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应该能够感觉到,那晚我经历了那么多诡异、恐怖、不可思议的事情过后,那种胆怯的心情是什么样的。所以那时候我的目光便没有再从蜡烛上移开,而那恐惧也随着蜡烛渐短而愈加强烈。突然我感觉到有人拍了我一下,我回过头去,是新兰醒了。”
“她望着我,轻轻说道,你怎么不开灯我望着她,轻轻说道,停电了。她挣扎着坐了起来,望着梳妆台上的蜡烛,淡淡地说,蜡烛快燃尽了。我说是的,我问她还有蜡烛吗她点了点头说在客厅的那个大袋子里,她买得有。我站了起来,鼓起勇气想到客厅去取,她拉住了我,说要跟我一起去。”
“于是我们拿起最后的一小截蜡烛,准备到客厅去,我们才走出房间,灯亮了。”吴丽梅说到这里,咖啡吧的灯突然亮,吴丽梅和张峻像是受到了惊吓。舒逸拿起茶壶,给自己续上了茶,淡淡地说道:“别紧张,来电了。”
吴丽梅坐下以后,稍微平静了一下情绪,才接着说道:“来电了,而奇怪的是新兰竟然也说了一句来电了。我们回到客厅,她好像又变回到了从前的她,她问我,刚才是不是吓着了,我点了点头,问她到底是怎么了,她说自己应该是见鬼了,不过在我继续追问的时候,她却说等以后再告诉我。”
“她看着我,说我的脸色太难看,让我先去好好休息一下,我想到第二天有演出,便没有再坚持,就洗漱了一下和她一起睡了。而第二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她已经不在了,我在枕边看到了一张纸条。”说完她从小包里取出一张纸,递给舒逸。
舒逸打开来:“丽梅,我知道昨晚的事情吓着你了,不过这件事我真不知道应该怎样对你说,或许你还是不知道的好。这几天我要参加集训,估计要一周的时间,如果你真想知道原因,那就等我集训回来再说吧,走的时候记得把门带上。”
舒逸问道:“后来你们没见过面吗”吴丽梅摇了摇头:“没有,直到今天警察来了我才知道她出事了。”吴丽梅因为想到了马新兰的死,鼻子酸楚,流下了眼泪。
舒逸摸出纸巾递了过去:“没见过面,那能过电话吗”
吴丽梅说道:“那天以后我一直都很担心她,给她打过两次电话,不过从电话里我感觉她的情绪不算差,所以也就放心了。”舒逸说道:“你仔细回忆一下,她出现这样的反常表现的时候,周围的环境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与平时不相同的地方”
吴丽梅想了想,摇了摇头:“我没发现有什么不同的。”舒逸提示道:“比如她的目光望向窗户说有鬼的时候,窗外是什么景象。”吴丽梅闭上眼睛想了想:“我们在客厅的时候并没有坐在沙发上,因为我们喜欢就坐在地上,背靠着沙发,我记得当时我只看到风吹窗帘在晃动。对了,我还看到了窗外有点点的繁星,不知道这个算不算”
舒逸苦笑了一下,满天的繁星在这个季节经常都会有,能算么
舒逸站了起来:“吴小姐,谢谢你了,如果你再想起什么,希望你能够及时和我们联络。”吴丽梅说道:“好的。”出了咖啡吧,吴丽梅轻轻问道:“你们,能送我回去吗我一个人有点害怕。”
第二十章点点繁星
把吴丽梅送回到宿舍,舒逸和张峻才离开。
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张峻问道:“舒处,回去吗”舒逸摇了摇头:“不,去金钟镇。”张峻掉头往金钟镇方向开去。他知道舒逸是想去马新兰家再看看,刚才听了吴丽梅的话,他的心里还有些惶恐,想到一会要亲临其境,丝丝的恐惧油然而生。
金钟镇八仙弄,在马新兰家楼下,张峻把车停了下来。舒逸先下了车,他抬头向上望了望,张峻也下得车来,跟着向上望去,马新兰的屋里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舒逸轻声说道:“假如窗边站得有人,你觉得这个角度望上去能看得见吗”张峻楞了一下:“什么意思”舒逸淡淡地说道:“你先在下面等一下。”
舒逸跑上楼去,留下了疑惑的张峻一个人站在车边。
舒逸到了马新兰的家门口,门上贴着警察局的封条,舒逸轻轻揭开封条,然后用钥匙打开门进去。门才开,一阵冷风便吹了过来,饶是舒逸艺高人胆大,也不禁打了个冷战。舒逸摸到了门边的开关,打开了灯,然后走到窗前,他先是直直地站立着,但却只看到横切的半截车身,而倚在车旁的张峻他却是看不见,然后他探出了身子,这才看到了张峻。
舒逸叫了张峻一声,然后轻轻招了招手。
张峻这才飞快地向楼上跑去。
张峻进了屋后,舒逸让他关上了门,舒逸说道:“吴丽梅说那晚她下车后看到窗边有人影,她要不是在说谎就只能说当时她下车的时候是在街对面。”张峻不解地问道:“这重要吗”舒逸说道:“很重要,如果吴丽梅是在说谎,那么我们的思路就会被她误导。”
张峻说道:“或许她真是在对面下的车呢”舒逸摇了摇头:“可能性不大,从歌舞剧团到马新兰的家里,只有我们刚才走的那条路最近,其他两条很绕,要多来一倍的路程,而走我们这条路,车子的停靠方向应该就是我们这样。所以我想,她说她下车时抬头望见窗前有一个人影,极有可能是谎话。”
张峻没有再说话,舒逸说得不无道理,他没有问吴丽梅为什么要说话,因为吴丽梅如果真说了谎话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她与这个案子有很大的关联。
客厅有三张沙发,舒逸在每张沙发面前的地上都坐了一回,他要确实是不是坐在这里真的能够看到窗外的繁星。今晚也是星光灿烂,果然,无论坐在哪张沙发前面的地上,都能够看到窗外的星空。他又坐到沙发上,星空刚好被窗棂给遮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