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逸叹了口气:“荆大姐,我想我们最好还是能够谈谈,十分钟好吗就十分钟。”荆敏说道:“我的两个孩子就要来了,我想他们也不会让你动老孟的。”舒逸苦笑了一下:“那件事情我们先不谈,我想先和荆大姐说说另一件事。”荆敏说道:“对不起,我得准备老孟的后事。”舒逸没辙了,不过他却没有离开,也跟着忙前忙后,但荆敏对他很是防范,仿佛生怕自己一个眼睛看不到舒逸就会对孟必谦的尸体做些什么。
孟必谦的遗体送到了殡仪馆,学校后勤及校务处的人帮着张罗着丧事的一些事宜,很快灵堂便搭起来了,舒逸知道想要说服荆敏并不容易,晚上六点多钟的时候,孟必谦的两个孩子都从外地赶来了,孟必谦有两个儿子,一个叫孟建国,一个叫孟建军,他们的名字起得很普通,根本不像是一个大学教授的手笔。
两人一来就在灵前跪下嚎啕大哭起来,他们是一起回来的,从呼市过来的,孟建国在呼市的商业银行工作,孟建军则是在呼市一家外企上班。兄弟俩相差两岁,孟建国二十七,孟建军二十五,不过两人都还没有成家。
两人哭罢,给父亲上了香,便到了母亲的身旁,孟建国问道:“妈,爸的身体一向都很好,怎么说去就去了”荆敏的脸色微微一变,她说道:“其实你爸他早就患了脑血栓,一直在吃药的,还经常上医院检查来着,只是怕你们担心,就一直没有告诉你们,谁知道这次他突然就病发了,唉”荆敏的眼泪流了出来。
舒逸一直就跟在荆敏的身边,此刻孟建军望向舒逸:“这位是”荆敏忙说道:“哦,这是舒警官,前些日子找过你爸,问过一些学术上的事情。”舒逸伸出手去:“我叫舒逸”孟建军和他握了一下,舒逸望着兄弟俩说道:“孟教授的事情我也很难过,二位,逝者已矣,还希望节哀顺变。”
第二十六章单独谈谈吧
孟建国淡淡地说道:“父亲是个学者,怎么就和警察扯上关系了”荆敏好像并不知道舒逸和孟必谦之间的事情,在听了儿子的话后,她也用疑惑的目光望向舒逸。舒逸苦笑了一下:“荆大姐,这就是我为什么想要和你单独谈谈的原因。”孟建军却说道:“为什么要单独谈,我们也是他的亲人,我想我们也有权知道吧”
舒逸不相信荆敏真不知道孟必谦的事情,可是既然荆敏装出这副样子,舒逸自然也不会说破。他并没有回答孟建军的话,只是望向荆敏,如果荆敏还是坚持不愿意和自己沟通,那么他也不介意把这件事情告诉孟家兄弟。不过荆敏却紧张起来,她好像还真不想让两个儿子知道这件事情。
荆敏说道:“舒警官,我,我们还是单独谈谈吧”孟建军皱起了眉头:“妈”荆敏瞪了他一眼,孟建国拉住了孟建军:“听妈的吧。”孟建军对于大哥还是很畏惧的,他不再说什么了。舒逸说道:“荆大姐,这样吧,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你看能不能到你的家里去”舒逸这样提也是有原因的,他希望如果有可能的话,他想能不能进孟必谦的书房,或许还能够查到什么线索。
舒逸提出这样的要求,荆敏楞了一下,孟建军又说话了:“有什么话不能够在这儿说我真怀疑你有什么居心。”舒逸没有说话,孟建国瞪了他一眼:“怎么说话的”不过他又望向舒逸:“舒警官,你也知道,现在我们正在为我父亲办丧事,你觉得这个时候我母亲适合离开吗”舒逸说道:“我知道这有些强人所难,不过”舒逸还真的不知道怎么说好,荆敏叹了口气:“你不用说了,我答应你,建国、建军你们在这帮着招呼一下,我去去就来”
荆敏和舒逸上了车,舒逸发动车子,然后说道:“荆大姐,对不起,我也知道这个时候不应该打搅你。”荆敏沉着脸,那样子是对舒逸有意见:“舒警官,其实我和孩子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老孟已经走了,我只希望我们一家人能够平平静静地过日子,我,我不想孩子们再出什么事”
荆敏的话已经说得很明显了,她根本就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她知道,她甚至知道这件事情很可能会给孩子带来危险,之前她对舒逸的态度很强硬,如果不是因为孩子,她也不会答应舒逸单独谈谈。
舒逸叹了口气:“荆大姐,其实你也知道,孟教授的死并不是个意外,根本不是你说的那样,突发的脑部疾病,他是被人害死的,对吧”荆敏望向车窗外,不说话。舒逸又说道:“是的,你可以对我说你和建国、建军都是知情,可是我信你们有用吗那些人会相信吗如果他们不相信,你认为他们会放过你们吗”荆敏的身子微微一震,舒逸的话还是打动了她,舒逸的这种假设不是没有可能,相反可能性很大。
舒逸又说道:“为了你和他们的安全,最好的办法就是和我们合作,至少我们有能力保证你们的安全。”荆敏冷哼一声:“是吗如果真是那样老孟就不会死了”荆敏的脸上不再有丧夫的悲伤,而是一种恨,她似乎把孟必谦的死归罪于舒逸,在她看来如果舒逸他们没有找上孟必谦,那么孟必谦也不会死。
舒逸当然能够理解荆敏的心情:“荆大姐,对于孟教授的死我也很难过,可是我认为孟教授一定对我们隐瞒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这才是他真正遇害的原因。我想荆大姐一定也知道齐光远留给他那本笔记的事情吧”荆敏没有回答,那是一种默认。
舒逸说道:“这件事情有多少人知道除了齐光远本人,孟教授和你以外”荆敏咬着唇半天才说道:“我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我相信老孟自己也不会乱说,之前齐光远出事的时候我还劝过他,是不是把那笔记交给警察,可是他却怕给我们带来麻烦,一直没答应。既然是这样,老孟怎么可能把笔记的事情泄露出去呢”
舒逸又问道:“那建国和建军也不知道这件事情吗”荆敏回答道:“这个,建国知道一些,建军不知道,我们也不是故意要告诉建国的,他是一次偶然的机会在老孟的书房看到了这本笔记,他翻看了一下里面的内容,当时他还笑道这是一个很有趣的历险故事,老孟知道了这件事情,便教训了他一顿,还警告他这件事情不许他向任何人提及。”
荆敏为了证明孟建国不会说出去又补充道:“建国是个孝顺的孩子,对于老孟的话他从来都不会违背,我相信他是不会把这事情说出去的。”
车子到了孟家,荆敏让舒逸在沙发上坐下,她虽然很不舒服还是礼节性地给舒逸倒了一杯茶水。她对舒逸的不满仍旧是挂在脸上的,就连那眼神也有些不忿。
“荆大姐,你想想会不会有这样的可能,孟教授看过齐光远的笔记,作为一个地方民俗和文化研究的专家,孟教授对于笔记里提到的那个左善旗一定会有着浓厚的兴趣,于是他会用一些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