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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大门再穿过一道拱门,里面是个空旷的大院,三十米见方,青砖铺地,除了八盏石灯外,什么东西也没有,两边的房间大门紧闭,雕花的门窗保存完好,看来应该有做定期的保养,整个院子只有正对着拱门的屋子敞着大门。许是角度和设计的问题,正午的太阳也只是刚刚晒到那屋子的门口。

里面看起来很凉爽,师羿安想着,用手遮了一下头顶的骄阳,脚下的步子也不自觉的快了起来。果然,刚刚一跨入屋子,潮湿冰冷的凉气就裹了上来,这种来自大地的湿冷空气,激起全身的鸡皮疙瘩。师羿安双手交抱,搓了搓胳膊,扬声问:“请问,有人在吗”

“来了来了。”随着这声回应,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架着老花镜,穿着老头衫,趿着一双拖鞋,从主位后的屏风后穿越而来。师羿安实在是不想用穿越这两个字,但是又觉得老头一身的现代扮相和这个复古的房间有些格格不入。

“爷爷”师羿安谨慎的叫了一声,他上一次见到爷爷还是他三岁的时候,那时的他还是个穿着开裆裤,身高不足七十厘米的肉球,早就不记得爷爷是什么样子了,这要是叫对了,也还好,要是叫错了,就平白给人占了便宜。

“来来来。”爷爷拉着师羿安的手腕坐了下来,啧啧称奇:“这根骨,我就说老二的儿子肯定不能差,将来定能把我们师家发扬光大。”

根骨难不成我们就是传说中的武林世家,我将习成绝世神功,虽然这东西听起来好像挺厉害,不过转头想想,所谓的武功自然不能像某些武侠小说中的那般,一出手就风气云涌,天地变色,这根本不符合科学道理。也就是说这些武功也充其量就是些个外家功夫,外练筋骨皮,这么说来,他这把年龄应该是来不及了。

“爷爷,我能冒昧的问一下,我们家究竟是干什么的吗”师羿安觉得这个话题对于刚见面的祖孙俩而言似乎是唐突了些,但是他实在是忍不住了,住在深山老林里,门口还挂一块无字红匾,怎么看都不像个正经人家。

“我们是已经传承了一千三百余年的天师世家。”

“”呃,是他听错了吗,还是他理解有误,师羿安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天师”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有,老子一直以来都是唯物主义世界观,突然发现自己来自于一个唯心主义的世家,他家祖业居然是天师,什么,你问天师是什么,放在农村就是跳大神,放在城市里就是蹲在天桥底下算命的,放在古代许还有受众,放在经历了破四旧的今天,就是宣传封建迷信,严重的就要去蹲小黑屋啊。

师羿安抬起头,突然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眼前这位慈祥的老人了。他想说虽然您对我抱着极大的期望,我也对咱家的祖业抱着极大的希望,但是玄学什么的完全不在我的接受范围内啊,臣妾做不到啊。

“我刚刚在后面遇上老林,看来小安已经到了。”说话者人未到,洪亮而中气十足的生意就已经到了。

片刻从屏风后面就走出,之前说话的人,精装魁梧,白色的对襟无袖褂子,黑色的绑腿长裤,一双软底功夫鞋,搞得就像旧时代菜场卖肉的屠夫一样

走在他旁边是与他差不多高的严肃男人,一身浅色长衫,一张国字脸长得到也算端正,只是没什么笑意。再过去一个人,穿着一件橘黄底色的大花衬衫,黑色的半腿裤,一幅刚刚从八十年代的夏威夷度假归来的随意样子。

这几个人站在一起总有一种时代叫错的感觉。

“小安应该是没有见过他们吧。”老爷子热情的拉着师羿安介绍道:“这位是你大伯。”

“大伯好。”

严肃的男人点点头。

“这是三叔。”魁梧的男人笑的漏出一口白牙。

“三叔好。”

师羿安乖乖打招呼。

“这个是小叔。”

“小叔好。”

老头子笑眯眯的拉着师羿安的手不放开,一双干枯的手冰凉而潮湿,就像一条正在蜕皮的蛇缠在他的手上一样,那种松松垮垮的皮,挂在骨头上的感觉,搞得师羿安硬生生在炎炎夏日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老头做了个总结:“好了,小安今日刚刚回来,舟车劳顿就先歇下吧,明天再开始修行。”

“爷爷,您误会了,我不是回来修行的,我就是回来看看您,过两天我就回去了。”

“老二是这样跟你说的吗”老头听后先是一愣,随即就笑成了一朵花,他继续道:“我们师家的子孙,没有选择是否修行的权利,只有必须修行的义务。”

“”您平时看得都是什么啊,怎么权利和义务的出来了。

“修行是师家子孙世世代代的使命和宿命。”大伯突然开口,表情一如既往的严肃,一点笑意都没有的说出了这句听起来就像玩笑一样的话。

师羿安突然想到自己的就业指导老师曾经说过,大学毕业生要提防传销组织,自己提防了半天却被自己的亲爹给坑了啊。

“先不说这些,我们先吃饭,小安子也别急着走,你先学学看,如果你不是这块料,我们也绝对不勉强。”小叔自来熟的搭上师羿安的肩膀,语气热烈。

“呵呵。”师羿安表面傻笑,默默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不愧是兄弟,就连编的瞎话都是一样的,来之前老爹骗自己回来的时候,支支吾吾的说不清自己家的祖业是什么,就让自己回来先看看。这次要是再信你们,老子就不是五讲四美三热爱,反帝反腐倡廉反封建的社会主义新青年。

“走走,带你去尝尝刘大厨的手艺,保证你吃了就不想走。”小叔说话期间瞟到师羿安胸前挂着的玉,伸手一抓就把玉连带着绳子抓了下来,就像变魔术一样。他接着说:“已经到家了,还带着这玩意儿做什么,也不是什么值钱的好玉,不过是些障眼法的小物件而已。”

这个玉是师羿安一直带着的东西,一看就知道是写品相极差的玉石下脚料制成的,色泽暗淡就算是已经带了二十余年也依旧没什么改变,当年老娘可是嘱咐过,不许摘下来,否则打断他的胳膊。年纪小的时候,师羿安也嫌弃过那个玉坠碍事,当时也是想尽了办法想要将这东西摘下来,不过那个红绳子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剪刀都剪不开,也摘不下来,带着带着也就习惯了。谁知被小叔一抓就拿了下来。小叔将玉坠攥在手心里,轻轻一捻,就尽数化为灰尘,看的师羿安眼睛都直了。

“雕虫小技而已。”

啊,喂我娘会打断我胳膊的

午饭的菜品做的精致而清淡,而且都是平时难得一见的精致菜品,许是饿了,师羿安倒是没少吃。饭桌上大家也没有说话,看来这种传统的家庭还是将食不言寝不语贯彻到底。

上菜的是个十七八岁的姑娘,扎了两根麻花辫,长得虽然一般,但是那种淳朴的娇羞的感觉却是少有的。只是她穿着的那件粉色碎花对襟棉袄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