也不看是谁出的赚钱门子,对了,音像,灯光,还有其他道具都还了吗”许一年将钱一把把的分给孩子们,还不望问道。
“还了,都还了,不过年哥,学大人讲话好辛苦哦。”被叫小毛的胖子一边幸福的分钱,一边痛苦的抱怨。
刚刚在人群里面,就是他们带头丢钱,当然,他们丢的钱都是道具,一早就还回去了。
许一年捉他过来在他肉嘟嘟的屁。股上揍了两拳,笑骂道:“臭小子,想赚钱还嫌累,下次带你这帮兄弟睡天桥去。”
小毛提起裤子冲着许一年扮了一个鬼脸,嘿嘿笑道:“年哥,咱们去喝酒吧,好久没吃烧烤了,嘴都淡出个鸟来了。”
许一年挥了挥手,摇头道:“你们去吧,我还有点事,晚上早点回来啊。”
小毛再次扮了个鬼脸,然后哈哈笑着招呼一帮小毛孩跑上庙会喝酒去了。
看着孩子们欢快的背影,许一年由衷的笑了起来。
许一年,男,二十二岁,川内最大的名校毕业生,专业学的商业管理,不过辅助学的偏门兽医。
许一年从小在古文镇长大,没爹没娘,吃百家饭长大,是这一带的孩子王。
从八岁开始,许一年便懂事了,然后就拼命读书,年年拿最高奖学金,半工半读,是所有学校老师的榜样学生,品学兼优,大学刚毕业便有五家大形公司对他有签约意向。
只是,造化弄人
上个月体验的时候,医生告诉他,他得了不治之症,癌症。
脑子里长了颗瘤子,恶性的,少则三五月,多则一两年,许一年必死无疑
无法形容许一年得知这个消息时那种心情,悲哀,心痛,难受
十几年的努力,十几年的辛勤,十几年的被人看不起
丝尚未逆袭,革命尚未成功,可是,他却要黯然退场了。
一年时间,一年时间能做啥
是潇洒去抢他一票过完余生还是就此跳下高楼,一了百了
许一年前所未有的茫然,昏昏沉沉间,他回到了他离开数年的小镇,没有衣锦还乡,没有鲜花怒放。
许一年就像他离开时那样,平静的回来了。
小毛已经长大了,父母坟前的丁香花也盛开了,正如许一年的生命,看似美好,却即将调零。
不过,许一年毕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现代化人才,有着别人所没有的智慧。
癌症就癌症吧,怕个鸟啊,老子就要轰轰烈烈,随心所欲的过完余生,谁特妈敢挡在我面前,哼哼,死
正是有着这样的光棍儿思想,许一年带着小毛这帮小屁孩儿,租了影像机,投影仪,音像,还请了托,非常利落的搞出了这么一出哄骗全人类的金童转世。
神马骗子金童佛主什么的本来就是虚无缥缈的东西好不好
许一年对自己的行为从来没有半分歉疚。
下山的路很崎岖,很多大爷大妈看到了许一年,都会恭敬的叫上一声金童。
说实话,许一年长得到是眉清目秀,很有几分金童味道,不过看大爷大妈无时不刻的那种谦卑模样,许一年到是有些哭笑不得了。
小镇的日子平凡,却恬静,住了几天下来,许一年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儿时,白天跟小毛一起出去疯跑,晚上就安安静静的回出租层休息。
唯一让他感到有些意外的是,金童的名声越来越响,现在一般人见到他,都要恭敬的行个礼先。
清晨的阳光总是妩媚的,许一年赖在床上,突然,门被小毛一脚踹开了。
“年哥,不好了年哥。”小毛上气不接下气,直接扑到了许一年的床上。
“怎么了怎么了”许一年还迷糊着。
“好多人朝着这边来了,还抬着猪头,羊头之类的”小毛舒缓着气,接着道。
许一年白了他一眼:“很正常啊,最近常有人干这些事。”
“不是”小毛还待解释,楼下却突然传来一阵哭喊声。
“金童大人啊,金童大人,求求您拯救您的信徒于水火之中吧”哭喊声一落,一阵鞭炮声便霹雳啪啦的响了起来。
许一年疑惑的带着小毛下了楼,一出门,哗,好家伙,黑压压的人群围在大门口,一脸虔诚的看着他。
一名穿着黄毛褂的中年道士在旁边念个不停,见许一年下来,顿时跪了下去。
“金童大人救命啊”“金童大人救命啊”黑压压的一群人跪了下去。
许一年苦笑了起来,这些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