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停房车的地方,看到昨天守夜的胡斐和陆丹丹站在车顶上牵着手,我犹豫着爬上另一辆房车顶上。
“胡斐,这什么情况”我问道。刚开始并不知晓这究竟是什么情况,只是有些担心他们这么大声,会不会把安全区外的丧尸给吸引过来
陆丹丹先开口:“安全区好像没吃的了。”
“啊”我惊呼一声。
“现在他们这么闹下去,要是吸引了外面的丧尸,可不好办了。”胡斐蹙眉说道。
人群挤在大楼前的模样像是一群饿肚子的小狗,龇牙咧嘴恶狠狠的叫着。末日来的太突然,食品危机的出现让整个安全区都惶恐不安,大家都怕没被丧尸咬死就已经饿死在安全区当中。
负责人站在大楼前的高台上扯犊子,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官方话,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打官腔要是再这么下去,下面的这群人迟早都得疯。我们三人站在房车顶上,满面愁容的看着闹腾的人群。
十分钟后,陈凌锋,王梦雅他们都从楼上下来了,跟我们一起,看着闹剧。
“妈的,我们不想听你说这些废话,你只要告诉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有吃的,才能离开江浙”
一道骂声出现,后面附和之声如同潮涌。
“对呀,你有时间在这里放屁,干嘛不去给我们弄些吃的来”
“老子都在这里等了半个多月了,怎么还不能离开”
“对,我们要吃的,我们要离开这里”
“同志们,听我说。”忽然,人群当中有道声影站在车顶,高过其他人,指着大楼高台前的负责人说,“这些政府就是吃干饭的,在丧尸爆发之前他们就这样,所有的事情都敷衍我们。现在都这个情况了,他们还是不顾忌我们的人生安危你们说,这样的政府我们还需要跟他们废话”
高台上的负责人满脸焦急。
“各位,你们不用这样,吃的肯定会有,你们也会离开这里的,不要着急”
“屁谁信你的鬼话啊。”
“要是有吃的,你们肯定早就拿出来了,要是能够离开,我们早就不在这里了。你们除了放屁还会干嘛”
这场闹剧愈演愈烈,人群开始涌向高台。
上面的负责人直接被扑上高台的人给挤下台,脸上的眼镜被踩成碎片,逃命似的躲进了大楼当中。
我们几人无声的看着被人群占满的高台。
“我们要离开这里”有人举着不知从何地拿来的一面旗子,挥舞着喊道。
下方的人跟着喊:“我们要离开这里”
“我们要吃的”
“我们要吃的”
“”
看着他们的举动我在想,上了高台就能控制安全区真是可笑,别忘了控制整个安全区的是一支军队,手中有着足够的枪支弹药,对付这群只会起哄的乌合之众,简直就是分分钟的事情。
果不其然。
约莫半刻后。
砰
一道枪声划过天际,响彻了整个安全区。
霎时间,安全区里的众人都安静下来,高台上举着旗子的人也不敢大喊,只是怔怔的看着二楼走廊上出现的那道身影,在他的身旁,跟着两个持枪的士兵。
我们被这枪声惊呆了,看到二楼出现的张副指挥官,也就是张晨的父亲。
高台上为首的人似乎不怕死,想着他们肯定不敢杀人的想法,继续喊道:
“你开枪干什么你开枪有用吗我们只想要出去,只想要离开江浙,离开这里难道你开枪还想杀了我们不成”举着旗子的中年男人大喊道。
“对呀,有种你再开枪啊”有人附和一声。
我皱眉,有种不好的预感。
抬头看去,只见张副指挥开口说了句,单手对着身旁持枪的士兵一挥。
持枪士兵端起手枪,对准下方高台上举着旗子的中年男人,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
砰
枪响过后,血莲花开,天地寂静。
杀人的感觉和看到别人被杀始终是不一样的,杀人之后,剩下的就是噩梦和惊恐。可看到别人被杀却是有惊恐和担忧,生怕哪一天自己也会被杀。
这是两种不同的感觉。一种是单纯的害怕,另一种是等待死亡的煎熬。
举着旗子的中年男人额头上突兀的出现一个血洞,原本充满愤恨的眼神逐渐黯淡,身子一软倒在地面上,那面他手中举着的旗子也孤单的飘落,没人敢去捡起来。
时间凝滞在空中。
半分钟后,有人反应过来,大吼一声。
“啊,杀人啦”
“跑啊”
场面再次一片混乱,所有人都撤出高台,躲进了自家的车子当中,以免二楼的张副指挥再开枪,伤及无辜。
虽然大家都躲进了车子,可却没一个人敢驱车离开安全区。
张副指挥官看到这场景,拿出喇叭,对准广场说道。
“我知道你们都听得见,所以我也不想说什么废话。”
“第一,关于吃喝的问题。这一点我希望你们能够明白,安全区的前身只是一个军事研究所,囤积的食品并不多,根本没法供你们吃喝半个月,要不是军队拿出自己的补给给你们,你们能活到现在”
“而且别忘了,是谁在保护安全区,是军队是那些给你们粮食吃的军队”
“我们本来可以不管你们,直接离开就成,可就是因为你们这群人,军队损失了整整百分之七十的人员。为的,就是保护你们。”
“第二,关于离开这里的问题。早在丧失爆发五天之后我就已经说过,半个月之后,国家将会派遣专机来到这里,把我们一批一批送出去。”
“现在距离半个月还有五天的时间,你们如果不想等,可以,麻烦请自行离开,我们不会阻拦你们。”
“如果你们再想闹出点动静,我不介意再杀人。反正这里是江浙,丧尸横行,你们死光了都不关我的事。还有,想要吃的,自己出去找,别来烦军队。”张副指挥说道。
言罢,他回身进入楼中。
高台上的尸体被两名士兵拖走了,没人理会。
我们几人从房车上默默爬下来,进了房车里面,无言对视着。高叔从房车的架子里面拿出些吃的,我们几人填吧了下肚子,吃不了多少。刚才发生的事情让我们没什么食欲,脑子一下子混乱不堪。
接下去的一整天,都是在浑浑噩噩中度过。